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剛得到許可走進太極宮,迎麵便撞上了令狐明。

令狐明見到張玄立馬眼睛一亮,丟下屬下便朝著張玄趕來,“駙馬今天怎麽想著進宮來了?不過算是給你撞上好時候了,陛下這兩天心情很好!你等會隨便說兩句好話,少不了封賞!”

張玄苦笑了一聲,可惜是來報憂的,別說封賞了,自己別被牽連就算好了!

“令狐兄!這宮中的守備,除了你們令狐家,還有哪些世家?”

令狐明聞言立馬緊張了起來,“駙馬問這個做什麽?這話你可別在別人麵前提起,犯忌諱的!”

張玄拍了下腦袋,自己也是關心則亂了,這種話跟令狐明說又有什麽用,令狐家能長期擔任宮中值守,一定是謹守本分,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更是不說!

便是張玄從令狐明口中知道了宮裏有那股侍衛不安分,令狐明自己也沒辦法做什麽,能做決定的還是隻有皇帝拓跋禮。

想到這裏張玄立馬對令狐明說道:“行了!便當是我沒問!令狐兄你帶手下人時刻備好甲胄便是,最好再去西營借一些連弩備上!”

張玄說完便向令狐明抱拳拜別,張玄走後,令狐明頓時心生疑慮,這駙馬是聽說了什麽?難不成有人要殺進宮來?

可燕京周邊有四衛守護,要警告也是先警告四衛那邊才是!

沒去管令狐明會怎麽想,張玄在內侍的帶領下來到了甘露殿。

通傳過後,皇帝拓跋禮立馬宣了張玄覲見。

“臣張玄叩見吾皇萬歲!”

“不必多禮起來吧!”拓跋禮看起來心情確實不錯,整個人處於一種很放鬆的狀態。

“駙馬進宮何事?可是在工部有人刁難?”拓跋禮覺得能讓張玄進宮麵聖的也就是這些事了。

張玄搖了搖頭答道:“不是工部的事!而是臣近日聽到一些流言!”

“流言?”拓跋禮皺起了眉頭,莫非這駙馬也要學那些言官風聞奏事?

“有人想要對陛下不利!”張玄話一出口像是丟掉了千斤重擔。

“嗬嗬!”誰知拓跋禮聽後卻釋然地笑了,“想要對朕不利的人多了去了!駙馬不必大驚小怪!”

張玄見皇帝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臣說的不利,不是心懷不軌的不利,而是有人要發動叛亂!”

“叛亂?”拓跋禮的神情一下就嚴肅了起來,“誰敢有此心?”

張玄咬了咬牙回道:“和親王拓跋慎!”

聽到“拓跋慎”三個字,拓跋禮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之前的好心情也隨之不翼而飛。

“駙馬是從何得知?”

張玄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如實答道:“是拓跋慎的女兒拓跋沁告訴臣的!”

“謀反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她這麽泄密與你是為何?”拓跋禮目光灼灼看向張玄。

張玄頓了頓道:“她想拉攏臣,想讓臣改投門庭!”

“嗬嗬!”拓跋禮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看來你和這拓跋沁還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啊!”

張玄聽後立馬解釋道:“陛下誤會了!臣和她絕無半點私情在......”

張玄還未說完便被拓跋禮打斷道:“朕不想聽這些,你也犯不著跟朕解釋!不管你有沒有,別傷了婉兒的心,不然朕饒不了你!”

“微臣謹記!”老丈人都這麽說了,張玄還能說什麽呢。

“至於你說的謀反,朕其實一直在等這麽一天呢!拓跋慎不動手,朕還不好下手除掉他!他若是真敢自尋死路,那倒是為婉兒掃平了不少障礙!”

張玄聞言啞然,不明白為何兩邊都這麽自信,一邊篤定自己謀反一定能成功,另一邊則認為對方是在自尋死路。

這兩邊一定有信息差,才會造成這種情況,但問題的關鍵是,誰是知曉信息少的那一邊呢?

想來想去,張玄隻能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才是知道的最少的!

“行了!你下去吧!你的忠心朕看在眼裏,過段時間朕就讓你從工部那灘泥淖裏脫身!”

張玄又傻了,整半天你知道這工部是灘爛泥啊!

普六茹剛雖然對拓跋禮很忠心,但這人能力有限,根本沒法很好的掌握工部,工部內部很明顯有幾個小團體,而且這幾個小團體目前正在齊心合力地給張玄使絆子。

張玄感覺自己在麵對一群太極宗師,有勁使不上,一拳打出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這些人隻運用一招“拖”字訣便能讓張玄沒了脾氣!

當然張玄也並不是真的沒辦法,手下的那堆小吏不幹事,他大可以告禦狀,讓皇帝拓跋禮從別處劃撥一些人手來,總能將賬目查個底朝天。

但如今張玄的心神都被更重要的事情占據了,工部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已經不想理會了!

拓跋慎隱忍這麽多年,絕不可能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對方一定做足了準備,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拓跋婉兒既然是自己的妻子,怎麽說也不能讓她在其中吃了虧去!

不管皇帝拓跋禮有什麽準備,張玄自己也要有自己的應對!

出了皇宮,張玄便馬不停蹄地趕到餘家村。

來到餘瞻院子,發現他正在按張玄所說在製作熱氣球。

張玄眼睛一亮,這還真是趕巧了,正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隻是餘瞻顯然對製作熱氣球少了些心得。

“不對啊!為什麽飛不起來呢?”餘瞻將熱氣球往上一拋,熱氣球在向上飛了一段後,隨即便緩緩落了下來。

張玄見狀便在一旁說道:“你這個熱氣球造的太小了!皮料也選的不對,牛皮太厚了,應該選麂皮或者羚羊皮!”

麂形同與鹿,隻是體型相較於鹿小一些,其皮毛質地輕薄,正是用來做熱氣球的好材料。

“誒?駙馬你來了啊!你說的我也想到了,我正想把這個氣球改大一些呢!”餘瞻一見是張玄到了,立馬欣喜地說道。

“不過麂皮太貴了吧,用麂皮做一隻熱氣球不得幾百兩銀子啊?”餘瞻雖然有些錢財,但用幾百兩銀子造一隻隨時可能被燒毀的熱氣球,還是大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