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或許是我看錯了吧。畢竟看了一天文件，現在已經有些頭昏腦漲了。
吃了點東西，感覺頭腦都清醒了不少。有了付振生送來的藥，胃也慢慢不再抗議了。
我重新開始忙著手裏的文件，一直到淩晨三點，才算是把所有的文件看完，把這些數據資料給整理出來。
如果說之前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可是當我把這些文件全部看完之後，我心裏的疑惑越大。
那間名為固西的小公司，不僅僅是參與了萬鼎所有大型項目的供應。雖然供應的東西種類不多，但是這五年的數額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我看了下他們提供的產品，有些產品和我前公司生產的產品類似。可是從報價上來說，這間公司的報價，似乎比我前公司的報價要高百分之十五左右。
萬鼎身為大型公司，想要和它合作的小公司多如牛毛。甚至有的小公司為了能夠拿下萬鼎的單子，連虧本都在所不惜。這間小公司，到底是有什麽樣的底氣，能夠用這樣的價格拿下萬鼎？
說這其中沒有貓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隻是，這和我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困的眼睛都快合上了，把東西收拾好之後，立刻回到了公寓裏休息。
回去後，我隻睡了三個多小時，就被手機鈴聲給叫醒。
我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般。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在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時，我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
是楚行知的來電。
我立刻按下接聽鍵，楚行知冰冷的聲音沒傳來，反倒是方琦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林西，我是方琦，麻煩你送份文件來楚總這。”
接著，方琦把要用的文件說了出來。我記得，那份文件是我昨天曾經看過的文件，也就是說，我還得回公司一趟。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才早上七點。萬鼎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
方琦這麽早，怎麽會出現在楚行知的公寓？
心裏有些酸澀的滋味開始發酵，我忽略這些滋味，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洗漱，打車去公司拿了文件後，直接送到了楚行知的公寓門口。
站在楚行知公寓門口，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以前楚行知胃病的時候，是我每天下班後會來這裏幫他準備晚餐。可是現在，我卻是接到方琦的電話來這裏送文件。
我不想去想到底楚行知和方琦是什麽樣的關係，一旦想的太多，難過的人，始終是我自己。
好不容易舉起手，按響了楚行知公寓門口的門鈴。
不是不知道他公寓的密碼，隻是這個時候，不想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方琦把門打開，我注意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和昨天來公司時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在這裏一個晚上都沒回去。
這個感知讓我的心裏的酸澀越發濃厚，刻意地將這些感覺忽略，看著一臉微笑的方琦。
“文件我已經送來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站在玄關，沒有進去的打算。
或者說，我的心裏有些莫名的害怕。
我害怕走進去，會像是小說或者電視劇一般，看著身上穿著睡衣或是浴袍的楚行知。這樣的話，我的心情隻會變得更加糟糕。
“林西，急著走做什麽？這麽早叫你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想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剛鍾點工過來做好了，不如一塊吃？吃完，剛好楚總也要去公司，正好順路。”
方琦笑著說，話裏話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這間公寓的女主人一般。
“不用麻煩楚總了，我在這裏打車去公司也是一樣的……”
她的語氣，讓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酸意給湮沒。我一邊拒絕她的提議，一邊轉身要走的時候，方琦突然間伸手，一把把我拉進了公寓裏。
就在我被拉進去的一瞬間，我看見穿著浴袍的楚行知從浴室裏走出來。他的頭發上，還帶著水珠。
顯然，剛剛洗完澡不久。
方琦把我拉過去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氣。這一股香氣，讓我立刻愣在了原地。
這香氣，我怎麽會忘記？
這是楚行知最喜歡使用的沐浴露品牌，所以我不會忘記。
我的雙腿，突然間就像是長在了原地一般，無法挪動半分。我沒有想到，他們的進展會快到這個地步。
盡管，昨天我還在安慰著自己，他們在一起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可是當我真的知道這件事時，心就像是突然間被利刃狠狠地捅了一道口子，疼的我撕心裂肺，卻還要努力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你來了。”
楚行知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他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臉上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依舊是萬年冰山臉。
“楚總，林西剛把你要的文件送了過來。我這一著急，林西好像還沒吃早飯呢，正好之前鍾阿姨做好了早餐，您看不如林西和我們一塊吃早餐，然後一塊回公司？”
方琦的語氣有些愧疚，隻看著她快步走到了楚行知的身邊，看著楚行知的眼神，比從前多了幾分愛慕。
她說話時，刻意在“我們”兩個字上加重語氣。我不由得看向楚行知，隻看著他的冰山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嗯。”
楚行知淡淡地應了一聲，回到了房間裏。我站在原地，輕輕地咬著下唇。
他，沒有反駁方琦話裏的我們。
所以說，他這是在默認，他和方琦之間的關係嗎？
“林西，你看楚總都這麽說了，你就留在這裏吃早餐吧。而且現在都八點多了，你就算回公司，也來不及吃早餐呢。”
方琦再次開口，我隻能夠留了下來，和他們一塊吃早餐。
這頓早餐，吃的我索然無味。我隻是喝了一杯橙汁後，便再無胃口。方琦的胃口倒是不錯，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在吃早餐的時候，居然再也沒有開口。
吃過早餐，從楚行知的公寓裏出來，剛鑽進車裏，我便看見沈然坐在副駕駛位上愕然的眼神。
可是很快，他的眼神恢複了原樣。
這一路上，都沒人開口，車裏異常的平靜。
下了車後，我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做好的報告交到了方琦的手裏。
方琦看著我手裏的報告，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林西，一天功夫，你都整理好了？”
“嗯，你看看，如果報告沒錯誤的話，我就先回去忙了。”
我承認，我還沒從之前的事情上緩過來。可是，我相信，一旦我忙碌起來，就可以忘了這一切。
或許，隻是時間問題吧。
“嗯，你去忙吧。”
方琦低頭看著我手裏的報告，淡淡地說著。
上午十點，是部門例會時間。就在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沈然把一份文件分發到我們每個人的手裏。
我有些詫異，打開一看，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不是方琦讓我做的報告嗎？內容一模一樣，可是上麵的名字，卻換成了方琦！
（加群啊加群啊加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