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家不願意幫她們,眼下這個情況,她又該怎麽辦?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把這件事給解決?

薑喜晨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隻是,她對那個答案,有些本能地抵觸。

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這一趟再回頭,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不過所有的猶豫,在看見自己母親給蘇家保安下跪的那一刹,全都被眼前這個場景給擊碎。

薑喜晨咬牙扶住自己母親,半是心疼,半是憤怒:

“算了,媽,他們既然不願意見我們,我們走就是了。”

她咬著牙關,恨恨地瞪著那個一臉傲慢的保安說:“我們走,再去想其他辦法。”

薑母堅持道:“蘇家是最後一個肯幫我們的人了,求求你行行好,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真的是蘇家的朋友。”

保安眼裏全是輕蔑:“我說了,小少爺還在睡覺,吩咐過無論是誰都不許打擾,你們求我也沒用,說了不能讓你們就去就是不行,還是趕緊滾吧。”

薑母看實在沒辦法了,才怔怔跟著薑喜晨起身,神情恍惚的往外走,才走了兩步,捂著臉就哭出了聲。

“晨晨,媽媽是不是好沒用。”

薑喜晨怔怔地站著,半晌沒說話,許久後才艱難道:“我去找俞厭舟吧,俞家在當地也有勢力,黃宇森再怎麽樣,也不好得罪他。”

薑母一怔,愣愣看向她,囁嚅許久,也沒像之前阻止薑喜晨去換薑丞那樣,說出拒絕的話。

畢竟,俞厭舟跟黃宇森不同,薑喜晨去找黃宇森,說不定會把命搭上,但她找俞厭舟,一定是有活路的。

良久,薑母低低地,嗯了一聲。

……

薑喜晨沒想過,自己會像第一次來這那樣,連門都進不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薑丞被人抓走,又過了幾個小時。

薑喜晨心髒急的像被火燒,懇求著前台:“秘書處的人認識我,你跟她們說,是薑喜晨薑小姐,她們一定會知道的。”

前台也怕她真的是什麽得罪不起的人物,就真的打給了秘書處,接電話的恰好是方絮。

薑喜晨跟在俞厭舟身邊時,她還沒入職,聞言毫不留情說:

“要是每個想接近俞總的都找這種借口,秘書處是不是不用幹活了,每天就處理你們這些浪費時間的電話?”

前台被她訓斥了一通,忙不迭地道了歉,再對薑喜晨說話,就也沒什麽好臉色。

“薑小姐,你要是真有認識的人,就讓她出來接你,否則你沒有預約,在這裏繼續站下去,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她話裏話外,開始趕薑喜晨走,薑喜晨倍感難堪,卻並不肯走,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正無措著,裏麵走出來一個人,薑喜晨眼睛亮了亮,下意識喊出聲:“顧望辭!”

正準備往門口走的顧望辭頓住腳步,遠遠地,就看見薑喜晨站在門邊,樣子有些狼狽,黑眼圈很重,又像是哭過。

薑喜晨看著他很激動:“我來找俞厭舟,她們不讓我進門,顧望辭,你快來幫我說下。”

然而在她的注視中,顧望辭卻隻是輕描淡寫看她一眼,目光就從她身上掠過,而後轉了身。

原本要往外走的步子,也改了位置,重新返回到了電梯。

薑喜晨看著他這一反應,心都涼了半截。

就在這時,身後熱熱鬧鬧,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人,戴著帽子口罩,打扮精致的不得了。

薑喜晨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留出過路的空間。

女人卻在路過她時停住腳步,看了她一眼後,摘下口罩,驚道:“薑小姐?”

薑喜晨認出人後,有些發愣:“何小姐。”

何寶儀對她露出和善的微笑:“你是來找俞總的吧,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

薑喜晨看著她,怔怔道:“對,我是來找他的。”

大腦一時間,有些放空,她不太清楚,顧望辭對她不理會,跟何寶儀出現在這,有沒有什麽關聯。

等何寶儀領著她進了門,坐上電梯,裏麵隻剩下她們兩人,薑喜晨才突然開口。

“何小姐,你跟俞厭舟,是又複合了嗎?”

俞厭舟要是跟她斷了後,就跟何寶儀好上了。

那她現在來求他,恐怕除了自取其辱,一點效果都不會有。

何寶儀因她這個問題而愣了愣,她沒想到,俞厭舟竟然沒告訴薑喜晨,他們從來都不是那種關係。

不過既然俞厭舟不說,就說明他有他的顧慮,何寶儀也不會蠢到去拆穿。

同樣的,她現在指著俞厭舟吃飯,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何寶儀從薑喜晨身上,判斷出她跟俞厭舟的關係大概是出了什麽問題。

於是她便幹脆做了回好人,耐心對薑喜晨道:

“薑小姐,我跟俞總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他現在喜歡的是你。”

說完,恰好電梯也開了,何寶儀道:“我去業務部,跟你就不順路了,薑小姐,俞總現在可能會很忙,你要找他最好是先給他打個電話。”

薑喜晨怎麽可能沒打過,可俞厭舟做的很絕,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已經把薑喜晨給拉黑了。

她勉強穩住自己的心態,不往那些不好的事情想,又跟何寶儀道了謝。

何寶儀溫柔道:“薑小姐不用這麽客氣,要真是記得我的好,等你跟俞總和好了,多幫我吹吹枕頭風,讓他給我漲工資就好。”

說話間,她要找的人也出來了,何寶儀跟薑喜晨揮手告別。

薑喜晨一個人坐著電梯,繼續往上走,整理了好一會兒心情,終於抵達了俞厭舟那層。

薑喜晨看著電梯壁麵上的自己,做了次深呼吸,邁開腿往外走。

才剛走出兩步,迎麵就攔了個小姑娘,模樣很甜美,眼神卻有些淩厲,伸手攔在她麵前。

“哪個部門的?為什麽身上沒戴工牌?知不知道總裁辦公層,經理以下級別,閑人免進?”

薑喜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情況,懵了半秒,才說:“我不是你們公司的,我……”

不等她說完,方絮就皺起了眉:“現在的保安是越來越不做事了,什麽阿貓阿狗也敢放進來。這裏不是外人隨便能踏足的地方,不管你是來做什麽的,都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