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還有牛仔褲上僅存一點的牛奶漬,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我的心,卻在變冷。
這麽拙劣的謊言,楚行知真的看不明白嗎?
可是他還是為了小和指責我。
這樣的他,真的讓我看不明白。
“我羞辱你?”
我冷冷地看著她,渾身冰冷:“我至於羞辱你嗎?”
“林西,你敢說你不愛行知嗎?你無非就是嫉妒行知現在喜歡的人是我,不是嗎?”
小和停止了哭泣,可是臉上的委屈,卻一點都沒減少。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楚行知的懷裏湊著。那模樣,讓我想起了林雪。
當初的林雪,也是在楚年麵前這樣。
所以,曆史又要重演了嗎?
“如果一個人不愛我了,我嫉妒他愛的人有意義嗎?”
我冷笑著看向她:“這麽拙劣的把戲玩下去,真的有意義嗎?”
我看向楚行知,此刻楚行知緊抿著雙唇,沒有開口。我看著他抱著小和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楚行知,你讓我覺得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你。”
我不相信楚行知會看不清楚這點拙劣的小把戲,可是他依舊偏袒著小和。這樣的楚行知,讓我覺得陌生,也讓我覺得後悔。
我轉身離開咖啡廳,他們再也沒有叫住我,我也不曾回頭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其實,他們在做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如果不在乎這個人了,他就算做什麽,也無法牽動我的情緒。
遺忘很難,但是我會努力,會試著忘記他和我曾經的一切,忘記那些曾經美好的誓言。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我依舊成為了辦公室同事們的焦點。
當他們朝著我看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情緒波動的厲害,反倒是能夠專心工作。
從楚年身上,我得到的教訓就是,男人還可以再找,可是好的工作未必等我。
下班回到酒店的時候,房門一關上,我身體裏所有的力氣就像是在瞬間抽離了一般,那種無力感,讓我有些窒息。
仿佛一閑下來,之前的所有畫麵就不斷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無法排出。
我索性拿起皮包,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想去外麵走走。
我想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忙碌,隻有這樣的話,我才會慢慢地遺忘他。
走著走著,我不知不覺走到了夜市街口。
這個點,夜市剛剛開始營業,周圍的店鋪都已經把攤子擺了出來,遊客還不是很多,隻看著零零星星的幾名客人穿梭其中,顯得有些冷清。
我原本想要轉身離開,可是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咕噥”一聲叫了起來,這才想起,今天白天在公司,幾乎沒有吃過什麽東西。
這時,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化悲憤為食欲。
我覺得這句話,真的是十分適合現在的我。
索性走了進去,看著這四周熟悉的景象,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和楚行知從這夜市街道走過的時光。
在那一刹那,我真的以為我會和他就這麽走下去。
可是殘忍的事實在告訴我,一切都隻是我美好的願望,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我逼迫自己從以前的畫麵中緩過神來,隨意挑了一間麻辣燙店鋪,直接走了進去。
我點了一大堆食物,要求老板加麻加辣,當東西端到我麵前的時候,那嗆人的滋味,讓我瞬間紅了眼眶。
我夾起一筷子食物,都沒看清楚是什麽,直接吃進嘴裏,那麻辣到極致的滋味,仿佛可以讓我暫時忘記一切。
眼角有滾燙落下,我不斷吃著碗裏的食物,似乎那些麻辣的滋味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又鹹又澀。
“那個女孩好像在哭哦,是不是失戀了?”
“可能隻是太辣了吧,聽她之前和老板說要加麻加辣,這家店不辣哭她才怪呢!”
坐在旁邊桌上的一對情侶對我指指點點,我低聲看著眼前的食物:“是啊,太辣了。”
楚行知對我而言,仿佛就像是眼前的這一碗食物,明明自己駕馭不了,卻依舊選擇了他。可是最終,傷心收場。
說到底,都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嗎?
其實吃不下,又何必都吃下呢?
抽出紙巾,擦幹淨眼淚,喊老板買了單。
就在我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咦,這位小姐,你身邊的那位先生呢?”
那位先生?
我轉過頭看著那人並不熟悉的樣貌,他說的是楚行知嗎?
“我是上次夜市七夕活動的公關呀,你不知道,那次活動,其實是那位先生找我們舉辦的。他說想要給你個驚喜,現在你們在一起了嗎?”
那人笑著看我,我想起了,上次七夕情人節,我和楚行知來到夜市的時候,夜市曾經舉辦了一次活動。
那次活動,我們還得到了兩塊玉佩,一塊上麵刻著天長,一塊上麵刻著地久。
我那塊地久,已然被我丟在了角落。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活動居然是楚行知提前要求舉辦的?!
真的會是他嗎?!
“你說的是真的?”
我抓著他的手,情緒難免有些激動。
“當然是真的了,那位先生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可真冷啊,唯獨在提到您的時候,才算是有了一絲溫度。那兩塊玉佩,是他交給我們的,讓我們當做活動的獎品,我怎麽可能會記錯呢?那次活動……”
那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可是我什麽都聽不到了,腦子裏嗡的一下,混沌一片。
我直接衝了出去,跑到了楚行知酒店房間門口。我用力地敲打著他的房門,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
“楚行知,開門!”
我此刻,隻想問個清楚。
等了大概一分鍾,他的房門終於打開。可是打開房門的人,是小和,並不是楚行知。
小和的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頭發發根上還有水珠。她胸口露出的白皙肌膚上,還留有紅色的痕跡。
那些痕跡,我並不陌生。
是吻痕。
她慵懶地靠在門前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林西,你要找行知嗎?行知他剛進去洗澡了,可能不是太方便。”
“不必了。”
聽著小和這麽說,我所有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就算問清楚了,又怎麽樣呢?
(三更完畢,頂鍋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