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硎轉頭,就看見了身後麵麵相覷的宋幼生和江欲燼。

餘硎微微皺了皺眉。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他竟從平日裏並沒有多少表情的宋律麵上窺見了一絲類似於同情的神情。

他不過就打了個電話,怎麽感覺發現了什麽大事。

他收了收眸色,撚了撚指尖的煙火星子隻問道:

“宋律,小江,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一些沒什麽頭理的信。”江欲燼懶散散地嘖嘖道,“像狗屁不通的詩。”

宋幼生倒是沒有反駁江欲燼的話,“不過我總覺得這些信怪怪的,而且連帶著讓我對唐歆雅也覺得怪怪的。”

“哪裏怪怪的。”

“不清楚…就是覺得她對我們有隱瞞,也沒有表麵上看得那般……無辜……”

宋幼生有些艱難地說道,仿佛這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

餘硎聽後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問她。

而江欲燼眼角見宋幼生微微下垂的眼尾,胸口有些發悶。

她這是在自責嗎。

回江寧局裏的車上

餘硎突然將車停在路沿:“宋律,小江。我下去去辦點事。”

宋幼生一直在後座閉著眼假寐,驀地聽見餘硎的聲音睜眼往車窗外看了看,瞳孔緊縮了縮。

城南一中。

她的母校。

也是江欲燼的。

宋幼生下意識地就往旁邊看去,卻發現江欲燼下顎線微揚,也出神地望著窗外。

墨黑的眸子深邃,平靜之下好像翻滾著洶湧的波浪。

良久,宋幼生聽見江欲燼唇齒溢出一抹細碎的笑,有些揶揄。

“餘隊嘴上說著不去,身體倒是挺誠實。”

宋幼生這才想到,城南一中的旁邊有一所附屬的小學。

餘硎這人真是,口是心非的代表。

宋幼生沒有想重回母校參觀的心思,閉了閉眼又準備假寐,卻覺自己耳邊有些溫熱:

“宋幼生,你剛才是不是在難過。”

她下意識張口反駁:“沒有。”

“真的嗎。”

“宋幼生,什麽時候說會騙人了?”

江欲燼語調沉了沉,傾身環抱在宋幼生腰身,有些不容抵抗的威懾,說出的話卻繾綣。

“好學生可不興騙人。”

宋幼生被江欲燼溫熱的體溫燙得睫毛顫了顫,不禁閉眼道:

“沒有難過,隻是覺得自己違反了規定”

“疑不有罪,這個是最基本的規定。”

“那樣沒有任何推理邏輯和不負責任的指責,違反了規定。”

她有一套自己的準則運行。

卻莫名自己打破了自己的準則。而且對象還是她的委托人,一個看起來很可憐柔柔弱弱的姑娘。

所以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的慌亂。

江欲燼沉默了默,然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耳垂。

“宋幼生。”

“長時間的訓練而出的敏銳的探查力和第六感是你最有力的證據。”

“而且,這裏沒有什麽規定,隻有我。”

窗外的車流熱鬧,人群熙熙攘攘,攤販絡繹不絕,燈光明亮。

宋幼生又不知名地顫了顫。

男人漆黑眼底的清明像是少年。

“所以姐姐,對我好一點好不好。”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車窗下降,一個容貌出色、氣質特別的女人揚著眉笑了笑,身旁是一對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雙胞胎,與女人張揚的眉眼有幾分相似,隻不過其中一個較冷冽而另一個較溫和。

宋幼生有些呆,覺得眼前的人有幾分眼熟,但是一下子卻也想不出來自己在哪見過她。

不過女人銀白色的長發、烈焰的紅唇所伴隨的氣質倒是和江欲燼一樣有種難言的相近。

“hello,江好久不見。”

懶散慣了的江欲燼這時居然有幾分尊敬甚至順從。

他點了點頭說:

“紀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