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的付華是付振生現在這樣的性格,我想我和他之間,壓根就不太可能了吧。

付振生的臉色變了變,他看著楚行知,眼神漸漸地變得複雜,嘴唇翕動了幾次,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他轉身離開,我抬頭看著身旁的楚行知時,他正用著黝黑的眸子看著我。

“看我做什麽?”

我想我之前和付振生的對話,他應該就知道之前那事是一出誤會了。

應該說,就算他之前沒聽見我和付振生之間的對話,楚行知也會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是他這表情,有點不對勁啊。

也不像是誤會了我和付振生之間的關係,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怕是直接轉身就走了。

“沒什麽。”

他拉著我上了車,我注意到,他的手心,是涼的。

“你怎麽了這是?”

他這樣子,讓我心裏有點發虛,該不會真是我和付振生在一塊的畫麵刺激到他了吧?

“林西,付華,就是付振生?”

好半晌,他才開口問我。他的語氣,有些緩慢,讓我更加心虛了。

“嗯,應該是吧。不然這世界上,也不會有兩個這麽相似的人啊。”

我擔心他會胡思亂想,索性直接竹筒倒豆子,直接說了:“付華是我的初戀,可是高考的時候,他突然間消失了。當我在萬鼎遇到付振生的時候,感覺他有可能是付華,所以私底下才會和他有點接觸。”

其實那時候的接觸,一來是想證明付華和付振生之間的關係,二來也是想知道,到底當年付華去了哪兒。

現在都弄清楚了,再加上我和楚行知在一塊了,所以我不想再和付振生有其他的來往。

為了不讓楚行知吃味,我特地繞開了之前和付華戀愛時的過程,粗略地解釋了一下當年的事,以及和付華之間的糾纏。

“現在他說他是付華,我想,他應該就是付華吧。隻是這人也奇怪,車禍能讓人失憶,難道還能讓人的性格改變嗎?”

我印象中的付華,從來不會這樣死纏爛打。

如果我把話都說的那麽明白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而不是繼續糾纏。

可是現在的付振生,性格優柔寡斷,做事也不如付華那樣果決,我甚至都在懷疑,這兩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付振生冒充付華,也沒什麽好處,應該是一個人。

“或許,不是同一個人呢。”

楚行知幽幽的聲音響起,這話讓我一怔,然後笑了起來:“得了吧,他冒充付華也沒什麽好處,難道是為了裝作我前男友嗎?再說了,前男友能有什麽好處啊。”

我一邊說著,一邊幫自己係著安全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這時,我看到了食指上的戒指,想起包廂裏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幕,依舊是忍不住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畫麵突然間成為了現實,這種激動,是無法用心情來言語的。

“之前在包廂裏的事,謝謝你了。婚禮的事,別當真。”

他一直都沒和我說過結婚的事,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覺得,他不想結婚,或者是有他的安排。

婚禮,似乎不在他的安排內。

“為什麽不當真?”

他蹙眉看我,眼神愕然:“蠢。”

他的話,讓我一怔。

敢情,他那是當真的?

我就這麽答應他的求婚了?

所以,我就這麽成為他的未婚妻了?

我一時間,還沒能從狂喜中緩過神來,這廝為什麽就不能挑個更適合的時候,至少和電視劇小說裏的那樣,在優雅的餐廳裏,有鮮花,有音樂……

我承認那樣的確有些俗套,可是至少不能在會所這麽嘈雜的包廂裏吧。

就在我正腹誹著他可以換個場景和我求婚的時候,一抬頭,他放大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問了一句讓我無比震驚的話。

“在你心裏,是付華重要,還是我重要?”

這麽一句話,瞬間讓我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所認識的楚行知。

他這是在……吃醋?

而且這醋,似乎還有點幹。

“陳年老醋壇翻了?他對於我而言,隻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至於你,是我決定要一起過完下半生的人,不管我們會遇到什麽樣的困難,我們都會在一起。”

我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依舊冰涼。我想要幫他溫暖手,可是他慢慢地抽開,對著我挽出一抹弧度。

“好。”

回到小區洗澡後睡覺時,他一直緊緊地抱著我,那模樣,仿佛害怕我會失去一般。

朦朧中,他似乎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句:“我再也不會突然離開你。”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問他這句話時,他直接否認了這事。我估摸著,可能是我太累了,出現了幻聽。

我也沒多想,吃過早餐後,坐著他的車,來到了醫院產檢。

之前產檢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來的。

因為之前他不知道我懷孕的事,等他知道了後,恰巧不是產檢的時間。

醫生拿著儀器在我肚子上移動著,和我們講解著孩子現在的發育情況。

我看著屏幕上黑乎乎的一團,已經能夠看出個形狀了。那般小小的模樣,看著我的心都快要化了。

看著屏幕的時候,時不時會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楚行知,此刻他正在專心地看著電腦屏幕,拉著我的手,一直沒鬆開。

他的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他的心情很好。

他和我一樣,都十分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在做完檢查後,醫生和我們說了句:“孩子一切正常。恭喜你們,是個建設銀行。”

當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我和楚行知半晌沒緩過神來,醫生見我們雲裏霧裏的模樣,直接樂了:“是個男孩,雖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八九不離十了。”

我們來的是安氏醫院,醫生提前告知我們性別,估摸著是安辰提前打好了招呼。

我原本還想著能夠生個女兒,和秦歌的兒子定個娃娃親,沒想到,居然是個兒子。

楚行知在知道這事後,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愉快,回公寓的路上,他一直沒說話。

公寓門一打開,我看著他那樣,心裏也有些悶悶的,直接把他推到了牆上:“你怎麽回事,兒子不好嗎?你別告訴我,你還重女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