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吳奈何再次出攤。

來到了北齋門外。

隻是這次小推車上的牌子換為了:

“買一杯送一杯!”

相同的小推車,同樣的“神仙水”。

生意依然很火爆。

而刑戮也再次出現在了攤位前。

他指著旁邊樹立的牌子冷笑道:

“買一杯送一杯!

意思就是我花一杯的錢,可以得到兩杯。

這次我沒理解錯吧!”

吳奈何笑著回答道:

“沒錯!”

刑戮聽後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接著問道:

“第二杯你不會送的是空杯子吧?”

吳奈何連忙回道:

“怎麽會!我做生意講誠信的!”

“切~真沒看出來你誠信。

我反而覺得奸商更適合你!”

刑戮鄙夷的冷哼一聲。

抬手拿起杯“神仙水”一飲而盡。

隨後便舒爽地打出個氣嗝道:

“啊~爽!”

接著,他又端起一杯仰頭飲盡,再次讚歎道:

“啊~真他媽爽!”

連喝兩杯“神仙水”。

刑戮頓時感到身心都無比暢快。

於是便傲嬌地衝吳奈何丟下2兩銀子道:

“今天就這兩杯,想讓老子多買,老子也不多喝!”

說完,他轉身就欲離開。

卻不料吳奈何出聲將他攔了下來:

“慢著!刑大人,您錢沒給夠!”

刑戮聞言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地說道:

“一杯2兩,買一送一。

我喝掉兩杯,給了你2兩銀子。

銀錢正好,一分都沒少。

難道你還想訛詐我不成?”

吳奈何撿起推車上的2兩銀子後,嗤笑道:

“在下當然不敢訛詐大人。

隻是2兩一杯,那是昨天的價格。

今日4兩一杯!”

“什麽?”

刑戮聽後頓時氣急道:

“那你這叫什麽買一送一?

分明就我出錢買了兩杯。

根本沒有任何優惠!”

吳奈何強忍住笑說道:

“大人要這樣理解,其實也沒錯!”

聽到吳奈何的話。

刑戮恨不得當場發飆。

直接把他的攤子給掀了。

可考慮到這裏乃鎮妖司。

而且周圍還有那麽多人看著。

所以隻能強忍下怒氣,冷笑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其他人應該是真的買一送一吧?”

吳奈何環顧四周,望著其他正在喝飲料的鎮妖衛。

而這些鎮妖衛也紛紛抬頭看向他。

接著,大家竟不約而同地笑了。

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刑戮見狀悻悻地向吳奈何質問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針對我?”

吳奈何曬然一笑,回答道:

“我也是為了大人著想。

畢竟這‘神仙水’別人多喝無礙。

但您和多了對身體不好!”

“哼~危言聳聽,胡說八道!”

刑戮根本不相信吳奈何所說。

冷哼一聲,轉身就欲離開。

卻再次被吳奈何攔下。

並往他手裏塞了張紙條,小聲說道:

“大人,若您不信,打開紙條一看便知!”

說完後,吳奈何便不再理會他。

又自顧自地吆喝著賣起飲料來。

刑戮手中握著紙條。

走到角落,查看四下無人後。

才慢慢將其打開。

可當他看到上麵的內容時。

雙眼瞳孔不禁猛然收縮。

緊接著,他竟直接將紙條塞進嘴裏吞了下去。

然後,他又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吳奈何。

才跨步離開,朝鎮妖司外走去。

傍晚時分。

吳奈何獨自坐在藥廬門口。

像是在等待什麽人。

今天收攤後,他便讓柳小桃去白高興那裏暫住。

所以,現在藥廬隻有他一人。

果然,沒過多久。

刑戮就提著酒和肉出現在了吳奈何的視野裏。

“吳郎中,還望您救我!”

刑戮還未走到藥廬門口。

便誠意滿滿地下跪乞求道。

吳奈何見狀連忙起身上前將他扶起。

而後受寵若驚般說道:

“大人禮重了!若我無心助大人。

便不會留下字條了!”

聽到吳奈何的話。

刑戮這才緩緩起身,隨他一起走進了藥廬。

藥廬內,刑戮將酒肉擺開。

向吳奈何抱拳道:

“吳郎中,些許心意,咱們邊吃邊聊!”

吳奈何掃了眼桌上的酒菜,淡淡地笑道:

“看來大人的味覺確實退化的很嚴重。”

刑戮不禁好奇道:

“何以見得?”

吳奈何回答道:

“這桌上的菜,皆辛辣無比。

而且這酒,也是度數較高的酒頭。

想必大人目前除了辣,就再嚐不出其他味道了吧?”

“吳郎中果然醫術高超。

現在我每日也就隻能靠飲酒吃辣才能找回些人生樂趣。

哦,對了,還有您調配的‘神仙水’。

那滋味簡直妙不可言!”

回話時,刑戮還時不時砸吧砸吧嘴。

像是在回味“神仙水”滋味的美妙。

“這也正是我為何不願多賣大人‘神仙水’的原因。

其實辣並不屬於味覺,而是痛覺。

‘神仙水’也一樣,它在人口腔中的那種刺激感。

是氣泡炸裂後帶給人的輕微痛覺。

還有酒頭的辛辣,也是一樣。

但痛覺並不能代替味覺。

更不會幫助大人恢複味覺。

恰恰相反,他會損害您其他感知。

加重大人不能人事這個真正的隱疾。”

說完,吳奈何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刑戮。

沒錯,其實刑戮真正的隱疾並非味覺失調,而是不舉。

走火入魔不但損害了他的味覺。

還令他喪失了做男人的尊嚴。

而白天紙條上寫的,也正是這些。

否則刑戮也不會僅因為個味覺。

就親自上門拜訪,還買了酒肉作見麵禮。

至於吳奈何是如何知道的。

那是因為過去他曾醫治過一個患者。

就是因為不舉,引發了味覺失調。

於是,他在綜合了刑戮各方麵的信息後。

最終判斷出了對方真正的隱疾。

聽完吳奈何的話。

刑戮以為自己誤會了他。

不禁感激涕零道:

“吳郎中真乃神醫啊!

此隱疾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但您竟然僅是見了我一麵。

就能準確判斷出病情,當真令在下佩服。

可笑我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以為您是在針對我,當真該罰!”

話音剛落,刑戮便豪爽地端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

算是為他先前的行為向吳奈何賠罪。

“大人嚴重了!醫者父母心。

我既遇到了大人,那自然是與大人有緣。

您這隱疾包在我身上。

在下定竭盡全力,令大人盡快痊愈!”

見刑戮上套,吳奈何笑嗬嗬地向他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