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之前的事情會再次發生，所以這次汪默山是坐著輪椅過來的。
“你要自己煮？”
汪默山看著秦歌的動作，有些不能置信。
以前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時候，秦歌隻會煮麵條。而且她煮出來的麵條滋味，有些……可怕。
“不然呢？”
秦歌白了他一眼，眼下這個情況，還有別人嗎？
汪默山看到她這樣的眼神，不敢露出絲毫嫌棄的表情。他害怕一個不小心，她就真的甩手不幹了。
到時候，饒是他裝可憐裝委屈，怕是也沒什麽用。
“那好吧。”
汪默山在一旁看著她清洗蔬菜，然後用刀把西紅柿切成塊狀。
她的動作似乎比他們分開之前要麻利了許多，在驚訝於她變化的同時，看著她把麵條丟進燒開的水中。
那一刻，汪默山的腦海中浮現出秦歌第一次煮麵的畫麵。
那時候的她，還真的是手忙腳亂，把麵條丟進沸水裏的時候，沸水濺到了她的手背，直接起了好幾個水泡。
可是現在的她，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她把麵條慢慢地放進沸水裏，用筷子攪動著。
汪默山看著她此刻的模樣，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情景。
很快，秦歌把麵條煮好，端到了汪默山的麵前。
因為擔心他的腸胃功能可能還不太好，所以特地把麵條多煮了一會。
汪默山看著碗裏的麵條時，有種錯覺，感覺兩個人之間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謝謝。”
他低頭吃了起來，明明是剛出鍋的麵條，可是他依舊吃著。
這時，汪默山發現，秦歌是真的變了。
她好像離開他以後，變了很多很多。
甚至有點，讓他不認識了。
這種感覺讓他有點恐慌。
秦歌沒說話，隻是低著頭和他一塊吃著。
她的心裏有點亂，她不知道等到汪默山出院的時候，她的心會不會開始動搖。
至少現在，她覺得她似乎沒有之前那樣堅定了。
她不忍心看著汪默山生病沒人照顧。
“吃好了，我來收拾吧。”
秦歌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轉過頭一看，汪默山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她真想不到，一個病人居然有這麽好的胃口，她做的似乎也算不上美味。
“你的廚藝真的進步了很多。”
汪默山幾乎把碗吃了個底朝天，其實嚴格來說，秦歌的廚藝絕對算不上好，可是偏偏對極了他的胃口。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要學著照顧自己。”
和汪默山分開以後，她連外賣都不想叫，自己一個人悶在家裏，餓了就隨便煮點麵條。
煮的多了，似乎也就習慣了。
“以後我可以照顧你。”
汪默山連忙開口，其實他這次是真的打算好好地照顧秦歌，隻是看她給不給這個機會。
“就你的廚藝？”
秦歌挑眉看了他一眼，他的廚藝簡直比她還差。
他照顧她？秦歌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
“我可以學。”
汪默山信心滿滿。
“你的病看來似乎好的差不多了。”
聽著這個男人的語氣，還真的不像是一個病人。
“我的頭好痛。”
汪默山立刻扶著頭，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
秦歌斜著眼看著他臉上的模樣，這個男人的演技簡直零分。
可偏偏是這樣拙劣的演技，還是讓她有些不忍心，把他推到了病床前，扶著他靠在了病**。
兩人肌膚接觸的一瞬間，汪默山感覺自己剛剛熄滅的欲火似乎又有重燃的可能，立刻緊緊地抿著唇，用被子蓋住身體，生怕被秦歌看出來什麽。
“晚點護士要是量了體溫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汪默山吊完這瓶，就再也不需要打針了。即便是打針，也是明天的事了。
秦歌覺得他們兩個人在一塊，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你說過會陪著我一直到出院的。”
汪默山還想著一直在這裏住下去，直到秦歌回頭為止。
“可是你現在不需要人照顧了。”
秦歌有些氣結，當時是他昏迷，而且身體又看上去那麽虛弱所以才會這麽說的。
可是誰能夠想到打完針吃好東西，他就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
難怪安辰會說，以汪默山的身體壓根不會有什麽事。
“我需要。”
汪默山立刻躺在**，露出虛弱的模樣：“秦歌，你答應過的。”
他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雙手拉著秦歌的手。
因為高熱暫時還沒褪去，所以他的雙手還是有些滾燙。
秦歌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心瞬間軟了下來。
可是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她還是硬下心腸，把他得手一點一點地掰開。
“我答應過的有很多，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如果等到他真的恢複好了，指不定就直接把她撲倒逼著她答應了。
她仿佛回到了和汪默山說分開的那一天，他就那麽不顧她的反對，強要了她。
時至今日，她仿佛能夠感覺到那種痛楚。
“這裏有很多醫生和護士，護工明天就來了，安辰他們不會讓你出事的。”
就算是她不在，還有安辰他們會照顧好汪默山的。
“可是他們不是你。”
汪默山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看來他的苦肉計，還是被她看穿了。
“但是總會有一個人去代替我。”
在秦歌看來，汪默山隻是習慣了和她在一起，所以一時間接受不了她的離開。
可是時間長了，他會接受的。
甚至，會和其他人在一起。
當秦歌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有些難受，仿佛心裏某一處空了一般。
“沒有人能夠代替你。”
汪默山看著秦歌的眼神很是認真，他這輩子從未這麽認真地說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秦歌可以被代替的話，早在兩人第一次分手的時候，他不會一直念念不忘。
他以前還嘲笑楚行知對林西的執著，可是現在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他明白了楚行知為什麽會這麽做。
因為對方值得他這麽去做。
“……”
秦歌聽著他這麽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可是汪默山，我們都回不去了啊。”
如果是回到兩人相遇的開始，汪默山和她說這麽一句話，她會很開心。
可是現在，開心不起來。
“如果有心，什麽都可以回去。秦歌，我知道孩子是你最在乎的事，就算是你沒有孩子，我也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