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喜歡跟人溝通不要緊,他最擅長的就是跟人溝通。

兩人一個冷暴力,一個主打一個不喜歡矛盾過夜,有什麽事越快說清楚越好。

顧望辭這種耐心絕佳,不達目的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對薑喜晨算得上天克。

“晨晨,你冷靜一下,聽我跟你說,除夕的事,真不是故意丟下你一個……”

薑喜晨冷笑道:“你算哪門子小赤佬,輪得到你丟我。”

她被氣的方言都出來了,顧望辭不願意她再說難聽話,就又低頭把她給親住了,薑喜晨那叫一個不甘心啊,拚了命的想把他推開,但她現在沒手沒腳,用盡了全力也隻是在被子裏撲騰,真不知道顧望辭什麽手法,她像個被包進去的小孩似的,一點招數都沒有。

到最後薑喜晨累了,徹底癱平一動不動,顧望辭這才也稍稍退開身,把她給放開,額頭緊緊抵著她,看著她因為供氧不足,染上了一層霧氣的圓眼。

“現在能聽我把話說完了?”

薑喜晨:“……”

她睜著雙霧蒙蒙水汪汪的眼睛,抿著被咬的紅潤潤,水汪汪的嘴唇,大眼裏縈繞著一絲哀怨,一點都不想理他。

剛才那點還要跟他鬥爭到底的心氣,徹底在敵我差距懸殊的較勁中,徹底給抹平了。

顧望辭又貼著她額頭親了親她,這回是親側臉,溫溫柔柔的,哄人的意味很濃。

“好,不是我丟下你,是我無情無義,我矜寡孤僻,放著好好的家不回,非要去值班室坐冷板凳,行了吧?”

薑喜晨冷哼一聲,這還算差不多。

她臉上的神色好上許多。

顧望辭好笑地看著她這變化,這位大小姐可真是個小孩子,脾氣來的莫名,但真要說哄,其實也很好哄。

他又摸了摸薑喜晨軟乎乎的臉蛋,薑喜晨那流水一樣砸下去的護膚品和美容卡不是蓋的,她皮膚特別好,摸在手裏的感覺奇妙的難以形容,簡直讓人上癮。

薑喜晨雖然態度好了一點,但仍舊對他不滿,冷冷地偏開了頭:

“把你爪子拿開。”

顧望辭仗著她這會兒行動不便,依舊用手背緊貼著她臉側。

“我就是不拿走,你能怎麽樣?”

薑喜晨眼裏又開始往外冒小火星。

顧望辭視而不見,捏著她下巴,又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還要親你,你能怎麽樣?”

薑喜晨眼裏的小火星變成了小火苗。

顧望辭故意很輕浮地把重力往她身上壓。

撥開她發絲,聲音低低的,故意朝她耳朵裏噴灑熱氣:

“我待會兒還要睡你,你能跑得了?”

薑喜晨:“!!!”

小火苗變成了滔天烈焰,她整個人瞬間又暴躁了。

“顧望辭,你他……”

顧望辭在她口吐芬芳之前,抓準時機,利落地低頭把人再次吻住。

薑喜晨:“?”

薑喜晨:“!”

薑喜晨:“……”

發現無論怎麽掙紮,被子都跟焊在她身上似的,怎麽都掙脫不開後,薑喜晨悲憤了。

心如死灰的躺在**,兩隻大眼睛裏氤氳出了一汪委屈的水汽。

顧望辭再次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終於不再刺激她,稍稍起身,放開了對她的壓製,重新動手幫薑喜晨理好淩亂的發絲。

“動不了是不是?動不了就聽我解釋。”

薑喜晨:“……”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了,她的心已經死了,輕易複活不了那種。

室內空調開的很足,兩人鬧了這一會兒,顧望辭也有些熱了,他起身脫下了外套,目光在室內環視一圈,把衣服掛到架子上的同時,顧望辭順手一掏口袋,從裏麵拿出個胖嘟嘟的大橘子。

薑喜晨閉著眼睛不理人,就感覺嘴唇邊又被什麽東西碰了下,那東西雖然軟,但涼涼的,沒有體溫,不是被親的感覺。

顧望辭道:“張嘴。”

薑喜晨不想理他。

顧望辭:“你一定不希望我把你嘴撬開。”

薑喜晨當場氣的睜開了眼睛:“你這混……唔……”

顧望辭眼疾手快的往她嘴裏塞了個橘子瓣。

薑喜晨:“&%¥#¥……”

該說不說,雖然眼前這人挺討人厭的,但是橘子,還挺甜。

她冷著臉,咬著橘子瓣,不再鬧騰了。

顧望辭又往她嘴裏喂了個橘子瓣,看著薑喜晨表情雖臭,卻下意識地張開嘴接,兩人這一來一回,跟喂小兔子似的,顧望辭眼中笑意加深。

“生什麽氣,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你真不願意的事,我什麽時候強迫過你?”

顧望辭邊往她嘴裏塞橘子瓣,邊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就你這大小姐脾氣,誰敢真的惹你。”

薑喜晨冷漠地咬著她的橘子吃,半點不想理他。

顧望辭說:“單位那邊,其實是這麽回事……”

兩人鬧得厲害,但真要解釋清楚,其實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

無非是其餘同事都有家人,一年到頭沒怎麽跟家裏人聚過,難得放個年假,大家都想回家團聚,而他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哪都是一樣,所以就主動奉獻了。

薑喜晨雖然有家人,但她母親跟弟弟早就去了國外,兩邊也斷了聯係,她這情況跟顧望辭是差不多的。

顧望辭道:“我們沒有家人,但是別人有,我們這樣的人在哪都是一樣的,但別人卻還有機會闔家團聚,就當新年做做好事,成全下別人吧。”

為了方便她共情,他說的要更細,把那些同事的具體家庭情況都給說了一遍,很多家長裏短的事,描述的溫馨又細節。

薑喜晨雖然驕縱,但她不是沒有同理心的人,很快依舊理解了顧望辭這樣做的緣由,但理解歸理解,她被捆得跟個繭似的,還是下不來台。

“你解釋就解釋,不能好好說,把我捆成這個樣子做什麽?”

恰好這時候一個橘子吃完,顧望辭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抽出張紙擦了擦手,又給薑喜晨擦擦唇角。

“你以為我想,你一見麵就要打人,我不把你弄老實點,你真的動手怎麽辦?”

顧望辭想著剛才被她踢得那一腳,心有餘悸道:

“你下手沒輕沒重,我要是真出點什麽問題……”

講到這裏,他頓了頓,用手輕輕刮了下薑喜晨鼻梁,凝著她眼睛,調侃道:

“等你消氣了,就該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