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手機，愣了大概半分鍾，最終還是答應了沈然的要求。
掛了電話，我和辦公室的人打了聲招呼，便直接來到了沈然說的咖啡廳。
一走進去，沈然就看見了我，和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的麵前坐下，沒點東西，隻是讓侍應幫我倒了一杯溫開水。
“為什麽要離開萬鼎？你應該知道，楚總為你付出了很多，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你覺得你對的起楚總嗎？”
侍應剛離開，沈然就壓低聲音質問我。
我知道他來找我，要麽就是勸我回到萬鼎，要麽就是詢問我為什麽要離開。
“我知道楚總對我很好，也知道我這樣做，會對不起萬鼎，對不起楚總。可是沈然，如果我繼續在萬鼎待下去的話，你覺得這對楚總對我，是好事嗎？”
沈然跟著楚行知這麽久了，多多少少知道楚行知的目標是什麽，也該知道他的為人是怎麽樣。
楚行知給不了我要的，而我，也給不了他想要的。
我們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彼此，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分開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那你也不該去顧氏！難道你不知道顧南詞和楚總之前的關係嗎？之前顧南詞的女朋友為了楚總和他分手，你以為他讓你去，是真的欣賞你的才華嗎？！”
“離開萬鼎，你有很多選擇！林西，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失望。”
沈然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失望。
關於顧南詞女朋友和他分手是為了楚行知的傳言，我並不是第一次聽見。
可是我總覺得，這裏麵有隱情。
至少我現在認識的顧南詞，並不是一個為了男女私情不顧利益的人。
他比楚行知更讓我覺得，他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沈然，你覺得如果我去了別的公司，楚總會放過我嗎？你跟著楚總這麽久，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熟悉楚總的性格才對。”
楚行知對於自己想要的人或者物品，都會不顧一切地去得到。
萬鼎集團這麽龐大，即便是我離開港城去了別的公司，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逼我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我在顧氏，楚行知逼迫不了我。
因為顧氏，是他忌諱的存在。
沈然沉默了，隻是攪動著手裏的咖啡：“我以為，你和楚總會走到最後的。”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惋惜。
我聽著他這麽說，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和他之間，橫亙著太多問題。不是當事人，壓根不知道我們之間存在什麽問題。
“不說了，我要上樓工作了。畢竟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不好一直在外麵待著。”
我站了起來，和沈然告別。
我想，他應該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雖然你離開萬鼎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
沈然站了起來，伸出手。我沒有拒絕，和他握了握手：“但願以後還是朋友。”
握過手，轉身離開。
我看著還在咖啡廳裏的沈然，隻覺得我們仿佛已經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回到了辦公室，看了一陣子文件，隻覺得有些頭昏腦漲。
我索性來到洗手間，想要洗個臉清醒一下。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裏麵的議論聲。
“你們說那個新來的總經理助理是什麽來頭？我特地去人事部查了下她的資料，一個本科生，怎麽可以做到萬鼎總經理的助理？”
“就是呀，萬鼎總經理秘書都要研究生以上的學曆。她隻是國內普通本科，怎麽就成了總經理助理了？”
“你們不知道吧？她可不是靠本事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應該說，她靠的不是工作能力，是那種，你們懂得。”
……
聽著她們的議論聲，我隻是笑了笑。
以前在萬鼎，也曾經經曆了這一切。
我直接走進了洗手間，她們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我看了一眼她們，她們都是秘書室的秘書們。
恰巧，我今天上午看過了她們的資料。
顧氏集團和萬鼎集團的福利相比，雖然差了那麽一點，可是也一直是所有求職者夢寐以求的單位。
秘書室的平均學曆，都在研究生左右。再差，也是國外留學歸來。
“怎麽不聊了？”
我笑著看向她們，她們的臉色不太好看。
“林小姐，我還有事，先回去工作了。”
“最近工作有點多，林小姐，不好意思啊。”
“林小姐，我……”
她們幾個人紛紛提出要離開，我直接叫住了她們。
“可是看你們之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沒時間。”
我的聲音倏地轉冷，看著她們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李麗對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來顧氏已經三年了。做了三年，還是初級秘書，你是不是該反省下你的工作能力了？或者，你壓根不適合顧氏集團？”
“文娟是吧？你應該是來顧氏集團一年了，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小錯誤不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的合同裏你少打了個零，如果不是顧總助理發現的話，這份合同傳到對方公司，你覺得會帶來多大的損失？”
“至於你……”
我看著最後一個人，其餘的兩個人，已經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個人已經打斷了我的話。
“林小姐，我知道我們不該在背後編排你的不是。我們錯了，以後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再發生。”
她連忙道歉認錯，其餘兩人也陪著笑臉：“林小姐，對不起，是我們不該亂傳這些不實的消息，抱歉……”
“但願各位能夠多花點心思在工作上。對了，顧總和我說了一句話，顧氏從不留那些沒有價值的人，希望各位引以為戒。”
我看著她們，緩緩地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擰開了水龍頭。
她們立刻離開，我洗過手後，直接來到了顧南詞的辦公室門口。
在他的門口敲了敲門，得到他的回應後，我才推門走了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顧南詞正在看著文件，抬頭看我的時候，唇上染上一層戲謔的笑意。
“怎麽？林助理找我有事嗎？”
他雙手合十，身體往後靠了靠。
“顧總，我來顧氏是為了工作，是為了和你玩無聊的遊戲。”
（下一更11點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