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能一直這麽讓萬董等著吧？林小姐，你覺得這樣一直下去，合適麽？”
劉助理的語氣弱了不少，我連忙說：“等楚總開完會，我再詢問下楚總的安排，馬上給你答複。”
總算應付好劉助理後，我又來到了楚總的辦公室：“楚總，劉助理已經第二次來電話詢問您的事了。我和劉助理說，您在開會，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劉助理那，我沒法再繼續拖延下去了。”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繼續找理由拖延的話，萬董那邊，隻怕會覺得楚行知是在逃避。
“收拾下，一會去萬董那。”
我以為楚行知還打算讓我繼續拖延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拿起了外套。
這樣的動作，讓我詫異的同時，立刻收拾東西，跟在了他的身後。
當我們來到帝豪萬董訂好的包廂時，萬董和劉助理已經坐在了裏麵。
他們麵前的茶水，已經沒了熱度，顯然來了這裏已經好一陣子了。
我們進來的時候，萬董絲毫不像之前那樣熱情，就連劉助理，也隻是和我們點了點頭，叫了一句“楚總”，算是打過了招呼。
“萬董。”
楚行知不以為意，和萬董打過招呼後，坐到了萬董對麵的位置。
我坐在楚行知的旁邊，幫他倒了一杯清茶。當我倒茶的時候，才發現茶水已經冷透了。
就在我準備叫服務員過來換一壺的時候，萬董冷冷地打斷了我：“茶都等的涼了，就算換了熱茶，也沒什麽意義了。”
顯然，萬董和之前我設想的那樣，生氣了。
“萬董，萬鼎出現這麽大的事故，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處理。所以沒能及時來這，還望您能諒解。”
楚行知淡淡地說，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愧疚。
萬董直接冷哼一聲：“楚總的道歉，我可不敢當。人我也見著了，萬鼎和盛華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起身要走，劉助理也跟在他的身後，準備離開。
“萬董真的舍得放棄東區項目嗎？”
就在我尋思著該怎麽開口留住萬董和劉助理的時候，楚行知開口，語氣依舊是十分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東區項目？楚總，你該不會以為萬鼎出了這麽大的事，還能夠讓政府放心把東區項目交給我們吧？”
萬董笑了起來，語氣帶著諷刺：“楚總，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可是想法太空泛，就成了癡心妄想。”
萬董之前誇讚楚行知的樣子，和現在貶低他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人。
我現在越發相信楚行知和我說過的那句話，身為商人，永遠都是利益為先。
如果你能夠給他帶來利益的時候，他會視你若珍寶，如果不能，他會視你如敝帚。
“我知道萬董在之前，就和其他公司接觸過。可是萬董真的認為，那些公司會比萬鼎更加適合嗎？”
楚行知看著萬董的眼神，已經帶著一絲寒意。
楚行知的話，讓我一愣，沒想到萬董在和萬鼎達成合作後，居然還和別的公司有往來。
兩間公司是簽過協議的，如果萬鼎沒有出現這一次北城的事故，盛華又打算反悔的話，是需要賠償一大筆的。
萬董是早已經猜到萬鼎會出事，還是寧願賠償也要放棄和萬鼎的合作？
“楚總，你知道的這些消息，恐怕都隻是道聽途說吧？盛華都已經和萬鼎簽署了合作協議書，怎麽還會私底下和其他公司商談合作的事？”
萬董顯然不肯承認這件事，一旦承認的話，就證明萬董有違約行為。
這一點，萬董倒是十分謹慎。
“萬董，我既然敢當著您的麵這麽說，自然是有把握確定消息是正確的。”
楚行知似乎十分肯定自己的消息來源，這讓我越發覺得，萬董這人，有貓膩。
“楚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現在萬鼎出了這樣的事，不隻是政府信不過，就連群眾也信不過。到時候項目一結束，房子積壓在手裏，盛華冒不起這個險。”
萬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的確，東區項目本身就需要不少資金。
現在北城一出事，新聞一放出，萬鼎現在的樓盤都有不少麻煩要處理，更別說之後開發的樓盤了。
“可是萬董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有危就有機？風險和機遇並存。如果能夠處理好這一次的事故，危機公關可以扭轉整個局麵。”
楚行知依舊是自信十足，連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他真的有把握嗎？
眼前對萬鼎不利的信息，是一件接一件。幾乎大多數人，都不看好萬鼎。
之前我在辦公室的時候，曾抽空看了下網上關於萬鼎這次事故的評論。雖然媒體記者的確如同和我們約定的那樣，隻是報道了事故的發生，具體數據沒有泄露，可是新聞一出，有不少人都指責萬鼎的工程存在質量問題。
更有甚者，趁著這個機會來抹黑萬鼎。
“楚總，你別逗我了，危機公關？危機公關這玩意能做的好的，我可沒見過幾例。這是你們萬鼎出了這事，還能夠暫時控製下輿論，等過幾天，這事關注的人多了，你們萬鼎照樣得重傷。”
萬董直接笑了起來，在笑楚行知的不自量力。
楚行知沒有開口，而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直接遞到了萬董的麵前。
“這份文件，是從事故發生到現在為止，萬鼎公司的百度搜索指數以及事故的關注度。數據是不會說假的，至少目前，有這麽多人，在關注這件事。”
楚行知指了指文件上的數字，讓我有些目瞪口呆，這就是楚行知之前在辦公室裏做出來的文件嗎？
我壓根就沒想到這茬，可是楚行知卻直接把這些都給做好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數字，幾乎百分之八十的網民都在關注這件事。
文件雖然是短時間內完成，可是上麵的數據，都十分精準，每一組數據，恐怕都花費了他不少的功夫。
突然間，我有些明白，為什麽楚行知能夠在這個年紀掌管萬鼎。
即便是付振生來到萬鼎後，也無法一時間從楚行知的手中接過去。他的反應能力和工作能力，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