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三個字,讓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黝黑的眸子看著我,深不見底。

仿佛有兩簇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著,這樣的眼神,我並不陌生。

曾經,我在楚年身上見過這樣的眼神。隻是當時,我以還沒結婚的理由拒絕了他。

可是我和楚行知之間,似乎發展神速,速度快到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或許,是因為北城沒有煩惱的人和事。

又或許,是因為今夜看到的一切,讓我情不自禁。

我的理智在告訴我,不可以。

可是我的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拒絕的動作。

他的身體,慢慢地覆了上來,我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隔著睡衣,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

眼看著他放大的臉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港城的一切就像是電影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南笙,小和,還有他曾經說過的話。

他的頭慢慢地傾了下來,就在他準備吻我的時候,銳利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意亂情迷。

在他愣怔的一瞬間,我把他推開,飛快地跑到手機前,把手機拿了起來。此刻的我,已經是氣喘籲籲,汗水浸透了後背的衣服。

天知道,這一刻我有多麽感謝這個來電。

我顧不得看是誰的來電,立刻按下接聽鍵,秦歌爽朗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林西,北城怎麽樣?”

“還不錯。”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麵色微微有些發青的楚行知,然後心虛地把頭轉到一旁,不敢看向他的雙眼。

“不錯就好,我還擔心你不習慣呢。我去過那,那可不比港城,記得注意保暖,別回頭又病得七葷八素的讓我過去照顧你,我可忙著呢。”

秦歌關心的聲音響起,我心頭一暖:“知道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了?該不會是想嫁人當賢妻良母了吧你?”

“去去去,我可是不婚主義者。對了,你這次是和楚行知一塊去的吧,你們兩個,嗯,就沒發生點什麽?”

秦歌突然聲音變得八卦起來,我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麵色一熱,“你胡說什麽?我是來工作的,好了好了,不說了。”

秦歌那家夥的聲音,大的讓我擔心楚行知會聽見,所以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可是當我掛斷電話,我有些後悔了。因為,我要獨自麵對楚行知了。

我放下了手機,硬著頭皮轉過身看著楚行知:“那個……是我好朋友的電話,她知道我來北城工作,有點不放心,所以打電話問問。”

這已經是我目前唯一能夠找到的話題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麵色又恢複了平靜。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麽。

我看向他的雙眼,他眼中的那兩簇火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熄滅了,恢複了他平日裏冷清的模樣。

這樣的他,讓我看不出他的喜怒,更加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我……”

“早點休息吧。”

就在我開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率先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我看著他轉身離開,原本的玫瑰花束,已經零落成花瓣掉落在地板上。

他的背影,讓我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我開口叫住他:“楚……”

他轉過身看著我,原本想要叫出口的名字,卻怎麽都叫不出來了。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我避開了他的眼神,終於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是我太急。”

他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緊抿著雙唇,再也沒有開口,看著他離開了我的房間。

他走了之後,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一連兩天,我和楚行知都沒怎麽說話。一是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二來,一看到他,我總會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覺得有些尷尬。

汪默山倒是時不時地會來這插科打諢,蹭蹭飯,調節下氣氛。可即便是這樣,我和楚行知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今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汪默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趁著楚行知不在把我叫了過去:“林西,行知那小子最近怎麽了?我看你們兩個好像是出了點問題啊,難道是不協調?”

說完,他自顧自地摸了摸下巴:“不能啊,我記得行知平時有鍛煉身體啊……”

聽著他的話,我瞬間一頭黑線,這到底什麽和什麽啊,這汪默山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你很閑?”

楚行知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我們身後,我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立刻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汪默山的笑容僵在臉上,飛快地跑開:“沒沒沒,我忙著呢,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跑了。”

說完,迅速地離開了別墅。

偌大的客廳裏,突然間隻剩下我和楚行知兩個人,更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客廳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明天早上六點,和我一塊去高爾夫球場。”

度假村的後麵,是高爾夫球場。楚行知這兩天都待在房間裏,突然間提出要去高爾夫球場,我有些詫異,可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嗯。”

我應聲後,剛準備離開,他再次叫住了我:“那天晚上的事,別放在心上。”

他突然間冒出這麽一句,讓我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愣了半晌,才冒出一個“好”字,我的話音剛落,他已經消失在我麵前,緩解了這時的尷尬。

……

第二天一大早,我換好運動服來到了客廳。

和楚行知用過早點後,我們兩個人來到了高爾夫球場。

這幾天我們在度假村的生活,倒是過的十分愜意。我手頭上沒工作可忙,楚行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可是身在分公司的沈然,卻是忙的焦頭爛額。

除了分公司一堆的事情外,更重要的是要應付付董。昨天晚上我回房間裏,沈然至少打了三個電話,告訴我付董那邊已經開始催了,甚至準備調人來北城幫助楚行知了。

我和沈然都清楚,付董口中的幫忙,恐怕是派人來看看楚行知到底在做什麽。

我把這事告訴了楚行知,他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我說的事情和他沒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