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
等了好幾秒，他才緩緩開口。聽著他的話，我的心莫名地一沉，像是有什麽東西塞在胸口一般，讓我梗的難受。
好在這時，司機已經將車停在了停車場裏。
車剛一停好，我趕緊下了車準備上樓時，撞見了楚年和林雪。
楚年看了看我身後的車，再看了看我：“昨天才剛升職，今天就坐著我小叔叔的車來公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炫耀。”
“讓開。”
楚年攔在我的麵前，我想繞過他走進電梯，可是他快我一步，攔在了我麵前。
“昨天不知道是誰在會所和付總唱歌的時候唱的那麽感動，怎麽今天就出現在我小叔叔的車裏了？”
楚年譏諷的話，讓我想起了昨天在會所裏發生的事。
我抬頭看向林雪，此刻她雙手緊緊地拉著楚年的胳膊，小聲說：“阿年，別說了，要是讓楚總知道了多不好……”
楚行知和付振生兩人的關係，在我們這些員工們看來，算是對立關係。
之前楚行知去龍爺那救我的時候，龍爺也曾提及付振生，看的出，兩人的關係並不太好。
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若不是故意的，還真沒人相信。
“我知道什麽？”
楚行知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來到了我的跟前。
林雪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楚總，我們，我們沒說什麽啊。”
欲蓋彌彰的樣子，隻會更加引起對方的好奇。
“小叔叔，原本在公事上，我是不該說些什麽的。可是林西和付總的關係，遠比你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楚年立刻解釋，我抬頭看向楚行知，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其他神色，隻是轉過頭冷冷地看了楚年一眼：“所以呢？”
“小叔叔，大家都知道您和付總不對付，她又是您的貼身助理，指不定她就是付總派到您身邊的眼線呢！”
楚年憤憤不平地說，一副為楚行知著想的模樣。我看著他義正言辭的模樣，心裏暗笑，卻忍著沒有開口。
我越發覺得，我當年怎麽會喜歡這麽蠢的一個男人？簡直是瞎了眼。
林雪急的使勁拽著楚年的衣袖：“阿年，別說了，小叔叔是個聰明人，他清楚這些的。”
“誰告訴你我和付總不和？”
楚行知冷冷地開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顯然比之前要冷了好幾度。
楚行知和付振生不管如何不和，那也隻是大家猜測的事。不管他們內裏怎麽鬥，但是明麵上，誰也不會戳破這件事。
現在楚年當著大家的麵這樣說，無疑給楚行知添了把柄，楚行知又怎麽會願意？
更何況，我是楚行知欽點的秘書，楚年這一番話，無疑是在懷疑楚行知的能力。
以楚行知的性格，他不會容忍楚年。
楚年沒有想到楚行知的反應會是這樣，身體往後縮了縮，聲音也沒之前那樣理直氣壯了：“小叔叔，我錯了，是我口沒遮攔……”
“在公司，稱呼我為楚總。”
楚行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夠讓人凍僵一般，冷的可怕。
“是，楚總，今天這事是楚年不好，口無遮攔。”
林雪趕緊拉著楚年道歉，楚年雖然有些愣怔，但還是順著林雪的話：“楚總，對不起，以後不會有下次了。”
說完後，楚年狼狽地拉著林雪離開。電梯恰好在這個時候停在了我們麵前，我跟著楚行知身後走了進去。
一路上，楚行知和沈然都沒有再開口。剛來到秘書室，沈然把我介紹給大家，秘書室裏的人隻是冷冷地打了招呼之後，繼續忙碌著手頭上的工作，似乎並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打亂她們的節奏。
剛一坐下，沈然便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表情不如之前那樣嬉笑，而是十分嚴肅。
“林西，以前你是銷售部的員工，所以不管你怎麽出錯，我都不會太過責備。因為你的上麵，還有銷售部經理。可是你既然來了秘書室，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你身為楚總的貼身秘書，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楚總。楚總和付總的關係，想必你也清楚，我也不好點破。至於你和付總之間的關係，請你好好掂量清楚。”
沈然和我說了這麽一番話，算是在提醒我。
我想起了付華，即便是沈然不說，我也必定會和他保持距離。
畢竟，他都不記得我了，我又何必出現在他的麵前？
“沈助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點點頭，沈然看著我的表現，似乎十分滿意：“林西，楚總之所以欽點你來這裏，自然是十分看重你。我不希望你的表現，讓他失望。”
……
從沈然的辦公室出來，我的腦海中，不斷地回響著沈然和我說的那句話。
和他說的那樣，我真的不能夠讓楚行知失望。
秘書室裏的人不多，但是每個人手頭上的工作都不少。
一出來，沈然就讓其他秘書把我前任手裏的工作移交到我手裏。我看了看桌麵上成堆的文件，幾乎可以想象楚行知每天的工作量。
我主要是負責和楚行知出席各類飯局，需要記下公司裏重要客戶的名單。更重要的是，我必須清楚每位重要客戶的喜好，並且在飯局上提醒楚行知。
除了重要客戶名單之外，我還得記住楚行知女伴們的名單，因為在必須攜帶女伴出席的場合上，這些人就是備選名單。
我甚至要記住她們的生日，以便於在那天挑選適合的禮物，以楚行知的名義送到她們的手裏。
工作不難，但是需要做到細致和繁瑣。
我一整個上午，幾乎都是在消化這些資料，即便是這樣，一上午我也才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到了午飯時間，早餐沒吃的我，早已經是饑腸轆轆。
剛一到餐廳，就被方琦叫住：“林西。”
我點點頭，應了句：“好巧。”
“我可是專門等你的，沒想到調令一下來你就去了秘書室，我今天想找你說說話都沒機會。”
方琦親昵地拉著我的胳膊，讓我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沒辦法，公司安排。”
我攤攤手，表示很無奈。
“林西，秘書室裏氣氛怎麽樣？真的是好羨慕你能夠去秘書室，要是我也能去的話，我媽以後的藥錢，我就不用擔心了。”
方琦一臉羨慕地說，在提到她媽媽的時候，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方琦媽媽身體不好的事情，是整個銷售部都知道的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即便是方琦的業績一直沒達標沒能轉正，公司還是再給了她一次機會。
或許是因為上次撞見過方琦和徐經理的事情之後，對於方琦說的話，都是存著懷疑的態度。
“這個，以後應該有機會的吧。”
我應付般地回答，打好飯準備找個位置吃飯時，方琦緊跟著走了過來：“林西，你現在在秘書室了，要是有空缺的話，可別忘了我。順便，幫我在楚總麵前說幾句好話。”
我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看著方琦：“有好機會的話，我不會忘了你的。”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要是能夠調過去的話，我們全家都得好好謝謝你。”
方琦聽的眼睛都笑眯了看著我，我擺擺手：“不用這麽誇張，我隻能盡力，可是你也知道，我也隻是個秘書而已。”
“沒事沒事，你要肯幫忙，我就很感謝了。更何況，你是楚總唯一一個欽點的貼身秘書啊，這份殊榮，可是萬鼎從來沒人有過的。”
方琦開心地說著，我笑著附和了幾句，再也沒有開口。
方琦還有事情要做，一吃完就回了辦公室。我一個人繼續吃著，對麵突然多出一份餐盤，握著餐盤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我錯愕地抬頭，隻看著付振生笑盈盈地坐在我麵前：“怎麽？很驚訝嗎？”
萬鼎對於高級管理人員，是提供外送服務或者是有專門的包廂隔開的。
以付振生的身份，在這裏見到他，的確很驚訝。
這似乎是第二次在員工餐廳見到他。
“付總。”
我叫了一句，想起今天沈然和我說過的那些話，正準備收拾餐盤離開時，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等等。”
我看著握在我手腕上的手，愣了好幾秒，都沒有緩過神來。
“付總有什麽事嗎？”
我往後退了退，他的手不得不鬆開。我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看了看四周，餐廳沒有離開的員工，此刻已經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顯然，有付振生在的地方，永遠不缺視線。
“林西，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