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旁邊,還有簌簌的流水聲,這讓我的心一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林雪和我說過的話。

她說,她當初可以把楚年搶走,那她一定也可以把楚行知搶走。

這個念頭浮現在我腦海中,我突然間開始擔心,會不會成真。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楚行知呢?”

“楚行知?他在洗澡,怎麽?你找他有事嗎?”

林雪的聲音裏,滿是得意。

“什麽時候洗好?”

我壓抑著自己此刻的情緒,不想讓林雪更加得意。

這個時候,隻要我表現出來的越生氣,她就會越得意。所以,我不能這麽做。

“這我怎麽知道啊?不如,我進去叫叫?”

她這話,瞬間讓我渾身的血液沸騰,明明已經怒火膨脹到了極限,卻還得忍著。

“林西,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現在我已經可以進楚行知房間了,你說以後,我會不會躺在他的**取代你的位置?林西,你看看你,楚年你留不住,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留住楚行知嗎?”

“他之前可以和南笙可以和顧西寧在一起,現在我有樂家,他憑什麽不會因為樂家和我在一起呢?”

林雪的聲音,越來越得意,我幾乎可以想象的出,她在電話那頭笑的多麽燦爛。

那種笑容,讓我覺得晃眼。

“哦,是嗎?你可以試試看。但願,你不會被他丟出房間。”

我故意裝作雲淡風輕地說著,說完後,我迅速地掛掉了電話。

如果說心裏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越是自己在乎的人,他的一舉一動,我就越是在乎。

緊接著,我的手機裏突然想起了信息聲。

低頭一看,林雪用楚行知的手機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楚行知的西裝,還有他在浴室洗澡時的影子。

那樣的身材,我壓根不會認錯,那就是楚行知的。

我迅速地把手機放在一旁,不想讓那張照片繼續影響我的心情。

我一個回到了房間,躺在**,緊緊地裹著被子,可是身上卻冷的厲害。

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他,可是這個時候,林雪的出現,的的確確影響到了我的心情。

我不想去質問楚行知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想自己消化掉這些不愉快。

今天,似乎真的冷的可怕,我睡了半晌,這渾身愣是沒有一點溫度。

他不在,我似乎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很想他。

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噩夢。

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我媽一直抱著林雪,不斷地數落著我,我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他們麵前。

不管我使勁哭著喊著,我媽依舊不肯抱我,那種孤獨的感覺,讓我哭醒了。

我摸了摸臉,都是滾燙的淚。

我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看來林雪這個電話對我的刺激,還真不小。

有點唾棄自己的玻璃心,也有點唾棄自己離不開楚行知的模樣,剛起床準備倒杯水喝了之後繼續睡覺的時候,一開門,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氣息,讓我瞬間就認出,這是楚行知。

他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麽這個時候……

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他為什麽會突然回來的時候,他粗糙的指腹已經掠上我的臉頰,似乎察覺到了我之前哭過之後,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果然還是誤會了。”

他的聲音有些冷冽,裏麵更多的,是無奈。

我緊緊地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像是突然間找到了熱源,不肯鬆開。

“誰讓她拿著你的手機,還在你房間。”

我知道楚行知一向對林雪這種人是敬而遠之的,隻是林雪會追了過去,還進了楚行知的房間,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自己找酒店要了鑰匙進去的,我有什麽辦法?”

我感覺到,楚行知的聲音更加無奈了,我一怔,還真沒想到林雪居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找酒店直接拿鑰匙?!

這簡直超出我的邏輯之外啊!

“我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她站在那拿著我的手機。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打電話或者是發短信給你。與其打電話和你解釋,不如直接回來讓你安心。”

他低沉的聲音有些粗啞,想來是連夜坐航班回來的。

這讓我心裏竊喜的同時,更多的是不忍。

他完全可以等辦完事情再回來和我解釋的,沒想到他怕我誤會,居然就這麽連夜回來了。

“那邊的工作,你都完成了?”

我吸了吸鼻子,這家夥總是有讓我流淚的能耐。

我硬生生把眼淚給逼了回去,要是他看見我在哭,絕對會好好嘲諷我一頓!

他直接睨了我一眼:“大半夜找誰做去?我把工作都交給沈然了,他多忙兩天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副沈然欲哭無淚的畫麵。心裏為沈然默哀了兩秒鍾,然後笑著看他:“餓不餓,要不要幫你煮點東西?”

他這連夜趕來就為了和我解釋林雪出現的始末,我在感動之餘,心裏更多的是想著怎麽把這件事給圓回去。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要和我好好算賬。

我的話音剛落,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我的確是有點餓了。”

他這眼神,看的我心裏發虛:“那我趕緊去做。”

我立刻鬆開手,準備去廚房的時候,他一把把我撈住:“你不信任我?”

突然間轉移話題,讓我有些不適應:“也不是不信任啊,隻是我很厭惡的女人出現在你房間裏,而且還是在你洗澡的時候,這得多曖昧啊,你換個角度好不好,如果我在酒店房間裏洗澡,付振生在外麵拿著我的電話和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周遭溫度冷了好幾度,冷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真是太可怕了!

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臉,簡直不是鐵青可以形容的。

我怎麽忘了,這廝簡直就是個醋壇子啊!

我的下巴瞬間被他擒住,緊接著,額頭被他抵住。

“你可以試著再說一次。”

他微笑地看著我,這笑容看的我心裏直發毛。

“那個,我隻是假設,假設啊!當然這種假設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五更完畢,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