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單腿蹦的男人,背著另一個人,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從遠處,彈指一揮間,就來到了貞義樓前。

眾人定睛一看,才認出趕來的二人,分別是戴宗和柴安。

洛無涯問道:“小旗衛柴安,楊五郎不是你派來救人的?”

“當然不是,洛千戶,戴千戶,不要將他們放走,不然會破壞本王的計劃,拜托了。”柴安直截了當的說道。

“靖安王,怎麽又是你?為了向琅琊王氏獻媚,你可真是操碎了心啊!走狗!”沈雨笛恨恨的說道,眼神中滿是怒意。

“阿彌陀佛,妹夫,將五百女子劫走,是貧僧一人所為,與他人無憂。請你,大開方便之門,讓出一條路來,好嗎?”楊五郎對著柴安打了個佛禮說道。

“現在當著這麽多人,有些話,本王不能明說。反正,你若相信本王,你就跟本王回王府吧,今天就當沒來過。北鎮撫司的兩位千戶大人在此,你就算一意孤行,結果也無非是被打趴下,被抬回王府。何必呢?”

沈雨笛聽柴安這麽說,氣得秀目一瞪,喝道:“趨炎附勢之徒,憑什麽讓別人相信?柴安!你但凡有點兒良心,就放這五百女孩兒逃走,不然,我沈雨笛,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楊門真是家門不幸,跟柴安這種沒有脊梁的哈巴狗結親!五叔,你就帶著大家衝一次吧,今日,大家就算是血濺貞義樓,也不能讓柴安輕視了我們楊家傲骨!”白芷霜也是怒發衝冠。

楊五郎從樓上一躍而下,落到了柴安身前,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讓開吧!”

洛無涯感應到了楊五郎體內的真氣波動,懷中的古琴在此飄浮起來,擋在了柴安的身前。

戴宗也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帶著這些女孩兒,又能跑去哪?回大悲寺嗎?”

“總之,不能讓她們被送去北燕!現在玉京城內經濟危機,如果不趁此時逃離,以後就跟沒機會了!貧僧對楊家已經虧欠了太多,不能再躲在深山古刹裏自己騙自己了!”

“如果二位千戶大人,一定要插手琅琊王氏與我楊家的恩怨,那貧僧,今晚就隻好以命相搏啦!”

說完,楊五郎再起抬起棍子,指向對方,身上因為真氣運轉,發出幽幽地佛光。

“五叔,大嫂來助你!”程琳琅也從樓上一躍而下,從戶部衙門的綠化帶裏,踢斷一顆修竹,拿在手中,當做長槍。

“五叔,二嫂也來助你!”

“還有三嫂!”

“還有我們!”

其他六名楊門遺孀,境界沒有程琳琅那麽高,不能從樓上飛下來,隻能從樓梯跑出來。

那些負責看管軟禁女孩兒們的女衙役,一看這裏即將爆發大修煉者之間的火拚,全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七名楊門遺孀跑出貞義樓。

差事是國家的,性命是自己的,女衙役們在玉京城當差,輕重緩急,還是拎得清的。

第三境跟第二境的修煉者,差距就像機槍和坦克一樣巨大。

雖然楊五郎這邊人多勢眾,但柴安這邊,有洛無涯和戴宗兩個第三境的高手,還是存在絕對優勢的。

“妹夫,你身為我楊門女婿,真的要與我們兵戎相見嗎?”楊五郎言辭懇切地再次問道。

柴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你真是冥頑不靈!事到如今,本王倒也覺得,將你放倒了抬回去,比跟你曉以大義,浪費口舌,要方便得多。”

說完,柴安對戴宗低聲道:“楊五郎的五郎八卦棍威力巨大,為了防止傷到本王,待會兒先讓洛千戶抵擋一下,你把本王送到距離戰場足夠遠的地方,再回來助陣哈。”

戴宗和洛無涯一聽,全都朝著柴安露出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本官看楊五郎,還是可以溝通的,你如果不想發生衝突,不如將你的計劃,跟楊五郎言明,說不定可以避免幹戈。”戴宗勸道。

“沒必要。”

柴安說完,退至戴宗和洛無涯身後。

其實,能夠看到楊五郎隻身來營救楊門遺孀,柴安還是很欣慰的。這說明,楊五郎終於敢直麵自己,對於楊家良心上的虧欠,願意肩負這一份身為楊門第五子的責任了。

那個身處空空****的楊門府邸之中,傷心流淚,吃苦受累了一輩子的華老夫人,終於有希望等到她的孩子回家了。

逃避了這麽多年,楊五郎難免會有些自責,如果讓他為了楊家被打一頓,也許會讓他內心的愧疚可以減輕一些。

畢竟,人是一種需要心安理得的動物。

良心上的包袱,永遠比肩膀上的包袱沉重。

“五哥,咱們,衝吧!”沈雨笛說完,將手中的竹竿當做標槍,朝著站在洛無涯和戴宗後麵的柴安,就拋了過去。

洛無涯站在原地,念力已出。

竹竿在飛到距離洛無涯的身前還有一米處,忽然在空中停住,不得寸進。然後突然扭曲後炸開,散落一地。

“第三境修煉者的對戰,低於第三境的人,就不要來摻和了。”洛無涯平淡地說道。

瞬間,大地開始來回搖晃,原本落在地上的竹竿碎片,再次飄浮了起來,懸浮於空中。

洛無涯伸出手,手掌對著楊五郎和楊家七名遺孀的方向,隔空一推,一道氣勢磅礴的念力,如山呼海嘯一般湧了過去。

沒有借助古琴發動音波攻擊,就單憑洛無涯巨大的念力,便擊出這麽驚人的一掌。

“哈!”楊五郎雙手握住棍子,往地麵裏使勁一杵,棍子直接沒入了地麵一尺多深。

掌風過後,楊五郎這邊的陣營,除了楊五郎本人還能站在原地,七名楊門遺孀,全都向後退了至少六步的距離。

“唰唰唰……”

原本懸浮在空中的竹竿碎片,全都落到了七名楊門遺孀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分界線。

“唉!”程琳琅無奈地將手中的竹竿扔在了地上,隻恨自己這些年疏於修煉,沒能晉級為第三境武宗。

“五叔,看來隻能靠你一個人了。”二嫂白芷霜也將手中的竹竿,扔在了地上。

剛剛洛無涯這一手,既然可以在七名楊門遺孀毫無招架能力的時候,將所有竹竿碎片紮入她們麵前的地麵上,那麽,就說明了,洛無涯完全有實力,在一招之下,將這些竹竿碎片,刺入七名楊門遺孀的喉嚨。

這個時候,如果七名楊門遺孀,還是不聽洛無涯的警告,非要加入戰局,不但幫不上任何忙,還會顯得特別沒有禮貌。

“五哥,加油!我們相信你!”沈雨笛和秦柔,原地化身成了楊五郎的啦啦隊。

“夫君……你小心點兒。”虞蝶克服了內心的害羞,對著楊五郎喊道。

“阿彌陀佛,貧僧木易,女施主,這裏真的沒有你的夫君。但請放心,今晚的結果隻有兩個,要麽,貧僧將諸位救走,要麽,貧僧圓寂於此!”

楊五郎虎目一瞪,渾身真氣運轉,金光大盛。

戴宗意識到了高量能級,趕緊單腿一蹦,將柴安往肩上一扛,一個呼吸的時間,就來到了距離戰場三百米之外。

柴安給自己找了個掩體,很謹慎露出半個腦袋來,去觀察貞義樓前的戰況。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第三境的修煉者對戰了,至於這麽小心嗎?”戴宗笑著問道。

“以前本王哪次不是到鬼門關前麵,跟閻王爺打個照麵兒回來的?當然要小心啊!少廢話,快去幫洛千戶吧。”柴安催促道。

楊五郎騰空而起,一番揮舞手中的棍子,在天空的晚霞,攪動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形狀。

“喝!”

運力如山,楊五郎雙手握棍,從天而降,猛然揮下。

看似是上到下,一個方向劈下來的,但其中卻蘊含了佛門輪回真意,如果洛無涯不是盲人,從她的視角看來,楊五郎這一棍,是自從上下前後,四麵八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劈過來的,根本躲無可躲。

可惜,洛無涯是個盲人。

令人產生空間錯亂,眼花繚亂的障眼法,對洛無涯來說,起不到任何效果。洛無涯感受著戰場範圍內的能量波動,明察秋毫。

在洛無涯的腦海中,楊五郎此時,是一個朝著自己急速衝來的火球。

古琴亮起幽幽地暗光,忽地飛到洛無涯的身前。

“滄浪浪!”

洛無涯雙手連彈,在古琴的琴弦上迅速撥動,巨量的音波攻擊,就如同壓力巨大的噴泉一樣,朝著楊五郎噴湧了過去。

音速攻擊,後發先至,音波攜著如刀如劍的鋒利力道,來到了楊五郎的麵前。

“啊!”

楊五郎大吼一聲,忍受著無數鋒利的音刃從自己的身軀劃過,依舊一往無前地朝著洛無涯揮下棍子。

“嘭!”這一棍,將地麵直接劈開了一道十米多長,半米多寬,深不見底的壕溝。

戴宗在楊五郎的棍子,差點兒擊中洛無涯之前,用鬼魅一般的身法,將洛無涯抗到了旁邊,躲開了這一棍。

金光落下,楊五郎上半身的肌肉,如同銅金合金打造的一半,熠熠生輝。他的僧袍,已經無數音波刃切割成為碎片,散落一地。

正當楊五郎雙眼警惕的盯著戴宗和洛無涯時,剛剛被他一棍子,打出來的深深地壕溝內,忽然有飛出一聲音波攻擊。

猝不及防,躲閃不及。

音波刃,精準地擊中楊五郎的印堂,在他的雙眼之間,豎著劃開了一道切口,鮮血飛濺而出。

即便楊五郎一身橫練體魄,被這麽一擊,也好像腦袋被狠狠地挨了一杠子,一陣頭暈眼花。

“五哥!”

“五叔!”

“夫君!”

七位楊門遺孀一看,臉色大變,全都著急地呼喊道。

如果換了普通人,這一擊,腦袋早就像西瓜一樣炸開了。

洛無涯對著楊五郎身前的壕溝伸出手,五指憑空一握,她那把古琴,嗖的一下,從壕溝內飛了出來,落回了洛無涯的懷中。

戴宗抓準了楊五郎被打得恍惚的片刻時間,施展急速身法,單腿一蹦,如同一支離弦的箭,衝刺到了楊五郎的身後,以手為刀,砍在了楊五郎的玉枕穴上。

楊五郎頓時感覺意識迅速熄滅,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此昏倒,但還是憑借著意誌力,大吼一聲,再次站直了體魄:“啊!貧僧一定要救她們走!”

洛無涯雙手再次快速撥動琴弦,無數的音波刃,在空中形成天羅地網,朝著楊五郎再次攻了過去。

很明顯,念力修行者的攻擊,單次殺傷力有限,但命中率高,而武者的攻擊,殺傷力很高,但需要蓄力,對自身的體力消耗巨大。

戴宗配合洛無涯,在楊五郎打出一波攻擊之後,冷不防地衝過來敲悶棍,下黑手,非常難纏。

“啊!”楊五郎渾身的金光再次亮起,揮舞著手中的棍子,打得虎虎生風,將洛無涯發射過來的音波刃悉數接下。

音波剛歇,楊五郎來不及喘息,就發現戴宗如影隨形地,來到自己身後,對著自己身上的穴位,冷不丁又是一擊。

“呃……”

楊五郎被戴宗偷襲得手,當場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用棍子撐著身體:“你們以一敵二,勝之不武。單挑,敢嗎?”

戴宗輕蔑一笑:“我們不是秦毅,隻在乎是不是勝利,至於是不是勝之不武,這個不重要。楊五郎,你走吧,今晚,貞義樓裏的女孩兒,你一個也帶不走。”

“朝廷鷹犬!貧僧,跟你們拚啦!”楊五郎再次揮舞起手中的棍子,朝著洛無涯和戴宗砸去。

“作為第三境的大修行者,一旦失去了獲勝的信心,那戰鬥力也會直線下降。”洛無涯精準地感覺到,楊五郎體內的真氣,因為他的情緒,而變得紊亂了。

“滄浪浪!”

洛無涯一揮手,撥出一道音波飛刃。

“嘭!”

楊五郎被迎麵擊中,身體直接倒飛出三米多遠,然後一聲悶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哇的一下,再次嘔出了一口濃稠的鮮血。

“別打啊!住手!”虞蝶不顧危險,衝過了洛無涯給她們劃定的警戒線,跑到了楊五郎身邊,對著洛無涯和戴宗喊道。

“小蝶,別過去,危險!快回來!”其他楊門遺孀,紛紛著急地對著虞蝶喊道。

楊五郎狼狽的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額頭青筋暴起,雙眼血絲畢現:“女施主……”

“我不是什麽女施主,我是你娘子!”虞蝶流著眼淚,倔強的說道。

“別傻了,貧僧出家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兒,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你作出如此伉儷情深的樣子,不覺得自己很荒唐嗎?”楊五郎淒然地一笑。

“楊五郎,你混蛋!”

虞蝶悲傷地推了楊五郎一把,站起身來,一抹眼淚,目光倔強地說道:“我告訴你,我的愛意,明媚,浪漫,美好,熱烈,我不論跟誰做夫妻,我都會貞烈賢良,伉儷情深!”

“這一切,是因為我好,任何人成為我的夫君,都會獲得我最好的愛意!跟我的夫君是怎樣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你是我夫君,那麽,拜托你,見到我夫君的時候,替我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他,至死不渝。”

說完,虞蝶撿起楊五郎被打落在地的棍子,擺出要戰鬥的架勢,對著洛無涯和戴宗說道:“接下來,就由我,楊家五媳婦虞蝶,來領教兩位千戶大人的高招吧!”

“女施主你……”楊五郎捂著胸口,隻感覺心如刀絞。

後悔,自責,愧疚,此時無數的情緒,在楊五郎的心中,仿佛要將他撕碎了一般。

“小蝶。我們一起進退!”

其餘六位楊門遺孀,也不顧危險,義無反顧地衝過了警戒線,來到了虞蝶的身旁。

洛無涯和戴宗,回頭看向柴安,詢問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他們兩個知道,柴安並非真的要跟楊門遺孀為敵。

柴安站在遠處,對著倒在地上的楊五郎喊道。

“木易大師,你不是要替家人苦修嗎?怎麽著?二十年前,你拍拍屁股,就離家出走啦,將楊家的爛攤子,一股腦扔給了華老夫人,那個時候,你可以給自己找借口,說你年輕氣盛不懂事兒。”

“但是,你現在已經是得道高僧啦,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躲在楊家的小寡婦們身後呀?合著,這就是你所謂的替家人苦修是吧?你什麽時候,才敢直麵自己應負的責任啊?”

聽到柴安的嘲諷,楊五郎再也無顏活在天地之間了,不顧一切地強行集聚真氣,大吼一聲,從地上暴起:“啊!”

楊五郎渾身的經絡,如同鐵汁岩漿,亮起橙黃色的光芒,朝著洛無涯和戴宗撲了過去。

速度之快,與空氣摩擦,產生了一道人形的白煙,地麵被踩踏之處,全都像引爆了地雷一樣炸開。

洛無涯心中大震,因為她感應到,楊五郎現在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第三境武宗的巔峰。

以速度著稱的三腳貓戴宗,此刻居然也來不及躲閃,與洛無涯一並,被楊五郎張開雙臂撲過來,壓在了地上。

“我攔住他們兩個啦!你們快跑!快!”楊五郎朝著楊門遺孀們大喊道。

“五叔!”

“五哥!”

“夫君!”

七名寡婦,對著楊五郎大喊。

戴宗單腿對著楊五郎的肚子,就是一個電炮,將楊五郎的身體頂得如蝦搬蜷縮。

然而,楊五郎滿頭冷汗,依舊用意誌力,讓自己不要疼暈過去,死死地用雙臂壓著洛無涯和戴宗。嘴裏不停地喊著:“跑!快跑!”

洛無涯輕輕勾了勾手指,落在地上的古琴迅速飛起,琴弦變得很長,形成了一個環形,朝著楊五郎的脖子套了過來。

如此纖細又堅韌的琴弦,如果套到楊五郎的脖子上,將會輕易將楊五郎的腦袋切下來。

“啊!不要啊!”

七名也楊門遺孀,見到這一幕,全都嚇得大喊。

大嫂程琳琅和二嫂白芷霜,盡管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但還是奮力衝來,想要阻止古琴弦斬首的行動。

秦柔和沈雨笛平時雖表現得很剛強,但真的要見到血腥一幕時,全都嚇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唰!”

正當千鈞一發時,一柄烏金長槍,從天而降,擋住了古琴弦的前路。趙士程落到了戰場之中。

“趙世子!”

七名楊門遺孀,看到趙士程的到來,宛如看到了救世主,全都露出了熱烈地笑容。

趙士程對寡婦們拱手躬身道:“嫂嫂們受驚了,士程來晚了,請恕罪。”

“世子,你來得還不算太晚,這下我們都有救了。雙方都有兩名三境的大修煉者,可以一戰啊!”沈雨笛目光興奮地說道。

楊五郎一看幫手到了,剛鬆了一口氣,就被洛無涯一掌打飛,又落到地上時,下盤不穩,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五哥,你怎麽樣?”趙士程一隻手扶住楊五郎的胳膊,另一隻手抵在楊五郎的背上,為他輸送真氣。

“呼,還好,能再戰!”楊五郎給了趙士程一個肯定地眼神。

“嗯,五哥,你睡個好覺吧。”趙士程點頭道。

“世子,你說什麽?”楊五郎一聽,疑惑地問道。

然而,這時,趙士程已經借著輸送真氣的時機,封住了楊五郎的奇經八脈,又趁其不備,點中了楊五郎的昏睡穴。

楊五郎當場昏了過去。

柴安對著趙士程喊道:“幸好你來了,不然今晚這場麵,本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好了。”

七個楊門遺孀,見到這一幕,全都傻眼了,心情仿佛坐過山車一樣,從穀底到山巔,又從山巔回到了穀底。

“趙世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怎麽把五哥打昏啦?”沈雨笛氣得直跺腳,對著趙士程問道。

“還沒看明白嗎?趙士程也跟柴安一樣,自甘墮落,當了琅琊王氏的走狗了唄!”秦柔噘著嘴,白眼一翻,恨恨道。

戴宗一看打不起來了,又將柴安從遠處,扛回了貞義樓前。

柴安對眾位嫂子笑著拱了拱道:“事已至此,勝負已分,諸位嫂嫂,還請回到樓內吧?放心,本王會帶五哥回王府好好療傷的,他畢竟也是本王的五舅哥嘛!”

“哼!狗賊!嬈兒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親手殺你的!你等著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沈雨笛瞪了柴安一眼。

其他的楊門遺孀,也全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柴安。

趙士程將楊五郎背在背上,拿出插在地上的烏金長槍,剛想向楊門遺孀們,替柴安開口解釋,卻看到柴安對他搖了搖頭。

柴安對洛無涯囑托道:“洛千戶,還得麻煩你鎮守於此,別讓她們跑了,也別讓她們傷害自己。”

“嗯,知道了。”洛無涯微微點了一下頭。

“戴千戶,咱們走吧。”

這時,虞蝶忽而走過來,說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