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如果功成名就,會是顧家的驕傲。可如果南笙緋聞纏身的話,顧伯謙一定會毫不猶豫,踢開這枚棋子。

這一點,是楚行知和汪默山教會我的。

他們這個圈子裏,做任何事,第一件事考慮的是利益,而不是感情。

我看到南笙的臉色微變,就連身體都輕輕晃動,看來,我說對了。

“林西,你知道什麽?我怎麽說,也是顧家的女兒,可是你呢?你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哦,對了,你爸似乎還得了重病,對吧?你說如果我找人去和伯父聊聊,會怎麽樣呢?”

南笙笑了起來,我心一陣揪緊,手緊緊地抓著被子。

擔心被她看出異樣,飛快地鬆開了手裏的被子。

“可能你派去調查的人,還不太清楚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大可以找人和我爸好好談談,反正這麽多年來,他們的眼裏隻有林雪,他會怎麽樣,並不在我的關注範圍之內。”

“倒是你,南笙。你雖然是顧家的女兒,可是也隻是那麽多私生子女裏的其中一個,如果顧董不想認你,你當真以為你在娛樂圈還可以混的下去嗎?”

沒了顧家,南笙什麽都不是。

如果不是南笙之前樹敵太多的話,佳瑤又怎麽可能會這麽順利就把這一樁新聞弄得這麽鋪天蓋地的?

說到底,南笙自己,功不可沒。

我也不相信,她會在這麽短時間內,把我調查的這麽清楚。

“你怎麽知道?”

南笙脫口而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震驚。

很快,她注意到自己的失言,麵色瞬間冷了下來:“林西,就算你知道又怎麽樣?你應該看到了,楚行知在最後關頭,還是選擇了我。”

“林西,不管你怎麽努力,楚行知都不會是你的,他寧願眼睜睜看著你死,也還是選擇了我。”

南笙再次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得意。

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昨天的畫麵。我在水裏無助地掙紮著,可是楚行知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轉身朝著南笙遊了過去。

這種痛苦再次被南笙提及,就像是已經結疤的傷口被人撕開,鮮血淋漓,疼的我快要窒息。

我忽略了這股疼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是嗎?那又能代表什麽?如果你沒了顧家女兒的身份,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要比起說狠話,我並不比南笙遜色。

她的軟肋太多,我的軟肋太少。

如果不是她真的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或許我還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畢竟,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她是顧家女兒。

而我,隻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我們從出身上,就差了一大截。

我的話,再一次說中了南笙的內心。她的臉色青白交替,看上去有些駭然。

“林西,我今天來,不是和你鬥嘴皮子。這張支票,你可以看看上麵的數字,足夠你幾年的薪水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記者發布會上,承認我落入是為了救你,還有,證明網上那段錄音是假的。”

南笙的耐性,似乎已經到了極點,她直接說明了來意,把一張支票甩到了我的麵前。

曾經我看小說和電視劇裏的時候,通常會看到這樣的情節,男主的母親甩支票到女主麵前,要求女主離開男主。

通常情況下,女主都會狠狠撕掉支票,或者是把支票摔回男主母親的臉上,特別清高地說,我不稀罕。

曾經我以為,這麽大額支票在麵前都不要,是特別傻叉且幼稚的行為。

可是如今,我也想傻叉和幼稚一把。

我十分利落地把支票給撕掉,就連上麵具體有幾個零,我都沒有數清楚,直接把這些碎片丟到了南笙的臉上。

“做夢!”

這兩個字,我簡直是說的擲地有聲,幹淨利落。

說完這兩字,看著南笙鐵青的臉,我感覺到無比的舒暢,仿佛什麽都值了。

“林西,你會後悔的!”

南笙狠狠地看著我,眼神毒辣。

當我和南笙杠上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會放過我。

可是,那又怎麽樣?

“好的,南小姐,路上小心。記得戴墨鏡,否則被人認出,很容易被暴揍哦。”

我笑眯眯地看著她,心情甭提有多舒暢了。

看著她狼狽地從我病房離開,舒暢的心情,仿佛在這一瞬間不翼而飛,整個人的情緒莫名說不出的心塞。

……

到了晚上的時候,網上關於南笙緋聞的帖子,幾乎都已經刪除了。

整件事,就像是突然間在網上銷聲匿跡了一般。

就在我覺得奇怪的時候,佳瑤主動打了我的電話,她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

“林西,這次的事,可真是弄大了。顧家的人都插手了,我不敢再讓水軍發帖了,否則的話,得罪了顧家,我也甭在娛樂圈混了。”

“嗯,沒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夠了。”

佳瑤的話,讓我的心一沉。看來,顧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和南笙說的那樣,她畢竟是顧家女兒,顧伯謙不可能完全把她當做一枚棋子,任憑事情發酵。

一旦有好事者爆料出南笙的真實身份,一定會影響到顧家的聲譽。所以,顧伯謙必須在事件發酵前,先把事情處理好。

和佳瑤聊了幾句,佳瑤讓我小心南笙後,便掛斷了電話。

就在我準備休息的時候,病房房門再次被推開,汪默山直接走了進來。

他走到我病床前,拉開了椅子坐下,打量了我幾眼,然後嘖嘖兩聲,開口道:“林西,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汪少真會說笑。”

我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我可不是開玩笑,林西,你居然在那個時候,還來得及錄音,甚至搞出來這麽一出大龍鳳。你這一次,可是讓顧家花了不少錢在這公關上。恐怕南笙要被顧伯謙那老家夥,狠狠修理一頓了。”

汪默山感慨地說著:“果然啊,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否則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人家要我死,難道我就該乖乖去死嗎?”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不是耶穌,被人打了左臉,還要乖乖地把右臉送上去給人打個對稱。

(加了兩更~~有木有很意外?實在太困了,我先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