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汪默山特地叫住我，顯然是有話要和我說。如果不是楚行知突然出現的話，估計他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這個疑問，一直橫在我心頭。或許他要說的，能夠解答我心裏不少疑問。
“林西，你怎麽突然間不見人了？”
我正想問汪默山昨天他到底要和我說什麽的時候，付振生從包廂裏走了出來，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絲擔心。
“原來林小姐和付大少在一塊。”
汪默山的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情：“我想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總之，林小姐好自為之吧。”
汪默山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可是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
他似乎，誤會了我和付振生的關係。
“付總，您先回去吧，這樣的場合不太適合我，我身體也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我先走了。”
我和付振生告別，不顧他的挽留，愣是走出了望江樓。
我看見汪默山恰好在門口處，似乎在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我追了過去，叫住了他：“汪少，您可能誤會了我和付總之間的關係。我知道您現在可能不願意說，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您昨天想和我說什麽？”
我不知道汪默山為什麽會突然間變了個臉，速度之快，讓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昨天啊，其實我也忘了我想說什麽。”
汪默山依舊是笑著看我：“不過，我還是想提醒林小姐一句，想左右逢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怕隻怕左右都沒討好，反而失了自己。”
他的話，別有深意，在告誡我不要和付振生在一塊。
“汪少，我知道你話裏的意思。”
我點點頭，如果不是付振生上次從魅會所裏救我出來的話，我也不會欠了這麽大一個人情。
“上次在魅會所，如果不是付總的話，恐怕我沒法平安從龍爺的包廂裏出來。”
我話音剛落，汪默山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他救得你？他說的？”
“難道不是嗎？”
我反問他，那天我醒來後，便看見付振生在我的病床邊上。而且，當時他的確說，他和龍爺已經談好了。
難道，不是他嗎？
“他說是就是吧，林西，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別把壞人當好人了。”
汪默山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我看著他此刻的神情，點點頭，離開了望江樓。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他的話，難道，當初不是付振生救得我？
這個疑問，就像是滾雪球一般，在我的心裏越來越大。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中途，我讓司機變道，直接去了楚行知住的那間醫院。
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沈然正在給楚行知匯報工作，看護在一旁洗著東西，我快步走到了沈然身邊：“沈助理，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問問楚總，可以讓我和楚總兩個人聊聊嗎？”
楚行知和沈然同時抬頭看我，沈然的眼中滿是愕然，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
沈然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他看向楚行知，在看到對方點頭後，這才點頭應允：“那你先聊著，半小時後我再過來。”
緊接著，沈然帶著看護離開，把病房留給我和楚行知。
“我想知道，那天到底是不是你去魅會所救得我？”
這些，應該就是那天汪默山想要和我說的話吧？
不然，為什麽會那麽湊巧，楚行知的傷勢加重了？當時的我，還真的相信他是又摔了一次。
“這不重要。”
楚行知抬起頭，黝黑的眸子看著我，眼中仿佛一汪深潭，讓我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不，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些對他而言可能不重要，但是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否則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
“是你，對不對？你腿上的傷，也是那天救我才受的傷，對不對？”
看著他沉默的模樣，我越發肯定，那天是他救得我。隻是為什麽，他不肯承認？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身為萬鼎的員工，如果你出了事，我不想萬鼎的聲譽受到任何的影響。”
他抿了抿唇，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
就和從前他從丁爺手裏把我救下來一樣，依舊是用著公司的名義。
“楚行知，說實話會死嗎？是不是每一個公司的員工你都會這麽去做？你真的有那麽閑嗎？”
事到如今，如果我再不明白的話，我就個傻瓜了！
如果真的是為了公司的聲譽，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做！他大可以在事後進行安撫工作，完全不需要把自己放在那麽危險的位置上！
我的語氣有些急了，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驚了。
我沒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
“會。”
他冷冷的回答，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為什麽他不肯承認？
“如果我沒記錯，我是你的上司。”
他再度冷冷開口，我直接頂了回去：“抱歉，我現在已經不是萬鼎的員工，所以你現在不是我的上司。”
所以，我完全可以直呼其名。
“可是接下來你會是我的下屬。”
他皺了皺眉，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麽說。
“哦，你可以辭退我的。”
我毫不示弱地迎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他可以再辭退我一次，反正我不在乎。
“汪默山告訴你的？”
他一陣默然後，冷冷地開口。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你明明做了這些，卻不肯承認？楚行知，我就這麽糟糕嗎？”
就算我反應再遲鈍，我也能夠感覺到他對我是不同的。從來沒有一個上司會對下屬這麽上心，更加不會為了下屬做這些事！
“楚行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終於，我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我忍著呼吸，看著他的雙眼，等著他的回答。我不敢挪開視線，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我看著他雙唇翕動著，似乎快要開口。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心跳頻率都慢了下來，害怕漏聽了他的回答。
楚行知，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哪怕，隻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