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的眼眶迅速地紅了起來,她的雙唇有些幹涸,粗啞的聲音問我:“林西,我的孩子沒了,對嗎?”

我看著她這樣,原本想好了千萬句能夠安慰她的話,在這一刻,什麽都說不出來。

“秦歌,你別這樣,孩子沒了還會再有的。你以前不是教過我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這想著我說的話,能夠讓秦歌的情緒平靜下來。

“林西,為什麽我的孩子會沒了?是因為我對孩子不夠好嗎?是不是因為我曾經嫌棄過他,所以他不要我了?”

秦歌淚眼朦朧地看著我,此刻的她,脆弱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我坐在她的身旁,緊緊地抱著她,幫她擦拭著淚水:“不是的,秦歌,不是這樣的。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了。”

我不停地安慰著她,可是這些話對她而言,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我想,她現在最需要的人,或許是汪默山吧。

那個始作俑者,到現在都沒出現。

在秦歌昏迷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以秦歌的性格,是不可能會誤服那種藥物的。除非,是有人刻意給她下了藥。

那個人,怕是汪家的人。

“秦歌,你別再想了,你現在還年輕,一切都會有的。”

秦歌趴在我的肩膀上哭著,我不停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終於,秦歌的情緒也漸漸地平靜下來,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秦歌醒過來的時候,楚行知和安辰已經離開了病房,在外麵坐著,可能是怕讓秦歌的情緒更加崩潰。

秦歌擦了擦眼淚:“我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流產。”

看來,秦歌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因為你誤服了米非司酮。我想知道,這幾天你有沒有吃什麽?”

這幾天吃飯的話,我們幾乎都是在一塊,她吃的東西,也都是我吃過的東西。

除了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參加舞會之後,那時候汪默山說他讓他的助理陪著秦歌,該不會是他的助理有什麽問題吧?

“他的助理幫我倒了一杯牛奶。”

果然,秦歌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暫時不要想了。”

秦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想汪默山會處理好。

“汪默山呢?”

當秦歌問起汪默山的時候,我抿了抿唇:“他過一會就回來。”

雖然我很不滿這次汪默山沒有保護好秦歌,可是當著秦歌的麵,我不想說關於汪默山的事。我怕這樣的話,隻會讓秦歌更加難過。

此刻的秦歌,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眼眶還紅著。

“林西,我先休息了。如果他回來了的話,我想和他好好談談。”

秦歌那決絕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她之前從汪家受了委屈回來,那時候的她,眼神還沒有此刻的決絕。

恐怕,這次秦歌和汪默山之間,有些凶多吉少了。

“不管怎麽樣,我支持你的決定。如果你想離開的話,等你病好了出院,我帶你一起走。”

我吸了吸鼻子:“大不了,我養你啊。”

曾經秦歌也拍著胸脯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她受了傷,我也可以保護她。

秦歌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一直到安撫好她的情緒,看著她睡著後,我才離開了病房。

一出病房,我直接走到了楚行知的身邊:“汪默山呢?”

“他還沒消息。”

旁邊的安辰突然間開口:“他這次,怕是真的要和汪家鬧起來了。”

“不管他是不是和汪家鬧,這次的事,都和汪家脫不了幹係。”

我的語氣頓了頓:“希望他能夠在秦歌醒來的時候出現,因為秦歌想見他。”

之前我安慰秦歌的時候,秦歌幾次提到了汪默山的名字,雖然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可是我知道,秦歌在怪他。

甚至是,恨著他。

“秦歌睡了,你也回酒店休息一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楚行知看著我,眉頭輕輕地皺著,眼神中滿是擔心。

“這裏我會請兩個看護在這裏看著,安家的醫院,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安辰連忙也來勸我,我想起當時汪默山和我們一塊去舞會的時候說的話,冷笑了一句:“當時汪默山也說那是樂家的酒店,不會出事。結果呢?”

“這次的事情,老三的確沒有想的周到。林西,這裏不會出任何問題,我保證在你回來之前,秦歌不會出任何事。”

安辰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尷尬。

楚行知則是看著我:“如果你身體垮了,你和秦歌打算誰照顧誰?”

他的話,瞬間讓我動搖了。

“好。”

顧南詞那邊,我隻請了兩天的假期,可是秦歌現在這樣子,我估計我還得在京城待上幾天。

海城那邊項目的結果還有一個禮拜出來,所以這一個禮拜,我倒是沒什麽事。

跟著楚行知在回去的車上,我想起秦歌現在的情況:“楚行知,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了秦歌那樣的事,你會怎麽辦?”

我之前送秦歌來醫院的路上,這個念頭一直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盤旋。

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出了事,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像秦歌那樣一會就冷靜下來。

“我不會讓你發生這樣的事。”

楚行知的回答,依舊是沒法讓我的心安定下來。

真的嗎?以後或許還要對上樂家,他真的不害怕嗎?

我不想去多想,直接靠在車座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而且我人,已經躺在了酒店房間的**。

想來,應該是昨天楚行知趁著我睡著把我抱進來的。

我洗漱了一番,去樓下打車準備安氏醫院的路上,我撥通了顧南詞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顧南詞慵懶的聲音傳來:“怎麽?”

“我想多請幾天的假。”

我和顧南詞說完,顧南詞直接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打電話給我說要辭職。”

辭職?我倒是沒有想過。

雖然我和楚行知重新在一起了,可是我總覺得,我現在離開萬鼎,才是對楚行知最好的方式。

我也不想一直在楚行知的光環下工作,我想有一天,我可以站在楚行知的身邊,可以為他抵擋風雨。

(還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