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當著顧南詞的麵，突然間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不會愛上那種人。”
他直接否定了我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如果你懷疑楚行知是為了什麽目的接近你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先問問他。因為我覺得，他是真的愛你。雖然我希望你們分開。”
顧南詞接下來的話，倒是讓我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以他和楚行知的關係，他應該會在這個時候說楚行知到底是怎麽想要利用我，諸如此類的話。
就像是之前樂明華要帶我回到京城去樂家舞會時，顧南詞說的楚行知是看中了我樂家人的身份。
“我沒想過，你會幫他說話。”
我的聲音，有些晦澀。
我突然間覺得，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局內人，什麽都看不清楚，反倒是顧南詞一個局外人，看的比我清楚的多。
“我不是幫他說話。林西，我很欣賞你，也很喜歡你。”
顧南詞攪動著手裏的咖啡，朝裏麵放了一塊方糖：“我之前說，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是真的。”
他此刻突然間的表白，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從未想過，顧南詞會喜歡我。
“你不算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也不是我見過最能幹的。但是你讓我感覺很溫暖，也很簡單。或許是身邊的人太複雜也太冷漠，讓我缺少這些。所以當我看見這些的時候，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顧南詞自顧自地說著，我也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麽來打斷他的話，或者是轉移話題，讓我們此刻不至於太過尷尬。
“我雖然不願意你和楚行知在一起，但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對楚行知落井下石。他對你，的確是認真的。”
“他為了你，扛住了老爺子不少壓力，甚至放棄了他經營多年的網站。奇越的市值，你應該比我清楚，萬鼎怕是和奇越不不相上下。”
他低頭輕啜了一口咖啡，有褐色的**沾染在他的唇邊。
“果然，還是不適合這麽甜的東西。”
說完，他站了起來：“如果你把我當做朋友的話，有什麽想不通的，大可以找我。我的嘴，很緊。”
話音剛落，他去吧台買單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雅座裏，看著已經冷透的牛奶，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顧南詞沒有明說，但是他提到顧伯謙當初給楚行知的壓力，光是憑借想象，我也知道這對楚行知來說，是多大的壓力。
可是最終，他還是頂住了這些壓力和我在一起。
我就這麽一直坐著，咖啡廳裏的空調，吹的人身上滾燙。
可是我的心，始終是冷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侍應在我麵前徘徊了好幾次，似乎對於我光坐不點單的樣子十分無奈。
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飛快地拿出手機一看，是秦歌的電話。
“你說你怎麽回事啊林西，你出事了你也不來找我！還是楚行知打電話問我你的情況，我才知道你和楚行知鬧了！我已經把他狠狠罵了一頓，他愣是一句都不敢回我。林西，你趕緊的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接你，你說你一個孕婦鬧什麽呀！我家不就是你家麽？”
電話一接通，秦歌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得我笑了起來。
我的笑聲傳入手機裏，秦歌也跟著笑了起來：“趕緊說你在哪兒，我現在接你去。”
“不用了，我現在打車回家，你和汪默山就好好的吧。”
我拒絕了秦歌的好意，或許就和顧南詞說的那樣，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必須和楚行知說清楚。
打車回家，門一推開，裏麵靜悄悄的，楚行知似乎不在家。
關上門，我換好家居服出來的時候，看見楚行知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還穿著那件黑色風衣。
他在看到我的時候，眼中並沒有任何驚訝，我想，一定是秦歌通知他了。
“你有什麽想問的。”
我剛走到他身邊，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他的身邊，帶著濃厚的煙味，嗆的我有些難受。
真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抽了多少煙才能染上這麽多煙味。
他立刻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放在玄關，身上的煙味這才散了不少。
“我想知道當初付媽媽讓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
其實我心裏知道，王彥林說的，絕對是真的。
否則這些話，很容易被揭穿。
“是。”
“當初我親生母親，是不是付媽媽派人殺的？”
“應該是。”
“什麽叫應該是？”
我不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做應該是？
“因為傳聞是這樣的。”
楚行知的解釋，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當時我的確有聽到我媽找人也要給你親生母親一頓教訓。可是第二天，你母親去世的消息，被放在了報紙頭條。”
他的話，讓我的心一沉。
“楚行知，你愛不愛我？”
我的話，讓他愣住了。
“愛。”
“如果有一天付媽媽清醒了，讓你離開我，或者是傷害我，你會怎麽做？”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在顫抖，我的雙手更是在袖子裏緊握成拳。
楚行知一直是個十分孝順的人，以前他還是付華的時候，為了能夠讓付媽媽輕鬆一點，他可以一個人打好幾份工。
“不會有這一天。”
他主動拉著我的手，我冰冷的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裏，瞬間溫暖了我。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即便是她終於清醒了，可是我依舊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他的語氣很是肯定，我看著他黝黑的眸子，然後伸手掐住了他的臉。
“不是說過不抽煙的麽？你身上這煙味怎麽來的？望江樓地上的那些煙頭，又是怎麽來的？”
王彥林說的那些事，的確對我和楚行知的關係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我不知道這些影響什麽時候會消失不見，可是此刻，我願意相信他愛著我。
我不知道我親生母親的死，是不是和付媽媽有關係，可是我知道，楚行知不會利用我。
我的話，讓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好，以後不抽了。”
我們兩個人像是回到了最初，可是我們彼此心裏都清楚一點。隨著我回到樂家，可能我親生母親的死，終究會有人去調查死因。
到那個時候，付媽媽該怎麽辦？楚行知該怎麽辦？
（五更完畢，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