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辭在說完那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後就直接離開了。

留下被他影響的薑喜晨,一個人待在病房,心態複雜,怔怔地出著神。

一瓶水吊完以後,護士提醒她可以離開醫院了。

薑喜晨思索片刻,最後還是回了俞氏公司。

俞厭舟不在,她也沒什麽事做,忙久了的人,乍然空閑下來,還真有幾分不適應。

薑喜晨便往秘書處走,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她們的。

還沒等進門,就先聽見了裏麵熱熱鬧鬧的討論。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林玉姝的位子都要給她坐了。”

“林姐在公司這麽多年,功勞和苦勞都擺在那呢,她一個才來沒多久的新人,就算是受老板賞識,也不可能取代林姐,不過……首席秘書的位置不能給她,老板娘的位置就不一定咯。”

“對啊,有好幾次,俞總出去見客戶,都隻領著方絮一個人,上次在宴會上,還被人看見兩人抱在一起,要我說啊,他們肯定是已經在一起了,公開也是遲早的事。”

“但是,之前不是也有人說,新來的那個薑小姐是俞總女朋友嗎?如果俞總真的跟方絮好了,那薑小姐怎麽辦?”

“薑喜晨?也就是個小角色。難不成你們都忘了,她私自開俞總車那次,那可是全公司通報批評啊!在這麽多人麵前沒臉,要是我,我早就自己辭職了,真不知道她抗壓能力怎麽這麽強,明知道大家都拿她當個笑話看,還敢在這繼續待下去。”

薑喜晨就聽到這,接著便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看來秘書處的人都閑的很,用不上她幫什麽忙。

……

俞厭舟回到公司時,剛好是下班的點。

不少人往外走,都一起目睹了方絮從他車上走下來。

“謝謝俞總送我回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小套裝,看起來清純又甜美。

俞厭舟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沒事,我也是恰好有事要回公司。”

兩人隻是短暫對話,俞厭舟就再次搖上車窗,直接進了車庫。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幕,也足夠有心人利用了。

薑喜晨收到白蘭的消息,是一張群聊天記錄的截圖。

不少人都在管方絮叫老板娘,而方絮完全沒有反駁的打算,儼然是默認了。

白蘭隻是發了那一張圖,還不到兩分鍾就撤回了,像是不小心發錯了一樣。

她什麽也沒說,卻又比說了很多都管用。

薑喜晨手邊梳理到一半的文件,就這麽看不下去了。

就那麽又怔怔坐了一會兒,俞厭舟回來了。

幾乎是他進門的同時,薑喜晨抬起了頭,大眼睛直勾勾看向他,明顯是有話要說。

俞厭舟頓了頓,耐心等著她開口。

薑喜晨道:“方絮跟你也是那種關係嗎?”

俞厭舟微挑了下眉,關上門走到她身邊,隨手拿起薑喜晨做了批注的文件翻著看了看:

“你嘴裏的那種關係,具體是指哪一種?”

薑喜晨在他靠近時就不太愉快地往遠處挪了挪。

“很多人私下裏都在傳,她是你的秘密情人。”

俞厭舟低頭瞧了她一眼,見薑喜晨說這話時,小嘴是往下抿著的,眼裏也不太高興,他眼中掠過一抹笑意。

不顧薑喜晨的躲閃,把手伸到她上方,揉了揉她發頂:

“下次再聽到人這樣說,記下來具體是哪一個,公司花錢聘用她,不是讓她上班時間說閑話的。”

薑喜晨不滿地用手拂開他,道:

“你要是自己不做那樣的事,她們難不成還能憑空捏造地汙蔑你?”

俞厭舟隻是道:“你這是算質問?薑喜晨,你以什麽身份來過問我的私事?”

他低著頭,盯著薑喜晨那雙圓圓的眼睛看。

俞厭舟的表情很溫和,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受到壓迫,似乎他隻是問了句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薑喜晨卻在他的目光中一寸寸白了臉色,倏然偏過頭,不再與他對視。

“是我多事了,你跟別人怎麽樣,的確不關我的事。”

薑喜晨起身,特意從避開俞厭舟的那個方向走。

“你要是真跟她有什麽,我開心還來不及。”

俞厭舟看她往門外走,也沒往前追,隻在薑喜晨的手握住門把那一瞬間開口。

“你去哪?”

薑喜晨冷著臉道:“下班!”

俞厭舟沒什麽意味地笑了一聲:“下班?”

薑喜晨一頓,也想起了什麽,尷尬地離開門邊,認命地往他的專屬電梯那走。

兩人的這些日子,上下班都是一起的。

隻不過出入都很私密,從來沒有被人看見過。

在電梯裏,薑喜晨也是冷著臉,麵無表情地一個人站在邊角。

等抵達的提示鈴一響,她迫不及待地就要邁開腿往外走。

身後卻又突然多出一隻手,俞厭舟把她攔腰抱回去。

又重新摁回她剛剛待著的那個角落,膝蓋抵著她的腿親。

這姿勢,從外人的角度看可就是太親密了。

顧望辭差點以為兩人是在做什麽,立刻就收回了目光,發動車子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車庫。

就算他走得快,引擎啟動的聲音還是傳到了薑喜晨耳朵。

意識到剛剛可能有人在,還很有可能把這一幕給看見了。

她真是又無語又無措,氣憤的不知道該怎麽好。

偏偏俞厭舟並不當回事,放開她的嘴唇後,又去吻她頸側,大有要直接吃正餐的趨勢。

薑喜晨嚇得不輕,連生氣都顧不上了:“我才剛從醫院出來,你不要又把我送進去。”

俞厭舟卻沒理會她,又在她頸側咬了一陣兒,才終於把她放開。

薑喜晨顫巍巍看他一眼,接著當場被俞厭舟盯著她的目光給燙著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腦子裏忽然想起顧望辭剝的那個橘子。

薑喜晨想,她要真是個橘子,估計這會兒,在俞厭舟手裏也就隻剩籽了。

走神的功夫,耳邊似乎聽見俞厭舟說了句什麽話,薑喜晨並沒聽清。

下意識追問:“什麽?”

俞厭舟領著她往外走,大手拉小手,十指相扣的握著。

“沒聽懂?”

薑喜晨道:“我,我沒聽清楚。”

俞厭舟說:“那就算了。”

薑喜晨便覺得,既然他不重複,那就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