楊宗誌聽到師父和小師妹為自己回來而開心說話,心中也是感動,過了一會又聽到秦玉婉漸漸止住了哭聲,緩緩道:“爹爹,我娘還活著的對不對?”

秦東棠聲音驚道:“婉兒,你知道了什麽?”

秦玉婉沉默一下,又道:“爹爹,這些年來你雖從來不提娘親的事情,但我總是在晚上看見你獨自呆在房子裏悶悶不樂的,婉兒已經長大了,可以為爹爹分憂的。”

秦東棠沉默了好久,卻說道:“婉兒,你過去這些年因為爹爹做錯這件事情而不開心,現在這些心事可都放下了麽?”

秦玉婉聽到爹爹這般問她,知道他還是不願說起這事,又想起今日與九哥哥一起偷偷跑出去喝酒,心中一甜,輕輕“嗯”了一聲。

秦東棠嗬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頓了一下又道:“今日伏虎鏢局的謝老爺子過來拜謝,後來喝過酒之後,我與他一道殺了幾盤,他突然向我問了幾句話,你猜他問什麽?”

秦玉婉輕輕問道:“他問什麽?”

秦東棠又嗬嗬一笑,道:“他說:‘秦侄女這些年不見,倒是出落的花容月貌了,而且聰明機智無比,小弟我一見了心中真是歡喜的很了。’”

秦玉婉聽到謝老爺子誇讚自己,隻淡淡的哦了一聲,又說道:“他隻說這些麽?”

秦東棠又道:“他喝了口茶,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原本小弟心喜秦侄女,是想要高攀一下,給自己的犬子說個親的。’”

秦玉婉聽到這裏,輕輕啊的一聲,顫聲問道:“那爹爹你怎麽答他?”

秦東棠還是嗬嗬笑道:“我還沒有說話,他又自己說道:‘可是小弟在席中見秦侄女看著風賢侄的眼神中大有情意,心中猶豫不住,風賢侄是我伏虎鏢局一家的救命恩人,而且生的豐神俊朗,氣質非凡,秦侄女心中對他歡喜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小弟想來想去,還是想先問問老哥你的意思再作決定才好。’”

秦玉婉好像萬萬沒料到這句話從爹爹口中說出來,又是啊的一聲驚呼,急道:“誰……誰對他大有情意了,謝老爺子怎麽盡是胡說?”

楊宗誌站在外麵聽到小師妹一直平平淡淡的說話,說到這句話聲音突然轉大,顯然是急於辯解,心中一愣,心想:難道小師妹隻是顧念到自己小時候照顧她,又因為她的原因被趕出山門這才感激自己而已,卻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愛慕。想到這裏楊宗誌心中恍惚,暗道,這便好,我才好快快離去。

秦東棠在一旁哈哈大笑,接口道:“哦?看來我的寶貝女兒對小九卻是半點情意也沒有的,這樣也好,我正好去答應了謝老弟,也讓我們點蒼劍派和伏虎鏢局世代交好,成就一番美話。”

秦東棠的話一說話,婉兒的聲音又急呼道:“爹爹,你……你怎麽能這樣?我……我誰都不嫁的。”

秦東棠見婉兒聲音又急又氣,才說道:“好好好,這件事情我們都先放下不再提了好麽?”

秦玉婉沉默良久,才幽幽輕道:“爹爹,我……我……”

秦東棠慈祥道:“婉兒,今日你與爹爹說了這麽多話,爹爹心中開心的很,你這就早些去歇息吧,別累著了。”

秦玉婉聽見爹爹這麽說,才輕輕嗯了一聲。

楊宗誌在外麵聽見呀的一聲,有人推門走了出來,不想被人看見,才輕輕轉到柳樹的影子下躲了起來,抬頭向前看去,隻見一個嬌弱身影緩緩向外走去,依稀看著就是小師妹的嬌軀。

楊宗誌看小師妹低著頭向前走,仿佛有心事一般,等她走了一會轉過拐角不再看得見,心中奇怪道:“到底是誰約我到這裏相見呢?怎麽此時還不見人影?”

楊宗誌又在柳樹下等了半晌,左顧右盼依然不見有人進來,心中更是驚奇,轉頭向師父房中看去,見火燭照映下,師父的身影投在紙窗上,顯得甚是孤單落寞。

楊宗誌又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人來,心想難道是並沒有人要在這裏見自己?抬頭看見天色更晚,正想轉身離去,突然聽到師父房中長長的歎了口氣,師父在房裏說話了,道:“淑芸啊淑芸,我們的寶貝女兒已經長大了,現在已經生的和你一般貌美,甚至比你年輕時還聰明了得,你可知道?”

楊宗誌聽得一驚,暗道:難道房裏還有一人?聽見房內咕嚕一聲,好像是喝酒的聲音,過了一會,秦東棠的聲音又道:“這十六年過去了,難道你竟一點都不念夫妻情分,母女情意麽?難道你還不能忘記過去的事情麽?”

楊宗誌聽了半天,隻聽見師父一個人的聲音自說自話,卻無人應答,才想:原來師父是一個人在說話,並無其他人在房中了。

突然又聽到秦東棠說道:“我生平有兩大憾事,一件是十年前一時意氣為了自己的麵子將小九趕出了門,另一件就是你了,現在小九已經好好的回到了我身邊,而且乖的很,懂事的很,我很開心,可你何時才會回來?”

楊宗誌聽到這裏心中才知道:原來師父說的兩大憾事,一件是我,還有一件就是這個淑芸了,隻是不知道這淑芸是誰?突然念頭又一轉,師父剛剛說夫妻情分,母女情意,難道這淑芸竟然是師娘不成?

楊宗誌聽到此時房內一連串咕嚕聲不斷傳來,心想:師父想起師娘,在借酒消愁了。隻是我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不知師娘到底現在在哪裏,是生是死,師父與師娘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想要幫他卻無從幫起。

楊宗誌又愣愣的站了一會,看見師父熄了房中的燈火,過了好一會,房內再無動靜,想來是喝醉酒,睡下了,才點點頭,自己走了回去,回到自己的精舍內,也不再點燈,徑自上床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楊宗誌被小十四叫起來,說是要去練劍和自己拆招,楊宗誌無奈,隻得起身陪他去演武場練劍。

剛剛走到演武場,看見其他師兄弟都已經起來練了不知多久,人人身上都大汗淋漓,麵上不禁一紅,暗道自己過去作息沒有規律,想什麽時候睡覺,就什麽時候睡下,想什麽時候起來,便什麽時候起床,倒不如這群師兄弟每日勤修苦練來的辛勞。

顧壘遞給楊宗誌一把龍泉寶劍,說道:“九哥,我那日在伏虎鏢局看你的招數快的很,而且奇怪的很,都沒有好好的看清楚,你今日便使出來讓我看個仔細可好?”

楊宗誌接過寶劍,點下頭,就和顧壘鬥了起來,鬥了一會,楊宗誌隻覺得小十四臂力驚人,隻是出手招式遲滯,招與招之間連接頗不圓潤,便說道:“小十四,你用‘曉鬆劍法’攻我。”

顧壘應一聲好,手腕一抖,劃出一個劍花,徑直向楊宗誌的眉間刺來,楊宗誌見他這招雖然虎虎風聲,但是直進直退,手腕筆直,顯然是沒有後招,搖一下頭,身子輕輕一閃,避了開去,右手寶劍遞出,取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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