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晨委屈地待在他懷中,依舊默默流著淚,沒在第一時間說話。
兩人的腿緊貼在一起,他身上的熱度傳遞到她身上,才讓心底發寒的薑喜晨感受到點活人氣兒。
慢慢地像是再次活過來,感官恢複了知覺。
先是肚子不聽話的咕嚕了一聲,薑喜晨才想到,自己折騰了這一天,還沒來得及吃一口東西。
俞厭舟愣了下,接著便盯著她輕輕地笑了,哄小孩似的摸了摸她臉頰。
“餓了?”
他起身,把薑喜晨抱在懷中,帶著她出了書房。
薑喜晨肩膀緊繃,緊張地眼神亂瞄著,很怕會被俞槿看見。
走廊上沒有人,樓下的客廳倒是管家還在,沉默地做著她自己的事。
不知道是沒聽到樓上的聲響,還是聽見了也可以視而不見,她沒有抬過頭。
俞厭舟把薑喜晨抱回他的房間,把她安頓好後又轉身出了房。
過了會兒,他又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大杯溫熱的牛奶,遞到薑喜晨麵前:“喝吧。”
真的是很大的一個杯子,薑喜晨用兩隻手才能捧住。
她也是真的餓了,沒力氣也沒心氣再跟他鬧,也沒搞什麽餓死不食嗟來之食那一套。
安安分分地接過杯子,捧在手中,小口小口啜飲起來。
俞厭舟就在一邊耐心的等著她。
薑喜晨的餐桌禮儀是特別好的,一杯奶喝光,嘴唇隻是微有些濕潤,沒留下半點奶漬。
她舔了舔嘴,有些意猶未盡,從沒發現鮮奶也是那麽美味的食物。
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俞厭舟,已經沒有了最開始那種針鋒相對的銳氣。
俞厭舟把空杯子拿走,放到一邊,手又托起來薑喜晨下巴,盯著她小貓似的圓眼看。
“現在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薑喜晨睫毛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淚漬,黏濕成一團。
“告訴你有什麽用,你會幫我出氣?”
俞厭舟拿著濕紙巾,一點點幫她把臉上的淚痕全都拭掉。
“你如果覺得我不會,就不會在從學校出來後直接去公司找我。”
薑喜晨最討厭俞厭舟的一點,就是他太擅長洞悉人心。
他把她看穿了,並且在她麵前毫不掩飾這一點。
她在他麵前就仿佛是一個沒穿衣服的人一樣,像個小醜,失去尊嚴,沒有任何秘密。
可她還是不甘心,堅持嘴硬了一次。
“我那不是去找你,就是心情不好到處轉轉。”
俞厭舟自然看穿了她的口不對心,望向她的眼裏浮現戲謔。
依舊是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神色,話語卻挺配合。
“既然這樣,那你也可以跟我說說,讓你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什麽。”
薑喜晨不喜歡他那種看小玩物似的眼神,偏過頭不肯與他對視了。
“我心情好不好關你什麽事?”
她語氣裏還帶著哭過的鼻音,悶悶的。
“反正你想要的隻是一個聽話的玩偶,我聽話不就夠了。”
從她嘴裏,短時間內大概是無法聽見他想聽的話了。
俞厭舟便幹脆用親她的方式,堵住了那張一點都不聰明的小嘴。
薑喜晨睜著雙水汪汪的眼睛,不滿地瞪著他,一動不動地給他親。
她決心做一塊木頭,但很快,這種決心就被俞厭舟手上的動作給打散了。
這個死變態,他,他竟然摸她腰……
薑喜晨終於知道,俞厭舟昨天睡覺之前像在跟她鬧著玩似的那段漫長過程是在幹嘛了。
俞槿評價的果然沒錯,俞厭舟這個人,很陰。
短短的一夜,便讓他徹底掌握了她身上的弱點,薑喜晨欲哭無淚。
腰那又癢又麻,隨著感覺傳開,像有微弱的電流滑過,全身的骨頭都跟著軟成了一團。
她就是不想服軟,也隻能服軟了。
俞厭舟察覺到她將近癱軟才把人給放開,手臂環在她後腰,讓她得以維持坐姿。
“都說了是情人,怎麽就又讓你理解成玩偶了?”
薑喜晨圓眼裏全是怨念,語氣卻再沒了之前那種吃了槍藥似的火氣,聲音有氣無力的,卻也軟糯,比起質問更像是在撒嬌:
“你讓做什麽我就必須做什麽,這樣跟玩偶有區別嗎?”
俞厭舟輕撫著她的長發,把她鬢邊散亂的發絲都整理到耳後,直到露出一整張甜美嬌媚的麵容,才捧著她的小臉,注視著她的眼睛,放輕了語氣說:
“當然有區別,區別就在於玩偶隻需要任人擺布,是不需要有心的。而情人占了一個情字,總是要有些感情。晨晨,你既然做了我的情人,我自然就會護著你,除了我以外,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