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晨沒有主動給俞厭舟發消息的習慣。

她就拿著手機等，想等俞厭舟再找她，她再跟他聊股份的事。

薑母知道了薑喜晨的想法，也不再有顧慮，去給薑丞辦理護照手續。

俞厭舟今天一直特別忙，直到將近下班時，他才見到他派去盯薑母的人傳回來的匯報消息，說薑家有移民的打算。

俞厭舟原本正往外辦公室外走，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後卻停住了腳步，思緒一時間有些混亂，滿腦子都是薑家的那些事，以及薑母這麽做，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什麽，而薑喜晨，她又是怎麽想的，知道了多少。

好一陣兒，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忘了有下一步動作。

門口值班的秘書見狀，主動站起身打了個招呼：“俞總。”

俞厭舟這才回神，這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了，平日裏，這個點值班的都是林玉姝，今天卻是一個陌生麵孔。

女孩長相甜美，笑容也很甜，看著年紀還小，舉止卻很沉穩，淺笑著自我介紹道：

“我叫方絮，剛剛才從實習期轉正，俞總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就好。”

俞厭舟淡淡看她一眼：“林玉姝呢？”

方絮笑容不變：“林姐在處理文件，需要我把她叫過來嗎？”

俞厭舟想了想，道：“算了。”

他是用慣了林玉姝，但不是非她不可。

“去把這份文件複印十二份，裝訂好送到會議室。”

方絮眼中笑意加深：“是。”

俞厭舟往會議室走，其他幾個高層還沒來，他一個人坐在空**的屋子裏麵，看著手機界麵，一條新消息都沒有的聊天框，有些走神。

方絮帶著文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俞厭舟一個人坐在主位，微垂著眼睛像在思索什麽的模樣。

方絮偷偷瞧了他一眼，心跳節奏亂了幾拍，把文件按照椅子位置挨個放好後，想了想，又去給俞厭舟泡了杯茶，遞到他手邊。

茶香氤氳開的時候，俞厭舟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方絮仿若未知，又在其他高層的位置上，也都倒上水杯，舉止都十分妥帖。

俞厭舟看了她一陣兒，開口：“叫什麽名字？”

方絮看著他眼睛微笑，又以第一次自我介紹的標準，對他說了一遍。

俞厭舟點點頭：“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方絮這才提著茶壺離開，出門後卻沒急著走，而是又趴在門縫上，偷偷往裏看了一眼。

林玉姝終究是有點不放心，過來看看她任務進行得怎麽樣，正好見到這一幕，擰了擰眉。

“你做什麽呢？”

方絮嚇了一跳，慌亂地轉過身，差點把手中的茶壺給灑了。

林玉姝用手扶了一把，幫她穩住，又把她扯到一邊。

方絮慚愧地低下頭，臉頰微紅：“林姐。”

林玉姝皺眉，見她春心萌動的樣子，就明白了八分。

俞厭舟那樣的男人，自幼養尊處優，既有不菲的家世，又有不俗的相貌。

本身還保留著世家名門培養出的風度和氣質，對女人來說，的確極具**。

林玉姝也曾經有過犯傻的時期，所以對眼前的方絮，還算是能共情。

見小姑娘羞愧的滿臉通紅，她也不忍說什麽重話，隻是微微警告道：

“俞總不喜歡手下人冒失，這一點，在入職培訓時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方絮低著頭，很是識時務地認錯，卻對她趴門縫偷看的原因隻字不提。

她不說，林玉姝也不會當麵給她難看，這女孩畢竟是她在所有新人裏最看好的，林玉姝準備培養她做接班人。

她最後還是理智的提醒了一句：“俞總有女朋友的，對方並不是很好相處，你跟著俞總工作，還是要注意保持距離。”

方絮道：“你是說何寶儀嗎？那不是俞總前女友嗎。已經分開過一次的人，就算是和好了，又能有多好？俞總那樣的身家，總不會娶一個戲子，他們走不長的。”

何寶儀模特退役後，開始改行當演員，接了好幾部電影，都是名導加大製作。

圈內人都知道是俞厭舟在捧她，她回國才不到半年，俞厭舟往她身上砸下的錢，已經超過了六千萬。

有風言風語，說兩人明麵上雖然是雇傭關係，但實際是舊情複燃，一直在地下戀。

林玉姝想提的卻不是何寶儀，她道：“外麵那些傳言你聽聽就好，不必當真，俞總跟何小姐沒什麽關係，他女友另有其人。”

想起薑喜晨，林玉姝就有些恍惚，她原本也是對俞厭舟存了些不該有的念頭的。

可在薑喜晨出現後，俞厭舟對薑喜晨那種跟任何人都不同，完全是把人放掌心裏捧著的態度，一下子就讓林玉姝清醒了，也算是死心了。

一個男人要是真的對一個女人有絕對的偏愛，那他就會為了那個女人，做出一些絕對不符合常規的事。

而這樣細微的變化，隻有周圍熟悉他的人能夠感覺到。

林玉姝察覺到了，也因此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該及時止損。

而此刻，她看著簡直就像是過去的她一樣的方絮，忍不住規勸，希望她別陷入太深。

方絮卻說：“可是我來這也有半個月了，除了何寶儀，還沒在俞總身邊見過其他女人，他要真是有女朋友，感情也肯定一般，說不定是家族聯姻呢。”

林玉姝太清楚薑喜晨的關係，也因此知道，方絮那句聯姻就是句天大的笑話。

可是她又不能透露太多跟薑喜晨有關的事，男人她不要了，工作她還是要的。

她不會犯私下說老板閑話這種愚蠢的錯誤，導致自己被辭退。

最後也隻是冷淡道：“既然你這麽想，隻要你把本職工作做好，其他的就隨你的便吧。”

凡是秘書處工作的，就沒有不對俞厭舟動心的。

最後的結果無外乎聰明的及時止損，愚蠢的慘遭辭退。

林玉姝拿方絮當接班人，也想看看，她到底是聰明的還是蠢的。

方絮淺笑道：“我真的有預感，他會喜歡我這一款。”

顧望辭恰好來開會路過這，聽到這一句，順口一問：“喜歡什麽？”

林玉姝見到他，卻是跟剛才的寡淡表情不同，一雙眼睛不自覺地亮了亮。

“顧律師。”

顧望辭頷首：“林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