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老師回來,教室才安靜下來,解決了這場鬧劇。

薑喜晨後半節課,一直是失魂落魄的。

下課後,同學們又都像躲瘟疫一樣,五分鍾就一走而空。

薑喜晨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麵無表情地發了會兒呆。

接著才拿出手機,去找她們所謂的那條曝光微博。

最開始,她什麽都沒搜到。

後來加上了“雞”“外圍”“艾滋”等字眼。

頁麵立時便跳出了好幾千條相關信息。

而且其中至少兩千條,上麵緊跟著“薑喜晨”三個字。

薑喜晨一條條的翻,一條條的看。

多數隻是一些跟風吃瓜,人雲亦雲的閑言碎語。

薑喜晨一直耐心地找,終於找到了點讚和轉發相對較多,可以算得上是源頭的兩條。

【豪門隕落嬌嬌女,自甘墮落成外圍】

【見到室友診斷書的那一刻,我的三觀直接碎了】

這兩個微博內容原本並不相關,但有好事的,在評論區說了句:

【為什麽我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博主說的像是同一個人,我正好還真就認識這樣一個跟上麵那些內容都對的上號的同學……】

底下一大堆跟評問是誰是誰的。

那人吞吞吐吐發出來個鏈接。

【就……她本來就很有名啊……】

那條鏈接,則是一年以前,薑喜晨家還沒破產的時候,她作為校園招生宣傳團隊裏的常出現麵孔,被一些學校裏的人奉為女神,建立的個人檔案頁。

裏麵大多是一些對薑喜晨家庭背景的分析,還有她在上學上課時,被人偷拍到的一些照片。

薑喜晨很久之前就知道這個帖子,但因為對方在網上自稱是她的粉絲,發帖措辭也多數用的讚美之詞,薑喜晨就沒把這東西當回事。

沒成想,時過境遷,當初捧她為天上月的東西,終有一日,又化作了深深捅進她心口的一把利刃。

貼子的最後一條更新,是在半年前: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自此,發帖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這一句模棱兩可的內容就已經足夠引人遐想了。

它似乎是坐實了,薑喜晨破產後,謀生手段不幹淨的傳聞。

又因為時間線久遠,更顯得有可信度。

因此,種種巧合加在一起,讓流言鬧得越發嚴重。

薑喜晨拿著手機,麵無表情地翻看了好一會兒,把每一個提及她名姓的惡意說辭都截了圖,做好這一切,她緊接著就報了警。

無論最熱門的那兩條帖子是誰發的,這都已經侵犯到了她的個人名譽,嚴重影響了她的形象和正常生活,薑喜晨不是任人拿捏軟柿子,她勢必會追究到底。

至於所謂的室友親口承認,那條針對室友的帖子,薑喜晨也看了。

對方描述的那個室友,不僅為人傲慢,而且態度囂張,並且經常對她的室友呼來喝去,拿人當丫鬟用,還跟數不清的有錢男人交往,甚至大半夜的還有男人會找人找到寢室裏……

薑喜晨覺得,她沒有一條能對的上號的,這人應該不是她的室友。

不過,到底是多了個心。

晚上回寢後,薑喜晨就試探著提了一句。

“學校最近有個瓜,鬧得沸沸揚揚,你們有沒有聽過?”

方易昕晚上有飯局,正忙著換衣服,聞言隨口回:

“忙還忙不完,誰有工夫上網?”

胡悅也同樣約了人出去玩,正在化妝,小心翼翼勾著眼線。

她明明是很甜美的長相,可每次妝容都故意往妖豔打扮,眼線上揚,勾的細長。

“是那個豪門千金破產後被人包養的事嗎,我好像聽人說過兩句,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愛慕虛榮的人呢,嘖,為了錢連尊嚴都能不要。”

薑喜晨目光微頓,在胡悅身上凝住。

“你看過那個帖子?”

胡悅道:“對啊,很火的,三天前就在學校裏傳開了,我們班群裏轉了三次,聽說還有人要把她人肉出來呢。對了學姐,網上出新的後續了嗎,那人到底是誰,有結果沒有?”

胡悅回頭時,眼裏的疑惑和好奇,也不像是作假。

薑喜晨抿著唇冷眼看她片刻,收起目光。

“那人是誰我不清楚,不過有人在故意把話題往我身上扯,對我的生活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影響。”

原本都走到門邊,腿都邁出去一條的方易昕,一頓。

又把那條腿收了回來,關切地看向薑喜晨。

“什麽?那他們也太可惡了,晨晨,你有沒有事?”

薑喜晨搖頭,語氣冷靜:“現在是法治社會,那些人也隻是嘴上說說風涼話,實際上還不敢對我做什麽,而且我已經報了警,遲早會把那個造謠的揪出來,讓她當麵給我道歉!”

胡悅正在畫眉,聞言手下一抖,筆頭硬生生在她手中斷了一截。

薑喜晨把她這一變化收在眼裏,眸色暗了暗。

胡悅慌亂地拿卸妝巾處理眉毛,故意小聲嘟囔著:

“真是的,國產的便宜貨就是不行,這個破牌子,以後再也不買了。”

方易昕白她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你那眉毛,晨晨,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詳細說說,名聲對一個女孩子而言太重要了,我知道你是什麽人,絕對不會讓她們那樣詆毀你!”

她跟薑喜晨一起玩的次數多,兩人也常去蹦迪,薑喜晨玩歸玩,從來不在外麵亂來,陌生人送她的酒,也從來都不喝。

方易昕對薑喜晨的人品,再信任不過。

薑喜晨看她還真拿出了手機,大有要跟網上那些人幹一架的打算,她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自己也不是孤立無援的,總有一些真正了解她的人,願意相信她,支持她。

她攔住了方易昕要登錄微博的動作:“算了,我已經收集證據交給律師了,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不差這一天兩天。”

胡悅聽著,臉色發白,方易昕道:“那些人效率都差得很,嘴上說著給你辦事,實際上說不定要等幾百年,在此之前,我說什麽都不能讓她們再往你身上潑汙水。”

一旁的胡悅,終於找到機會,接了一句話:

“不對啊學姐,我看那些人說的是一個以前是大小姐,後來家裏破產的女生,學姐你這麽有錢,肯定不會是你,為什麽他們都要往你身上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