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默山沉默了半晌，這才冒出一句話來：“我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再也沒說話，直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但願，他能說到做到。
當我回到秦歌病房的時候，秦歌已經醒了過來。她虛弱地靠在牆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我來了，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林西，這次又麻煩你了。”
“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嗎？以後遇到這種事，你直接找我，兩個人一塊想辦法，總歸是能解決的。”
我安慰著秦歌，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擔心：“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休養，我準備搬回去和你一塊住。”
看著秦歌現在這樣，我真的沒法放心，就算是請了鍾點阿姨照顧她的三餐，她如果不好好吃，身體還是會垮下去。
“不用，我沒那麽脆弱。你現在還懷著孕，你能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
秦歌直接拒絕了我的好意，我白了她一眼，幫她削了個蘋果遞到她的手裏：“你要不是太脆弱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你這段時間也別出去上班了，一直到你恢複之前的體重再出去找工作。”
不讓秦歌出去工作，一來是擔心錢依會再次派人做這種事，二來是希望秦歌能夠好好在家休養一陣子。
“你去找汪默山了嗎？”
秦歌沒有回答我的話，我知道，這件事壓根瞞不過她。
“對，我去找他了。”
我沒否認，這事找汪默山去處理，效果比我們自己處理要快的多。
“他……說了什麽？”
秦歌語氣中的期待，讓我心頭泛酸。這家夥，明明還是希望和汪默山在一起，卻一直不肯承認這一點。
否則的話，她何必要這麽關心汪默山說什麽？
“他說，他會處理好。”
盡管我質問汪默山，甚至是指責他，他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什麽。現在的汪默山，和從前的他，就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般。
這樣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哦。”
秦歌應了一聲，頭低了下來，語氣裏的失落十分明顯。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能轉移話題，和她聊著最近的八卦新聞。
秦歌明顯隻是敷衍我，看著她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直到晚上看著她吃過晚飯睡著後，我才回到了楚行知的公寓裏。
剛打開門，便看見楚行知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文件。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仿佛為他整個人染上一層光暈，那種溫暖的感覺，瞬間驅散了寒意。
“回來了。”
他的聲音雖然是淡淡的，可是卻讓我心頭一暖。
“嗯。”
我應了一聲，坐到了他的身旁。
最近似乎隻要一在他的身邊，我就忍不住想要靠在他的身上，汲取屬於他的溫暖。
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放在我的頭發上，輕輕地撥弄著。
“等秦歌出院後，我想回去陪她一段時間。”
想起秦歌現在的情況，我心裏很是擔心。
“好。”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楚行知居然沒有反駁，而是一口應了下來。
“你說，汪默山和秦歌之間，還有可能嗎？”
我看著楚行知，他慢慢地把視線收回，放在我的身上：“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如果他們兩個人要在一起，不該是現在。”
他的話，讓我沉默下來。
我不得不承認，楚行知說的是對的，可是看著秦歌這樣，我不忍心。
“秦歌比你想象中堅強，她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楚行知依舊在安慰著我，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願，她真的能夠從這些事裏走出來。
“楚行知，你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以前我曾經問過楚行知這樣的問題，可是當時的他告訴我，他壓根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感覺到他放在我腰際的手緊了緊，好半晌，他才低聲說了句：“我不會讓你離開。”
可是我聽著他的聲音裏，似乎不像是之前那樣有底氣。我緊緊地抱著他的手，害怕他會突然離開一般。
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我睡著。
……
秦歌在醫院裏躺了兩天，終於可以出院了。她的心情依舊是沒有恢複過來，我幫她辦完出院手續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汪默山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秦歌當時就僵在了原地，我拉著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汪默山突然開口：“林西，我想和秦歌聊聊。”
他就這麽攔在了我們的麵前，不讓我們離開。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秦歌，秦歌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快步走到門口，把病房留給了他們。
我不知道他們聊了多久，隻知道秦歌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她的眼眶微紅，聲音帶著鼻腔：“林西，我們該回去了。”
她的聲音，似乎比之前大了不少。我緊跟著她的身後，沒有追問他們到底談了什麽，和她一塊打車回到了公寓。
一進門，秦歌就坐在沙發上，點開電視看著八卦新聞。
當我看到汪默山和錢依一塊出席晚會的新聞時，立刻擔憂地看向秦歌，秦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繼續看著。
“要不，換個台吧？”
我看著她，語氣有些擔心。
“不用了，林西，我和他，是真的不可能了。”
不知道是不是汪默山和秦歌聊過的緣故，我感覺現在的秦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萎靡不振的模樣。
“明天我想出去玩幾天，所以，就不打擾你和楚行知的二人世界了。”
她俏皮地對著我笑了下，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僵硬，可是這是她的決定，或許離開這裏幾天，對她也是一件好事。
“我一會轉點錢到你的賬戶裏，玩的開心點，別委屈自己。”
秦歌直接拒絕：“不用了，我這手頭上還有點錢呢，真等我沒錢了你再養我也成啊！”
“你開口，我一定不會拒絕的。”
看著她這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我們都能夠回到最初的我們，那該有多好。
這個晚上，我和秦歌聊到了從前的那些糗事，聊到了我們開心的那些過往，一直聊到我們睡著。
（今天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