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過那場雨中戲之後,鄭心悠病倒了,躺在醫院裏打點滴。謝欣然替她去公司請了假,吳鈞禹什麽都沒說,麵色陰沉的樣子嚇得謝欣然趕緊退了出去。
鄭心悠躺在醫院裏,雖然身體不舒服,可難得能享受一天清閑的日子,不用麵對嚴苛的晶姐和行為古怪的吳鈞禹。她沒有告訴謝欣然那天拍戲時的真實情況,自己一個人暗自思忖著吳鈞禹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說出那麽莫名其妙的話來,難道隻是想調動她拍戲時的情緒嗎?
早上的時候,晶姐帶著一束花來看她,見她在掛點滴,便沒有說什麽,隻是安慰了幾句,並且叮囑謝欣然一定要照顧好她之後就離開了。
而晶姐走後沒多久,淩雋又拎了一大袋東西來看鄭心悠。
鄭心悠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來看病人是帶著一大包零食來的,覺得很好笑,也很溫暖,淩雋是把她當成很親近的朋友,所以才會這麽做的吧?淩雋一直待在醫院陪她,經紀人催了好多遍,他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後來還是鄭心悠過意不去,連哄帶騙地把他轟走了。
這難得的好時光,就這樣被她揮霍掉了,鄭心悠真想再病幾天,可無奈現在醫術昌隆,像她這種小毛病,一劑藥就解決掉了,讓她好失望啊。這意味著,她又要投入到周而複始的工作和訓練中去了。好在她回公司的時候,吳鈞禹去了B市出差,至少有一段時間是見不到他的麵了,鄭心悠正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此時心裏暗暗舒了一口氣。而張導也把《戰火青春》所有她的戲份都集中排在了這段時間裏,她除了在劇組,就是在劇組,雖然枯燥了一些,但日子過得倒是也蠻逍遙自在的,尤其是劇組有淩雋在,讓她多了幾分快樂,沒有她戲份的時候,淩雋還會帶她去串別的片場,她也有機會向前輩們請教幾招。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下去,直到有一天,鄭心悠在片場拿手機上網,見網絡上有人把她和吳鈞禹在MV裏的鏡頭單獨剪輯傳上了網,關於這部MV的討論全麵展開了。大多數人都覺得吳鈞禹的表現帥呆了,簡直是太man太有感覺了。坊間曾經有說他是gay的傳聞也就此不攻而破,還有好事者把MV中的那段吻戲一幀一幀地截出來,力證這是真的在親吻,而不是借位借角度。
鄭心悠看完視頻和網友評論後,有無地自容的感覺,這可是她的銀幕初吻啊,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奪走了,還被放到網上被人評論,為什麽沒有人關心她的感受?再一想,不知道吳鈞禹有沒有看到網上的這些評論,也不知道他看過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怎麽了?”剛下戲的淩雋見鄭心悠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麵色微紅,一臉羞怯不安的樣子,走上前去,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手機上的內容,了然於心地道,“不過是在演戲罷了,別太在意。”
是啊,不過是在演戲,她為什麽要在乎?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既然決定了要走演員這條路,遲早會麵臨這種問題的。她甚至在心裏有小小的慶幸,幸好對象是吳鈞禹……
不、不……她怎麽可以這麽想?鄭心悠搖了搖頭。
淩雋無奈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笑道:“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待會兒你要拍的戲,究竟要不要找個替身吧。你準備好了沒有?”
經他這樣一提醒,鄭心悠這才想起,下一場戲可是沐浴的鏡頭,雖然會穿比基尼,鏡頭也會做適當的遮擋,可還是有一個鏡頭是背部**的,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論怎麽樣強大的心理,還是會讓她不好意思的。
不過,她還隻是個新人,劇組有那麽多角色,導演本來就顧不過來,如果要求用替身,是不是也太任性了一些?鄭心悠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不用,我可以的。”
“其實我可以幫你去和導演說的。”淩雋知道她臉皮薄,早就為她想到了。
“淩雋,謝謝你,不用了。”這個時候到哪裏去找替身?而且還要找一個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女孩,這又不像武俠劇,替身是提前準備好的。
淩雋也知道不太可能,隻好說道:“我會去告訴導演,讓他清場拍攝,這樣你就不會尷尬了。”
鄭心悠心裏放鬆了很多:“謝謝你,淩雋,你總是這樣為我考慮。”
“應該的。”淩雋看著她的笑臉,隻要她開心,自己的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這一場沐浴戲按照淩雋和鄭心悠的要求,把人都清到了外麵,隻留下導演和攝像師以及幾位女性工作人員。
鄭心悠在謝欣然的陪伴下,在服裝間換上了比基尼,然後披了一件寬大的浴袍,準備進入拍攝現場。
她們剛穿過走廊,遠遠見吳鈞禹從院子裏走了進來,鄭心悠心中一慌,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鄭心悠――”吳鈞禹見她這一身打扮,鬼鬼祟祟地想要往屋子裏鑽,皺起眉,揚聲叫住她。
鄭心悠低著頭,裝作沒有聽到,伸手就要推門。
可不明就裏的謝欣然卻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心悠,吳總在叫你。”
鄭心悠沒有辦法再裝下去,隻好轉過身來,聲音小小的:“吳老師。”
吳鈞禹的眼睛掃過鄭心悠身上的浴袍:“你這是什麽打扮?”
“心悠要拍沐浴的戲,才會穿成這樣的。”一旁的謝欣然嘴快地說道。
“沐浴的戲?”吳鈞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對啊,不過心悠裏麵有穿衣服的,不信您看。”謝欣然伸出手,想要拉開鄭心悠的浴袍,嚇得鄭心悠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浴袍拉得緊緊的。
“為什麽不用替身?”
“劇組臨時改拍這場戲的,沒有準備替身。”其實,是她根本就沒有提。
“你這樣的身材,沒有替身,能拍嗎?”吳鈞禹伸手推開門,“我去和張導說。”
鄭心悠和謝欣然對視一眼,謝欣然很不客氣地笑出聲來,看來他們這位總是冷冷的總裁,偶爾來一句冷幽默還是挺有意思的。
吳鈞禹和張導商量的結果就是鄭心悠不能親自上陣演這場沐浴戲,張導雖然不讚成吳鈞禹的小題大做,可也不得不賣他這個麵子,隻好把這一段戲往後挪。
劇組的人雖然對吳鈞禹的這一行為頗為不理解,卻沒人敢當麵說什麽,大家白白忙活了半天,又得改換場景了。
鄭心悠實在很抱歉,雖然受到了這樣的禮遇,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四周的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好在後麵也沒有她的戲了,可以早一點收工,她換下了戲服,準備離開。
剛出門,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從她麵前經過的人,鄭心悠忙道歉,抬眼一看,原來是舒雨。
舒雨見鄭心悠換下了戲服準備離開,心裏本來就不服氣,又見吳鈞禹一再地維護她,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就推開了鄭心悠:“你得意什麽?不就是有吳鈞禹給你撐腰嗎?”
鄭心悠這些天對舒雨一再忍讓,她卻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在戲裏兩個人雖然是好朋友,可戲外,卻是誰也不搭理誰。而舒雨的這番話,更是激怒了鄭心悠,她決定不再忍氣吞聲下去了。
“舒雨,我知道你還在為角色的事不高興,可我們是經過公平競爭的,你大可不必對我這樣的態度。”
“公平競爭?”舒雨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幹巴巴地笑了兩聲,“這個角色原本內定就是我來出演,可誰知道你給吳鈞禹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費心費力地為你爭取過來,張導是吳鈞禹的好朋友,怎麽會不賣老朋友的麵子?角色是如何拿到的,你心裏應該一清二楚才對,我現在見你這張假惺惺的嘴臉就惡心。”
鄭心悠知道她一定是這麽想的,可自己問心無愧,也不需要向她過多解釋,如果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用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話,那也就不會出現那麽多問題了。
“隨你怎麽想,總之,我沒有做過你認為的那些事。”鄭心悠正色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麽。”
舒雨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頭離開了。
走廊的另一頭,淩雋見舒雨離開之後才走過來,關心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
鄭心悠強作歡笑地搖了搖頭,算了,她本來也沒有打算和這個圈子裏的每一個人成為朋友,既然沒有緣分,那最多隻當是一個陌路人就好了。
淩雋知道她們之間是因為什麽而不愉快,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拿出一張紫色的請柬遞給鄭心悠:“我把新專輯的發售定在了這個月的22日,到時候會有一個酒會,所有參加製作新專輯的人都會來,也會有記者到場,你一定別忘了出席。”
“5月22日?”鄭心悠翻開那張製作精美的請柬,“那個……”
“我知道5月22日是你的生日,特地把發售日期提前了,希望可以作為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淩雋衝她眨了眨眼,笑意溫柔,“這是你第一次作為正式的圈內人參加酒會,也是第一件作品問世,雖然隻是一部MV,但是我相信,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你會有更多更好的作品相繼問世的。”
鄭心悠很驚喜,沒想到淩雋居然知道她的生日,還這麽有心地把專輯發售提前到那一天,“謝謝你,淩雋。”
她這樣一本正經地道謝,倒讓淩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沒什麽,隻要你開心就好,對了,我還有戲份,先去準備了,你趕快回家吧。”
鄭心悠衝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準時出席的。”
拿著手裏那張漂亮的請柬,她的腳步輕快,今年的生日,收到了如此“特別”的禮物,她很開心,重回A市,有這麽奇妙的境遇,認識了這麽多關心和在意她的好朋友,就連淩雋,也對她這麽好。
正當她快樂地哼著歌走在路上的時候,吳鈞禹駕著他那輛邁巴赫在她身邊停下,半搖下車窗,冷聲吩咐:“上車。”
鄭心悠四下裏看了看,馬路上隻有她一個人,那吳鈞禹叫的真是她,忙拒絕道:“不用了,吳老師,我坐地鐵回去就好了,前麵就是地鐵站……”
吳鈞禹隔著墨鏡的茶色玻璃看她,這個丫頭,好像無時無刻不在躲避他,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我叫你上車就上車,你以為現在到了下班時間了嗎?”
鄭心悠看了看天色,那倒是,現在離太陽下山還早,吳鈞禹是老板,準確地說,目前時間的確是屬於他的。她隻好認命地拉開車後座的門,想要坐進去。
“我是你的司機嗎?”吳鈞禹不悅的聲音再度傳來,“坐前麵。”
鄭心悠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坐上了車,寬大的車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時間氣氛有些冷。
吳鈞禹掃了她一眼,發現她手裏拿著一張紫色的請柬,“這是什麽?”
“淩雋邀請我參加他新專輯發售的酒會。”鄭心悠問道,“聽說每一個參加製作的人都會去,您沒有收到邀請嗎?”
她剛說完就後悔了,吳鈞禹不去才好,自己落得個輕鬆自在。
吳鈞禹順手拿過手機,打給助理蘇雅:“你幫我看看有沒有淩雋送來的請柬。”
蘇雅沒料到老板會打電話來關心這樣的一件小事,他們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這樣的請柬,但大多數吳鈞禹都不會出席,是由她這個助理幫忙處理的。蘇雅手忙腳亂地翻了一下,回答道:“是的吳總,淩雋工作室今天上午有送請柬過來,邀請您5月22日參加他們的簽售酒會,不過,我幫您推掉了。”
“你現在打電話給他們,就說我會準時到。”吳鈞禹說完,掛斷了電話,心裏疑惑,為什麽5月22日這個數字聽起來那麽熟悉?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可如果真是很重要的日子,怎麽會想不起來呢?
“吳老師,您怎麽了?”鄭心悠見他失神,忙出聲提醒,拜托,他還在開車好不好?就算是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車上還有一個人,本著為安全著想的精神,鄭心悠可顧不了那麽多了。
吳鈞禹努力把腦子裏那股熟悉的感覺甩開,淡然地回答她:“我沒事。”
“其實,你那麽忙,沒有必要一定出席淩雋的簽售會,我聽說,你不常參加這樣的活動的。”鄭心悠試探著說道,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車子“吱――”一聲停在了路邊,她差點一頭就撞上了前麵的擋風玻璃。
吳鈞禹踩著刹車,轉身看著她的臉:“你不希望我去?”
“那個――”鄭心悠很想點頭說是,可吳鈞禹的目光裏有一種讓她害怕的深意,讓她不敢再說下去,隻是故作輕鬆隨意地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很忙,可能沒有時間罷了。”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吳鈞禹似乎生氣了,“看樣子你和淩雋相處得不錯,對你好的男人,看來可不止我一個。”
這說的是什麽話?鄭心悠咳嗽了一聲,若不是她知道吳鈞禹是絕對不會喜歡上她的,還真以為他是吃醋了。
吳鈞禹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太正常,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愛吃醋的男朋友似的。
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
他不清楚,隻知道,這一次出差,離開B市那麽多天,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腦海裏會時刻浮現出鄭心悠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似乎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裏,每每拿出來回味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傻笑出聲。無論是在開會還是在休息,無論他的行程有多滿、有多疲憊,他都沒有辦法趕走鄭心悠留在他腦海裏的身影。
他加快了動作,把原本更長的行程壓縮了幾天,今天一回到A市,才下飛機,連行李都來不及送回去,就打了電話給晶姐,得知鄭心悠今天是在劇組拍戲之後,馬上驅車趕來,他好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想要見她,讓她陪在自己身邊,才會有一絲慰藉。
這樣的感覺,甜蜜又可怕。
5月22日,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謝欣然就進入了緊張的準備狀態,拿了很多件禮服給鄭心悠試穿,再三地比較,還是拿不準到底應該穿哪一件才比較好看。
鄭心悠正低頭看劇本,根本就沒有在意謝欣然在忙什麽,反正她每天都在為這些瑣事忙碌個不停。
“心悠,你看一眼嘛,到底是這件白色的長裙好看,還是這件紅色的短裙好看?”謝欣然一手拿著一件,實在是猶豫不決,最後隻能讓鄭心悠自己選擇。
鄭心悠抬頭匆匆看了一眼,拿著手裏的筆隨意一指:“就這件吧。”
“這件?”謝欣然開心地拿過那件紅色的小禮服,“我也覺得這一件更襯你,顏色正,又顯膚色,不過……要配什麽首飾好呢?”
見她又低下頭在首飾盒裏翻找著什麽,鄭心悠好奇地問道:“這麽多禮服和首飾是從哪裏來的?”
謝欣然拿了一串漂亮的珍珠項鏈出來,顆顆圓潤飽滿,一側係著一枚鑽石鑲嵌的蝴蝶結,俏皮可愛。她把那串項鏈放在紅色禮服上比了比,驕傲地說道:“我幫你找到的服裝讚助啊。”
“服裝讚助,怎麽會有人給我讚助啊?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來的?”
“真是讚助商讚助的。”謝欣然把衣服收起來,衝她眨了眨眼,“不過,不是我拉來的,而是淩雋幫忙的。他說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一定要讓你穿得漂漂亮亮的才行,我就做主幫你選嘍。”
鄭心悠看了看衣架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禮服,再看衣服上的牌子,是很高端的一線品牌,淩雋連這樣的小事都幫她打點好了,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喲,這裏怎麽弄得這麽亂?”蕭瀟從門外經過,見屋子裏的衣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全新的禮服,走進來隨意看了看,譏諷道,“不就是去參加一個酒會嗎?弄得這麽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要去拿什麽影後呢。”
鄭心悠看了蕭瀟一眼,不打算搭理她,她一向就是這個樣子,隻要吳鈞禹不在,就會暴露她刻薄的本性。
倒是謝欣然看不過去,站起身來說道:“蕭瀟姐您說這樣的話就不對了,我們家心悠雖然隻是個新人,現在還沒有那麽多活動可以參加,可這一次卻是代表了星典公司,吳總也會一起出席,總不能穿得太寒酸吧?”
蕭瀟聽謝欣然這麽說,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以為你能和我哥一起出席活動,就了不起了嗎?別以為他這麽做就是對你另眼相看,其實他不過是為了星典罷了。”
“你想多了。”鄭心悠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說過吳老師對我另眼相看,再說了,就算他是你哥,這裏是公司,沒有人喜歡聽你把哥哥這樣的稱呼掛在嘴上,否則隻會讓人覺得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你哥的關係得來的。”
蕭瀟被她這麽一噎,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她用手指著鄭心悠:“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的倔脾氣,你既然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如果我是你的話,根本就沒臉站在這裏。”
“是嗎?”鄭心悠心裏一痛,麵色更冷,“這是我的事,隻可惜你沒有辦法替我做決定。”
蕭瀟被她氣得不行,跺了跺腳離開了。
謝欣然很是不解:“心悠,你以前就認識蕭瀟嗎,她為什麽總是針對你?還有,她說什麽你不應該回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她亂說的。”鄭心悠的心裏很不好受,她拿起謝欣然手裏的禮服,“時間不是快到了嗎,我們快換衣服做準備吧,不要為了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影響了心情。”
“就是,今天晚上的酒會一定很熱鬧,我都迫不及待了。”謝欣然一興奮起來,就把什麽都忘了,“吳總他今天晚上也會出席,你說他會不會和我們一起走啊?”
“你別做夢了好不好。”鄭心悠推了推她的腦袋,想要敲醒她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人家是總裁,我們隻是小小藝人,怎麽能和他一起入場?”
謝欣然嘟著嘴:“怎麽不可能了?反正吳總也沒有女伴,和你一起去有什麽關係嘛,說不定,吳總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他至今沒有結婚,也沒有談戀愛,說明他就是在等待他生命裏的那個真命天女的到來啊。不過,我可不太喜歡吳總這樣的男人,太冷了,還是淩雋比較好,人親切,又細心好相處。”
鄭心悠瞥了一眼還沉浸在幻想中的謝欣然,搖了搖頭,這個好朋友什麽都好,就是偶爾犯起花癡來還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剛換好衣服,化過妝,鄭心悠就接到了淩雋的電話,說他到星典公司的樓下了,想接她們一起去酒會會場。謝欣然可高興壞了,淩雋身為主角,特意跑來接她們一起去,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淩雋坐在車上等鄭心悠,不多一會兒見她和謝欣然出現在公司門前的台階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小禮服,裙長隻及膝蓋,領口一字肩的設計很出彩,把她的肩膀襯得雪白瑩潤,而黑色的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除了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之外,就再沒有其他首飾了,漂亮又端莊,讓人眼前一亮。
“你今天真漂亮。”淩雋從車上下來,露出由衷的讚賞。
一旁的謝欣然不服氣地拉著身上香檳色的裙子,左右扭擺著身子,帶著幾分邀寵的口吻問道:“怎麽,你的眼裏隻有心悠沒有我嗎?難道我今天打扮得不好看嗎?”
淩雋笑著把目光挪向她:“你也很漂亮。”
謝欣然這才滿意了,挽著鄭心悠的手上了淩雋的車。
十九層總裁辦公室,吳鈞禹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淩雋和鄭心悠她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握在咖啡杯上的手指慢慢收緊。
為什麽她每一次和淩雋在一起的時候,對他綻放出那麽熱情甜美的笑容,可麵對自己的時候,就算是笑,也是帶著幾分抗拒和敷衍的,這天差地別的待遇,讓他想不明白。
酒會就在淩雋的工作室舉行,這也是這一次酒會別出心裁的地方。
五月底的天氣,變得灼熱,可這幢複古的二層小樓周圍滿是綠色的植物,門前有一個小小的花園,裏麵開著各色花朵,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麵而來,讓人身心愉悅。這裏本身就帶著濃濃的文藝範,何況它的位置絕佳,很多人想問淩雋借來開派對,可淩雋一直把它當成最私密的空間,不肯對媒體公開,這一次卻破天荒地邀請大家來這裏開酒會,並且還邀請了記者,這讓人感到十分意外。
而對於鄭心悠來說,淩雋帶給她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她原先以為酒會一定是在那種五星級的酒店大廳裏舉行,沒想到會在如此幽靜美麗的地方,簡直太合她心意了。
“喜歡這裏嗎?”如果不是因為鄭心悠,淩雋也不會把私人空間拿出來辦酒會,他完全可以找到更豪華氣派的場地,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把最喜歡的東西和鄭心悠一起分享。
“當然喜歡了。”鄭心悠連連點頭,“你怎麽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開酒會的?很浪漫也好特別。”
“很浪漫嗎?”淩雋開心極了,意有所指地說道,“要想做浪漫的事,當然就要在浪漫的地方了。”
鄭心悠沒有在意到他話裏的意思,拉著謝欣然的手,跟在淩雋身後走進了酒會大廳。
大廳裏燈火通明,播放著舒緩動人的音樂,客人到得差不多了,大家見淩雋進來,都同他打招呼,也有不少才進來的人,見淩雋開車載著鄭心悠一起來會場,都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她。
鄭心悠無視這些人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發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林薇此時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花園裏的那株高大的合歡花。
鄭心悠很開心地過去和她打招呼:“林薇,你也來了?”
林薇的表情似乎很憂鬱,像是有什麽煩惱的事,見到鄭心悠也隻是淡淡笑了一下,低下頭不說話,害得鄭心悠很是尷尬,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表示一下關心,不過,林薇好像不太喜歡別人過問她的私事,自己還是識趣一些為妙。
正好這個時候謝欣然拉了拉她的手,提醒她:“吳總來了。”
鄭心悠順著謝欣然的視線看過去,見吳鈞禹正緩步走進門,他今天穿了一件和MV裏有一些相似的白色襯衫,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襯衫的袖口輕鬆地挽起,高大的身軀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神秘而又陽剛的氣質,和淩雋的空靈俊秀不同,他給人的感覺氣場很足,讓人有很強的壓迫感。
吳鈞禹站在大廳中央,掃視了一眼今天來參加酒會的賓客,不少人衝他點頭示意,可他沒有時間理會,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鄭心悠身上,頓了頓,又似不經意地移開,從容不迫地同其他客人寒暄。
“心悠,吳總剛才是不是在找你啊?”謝欣然傻乎乎地問道,她剛才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吳總進門的第一件事,就像是在找什麽人,而他的目光落在鄭心悠身上時,這種感覺就突然消失了。
“你胡說什麽啊,他怎麽可能是在找我?”鄭心悠心虛地轉移了話題,“好了,我們去拿東西吃,林薇,你要什麽嗎?我幫你拿。”
林薇抬起頭,盡管她的狀態不是很好,麵對鄭心悠的時候還是保持足夠的耐心,“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一會兒去拿就好了。”
鄭心悠也不好勉強她,便自己一個人去了冷餐區。現場來的客人中,大多數是她不認識的,就算是有認識的明星大腕,也是她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她。在大家都舉著酒杯相互寒暄攀談的時候,她便四下亂晃,品嚐美味的小點心和雞尾酒,為了保持體形,晶姐一整天都盯著她,讓她不要吃太多東西,生怕她吃太胖了,可她練了一下午的舞蹈,早就餓了,現在見到這麽多美食,怎麽可能還坐得住?
“這位小姐,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鄭心悠正吃得開心,沒有注意到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很斯文的樣子,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高高瘦瘦的,隻是,他那種過於殷勤的目光讓鄭心悠心裏有點不舒服。不過,人家既然主動打招呼,還是讓鄭心悠受寵若驚的,能進入到今天這種場合的人,不是明星,就是幕後老板或者財團老總們,她可不敢隨便怠慢了誰。忙堆起一臉親切的笑容,把嘴裏的小點心吞了下去,忙不迭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鄭心悠。”
“心悠小姐,你的名字可真好聽。”大叔趁勢一把握住了鄭心悠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鄙人姓王,是寰宇傳媒的老板,剛才我看了你在MV中的表現,非常好,希望有機會能合作。”
鄭心悠吃力地抽回手,這位王總人瘦瘦的,力氣倒是挺大的,她訕訕地笑著,接過王總遞過來的名片,上麵有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王文宇。”
“我們公司做過很多家喻戶曉的廣告,和各大明星都有合作,在業內的口碑是有目共睹,心悠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王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拍向了他的肩膀,他很不高興,轉過身來,見拍他的人是吳鈞禹,所有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賠著笑臉,客氣地說道,“原來是吳總。”
吳鈞禹手裏舉著一隻紅酒杯,以他的身高,看任何人都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鄭心悠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在這種場合的樣子,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是和平時不一樣的溫文俊雅,雖然目光依舊深不可測,看不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可臉上的笑容卻如同春日裏和煦的陽光一般,讓人覺得同他交談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
鄭心悠心裏想著,可能是因為今天有很多貴賓還有媒體在的緣故吧,他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人,完美得讓你感到害怕,因為他在對著你笑的時候,你完全不知道他內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他總是這樣八麵玲瓏地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和任何人保持著既親密又疏離的關係。
“王總,可能你是第一次見到鄭心悠,還不知道她是我們星典旗下的藝人。”吳鈞禹隨手從冷餐台上拿過一杯紅酒,遞到鄭心悠的手上,“來,敬王總一杯。”
鄭心悠莫名其妙地就被塞了一杯紅酒在手裏,吳鈞禹的話裏帶著不容置駁的命令口吻,讓她不能推辭,隻好硬著頭皮把杯裏的紅酒喝了。
“吳總真是慧眼識珠,這麽漂亮又有靈氣的美人,也能讓你找到。”王總羨慕地說道。
“哪裏,王總您過獎了。”吳鈞禹微笑著拉過鄭心悠的手,“我帶你去認識其他幾位老板。王總,我們過會兒再聊。”
“好的,好的。”王總目送兩人,目光始終沒有從鄭心悠的身上離開。
鄭心悠被吳鈞禹拉著手,走出了好遠,這個樣子非常別扭,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是又不敢,隻好小聲提醒道:“吳老師……”
吳鈞禹看出了她的意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淡。他默默鬆開了鄭心悠的手,低聲告訴她:“他給你的名片,你一會兒偷偷扔掉就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可是……”鄭心悠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王總難道不是寰宇傳媒的老板嗎?”
吳鈞禹歎了一口氣:“他說的沒錯,他的公司在業內很有名,你見到的電視上最火的廣告,有一半出自寰宇。可你要記得你是星典的員工,你的工作會有公司來替你安排,不需要你操心,更不需要你去爭取什麽……別人給你許諾的好處,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吳鈞禹不知道應該怎麽向她解釋娛樂圈的事,他知道這些是涉世未深的鄭心悠所不懂的,不過,他並不打算教給她,隻要她在自己的庇佑之下,乖乖聽話,他一定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鄭心悠這才明白吳鈞禹以為她和王總說話是因為想和他拉近關係,好為以後鋪路,她想要解釋,可看著吳鈞禹的臉,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燈都關掉了,隻留下幾盞微弱的壁燈,勉強照明。
就在來賓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全場響起了生日快樂的歌聲,而二樓通往大廳的旋梯上,有一人手裏捧著生日蛋糕,緩緩走了下來。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主角――淩雋。
鄭心悠這才明白,淩雋這是要給她過生日。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拜托,她今天來這裏隻是想安靜地做一個看客的,可淩雋沒有和她商量一下,就直接來了這麽一出,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要逃離,可人家的一片心意,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淩雋捧著生日蛋糕,走下旋梯,到了最後一階的時候,他站定了腳步,對全場的客人說道:“感謝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的私人酒會,雖然是借新專輯發售之名請大家歡聚在此,可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今天是我一位朋友的生日,我想祝她生日快樂,請大家一起見證。”
人群之中頓時**起來,大家揣測,這個幸運的人會是誰?就連一直坐在角落裏的林薇此時也好奇地走了過來,和大家一起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淩雋,期待他揭曉答案。
鄭心悠不知道此時要怎麽做才好,是應該站在原地,還是主動從人群裏走出來“投案自首”。同時,她敏銳地察覺到身邊吳鈞禹正帶著幾分狐疑的目光看向她,讓她更加的不自在。
淩雋見鄭心悠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一臉驚愕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被自己這樣的行為嚇到了,微笑著向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客人們見狀,主動讓開了一條路,淩雋徑直走到了鄭心悠麵前:“心悠,生日快樂。”
鄭心悠看著淩雋笑得無比真誠的笑臉,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向他道謝。
所有人都無比意外,原本以為能讓淩雋如此用心準備生日禮物的,一定是一位重量級人物,誰知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而吳鈞禹就站在鄭心悠的身邊,看著兩個人之間那枚精致的蛋糕,蛋糕上插著數字24,代表著鄭心悠的年齡。燭光襯著他們的臉,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什麽時候開始,淩雋如此重視鄭心悠了?吳鈞禹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許個生日願望吧?”
鄭心悠看著漂亮的燭光,心裏暖暖的,雖然她實在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中出風頭,可淩雋記得她的生日,記得她的年齡,並且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過生日,這樣的心意,她還是很感動的。雖然她過了二十三個生日了,可沒有哪一個,像今年這樣特別。她閉上眼睛,心裏卻亂亂的,不知道應該許什麽樣的願望。
如果是在四年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許願,希望能和吳鈞禹在一起,可這個願望還沒有許過幾年,現實就把這一切變成了泡影。這四年,她在J市上大學,最怕的就是過生日,因為每當同學們起哄讓她許願的時候,她壓根不知道要許什麽願望,每一次,都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這一次,她要許什麽樣的願望?她依舊不知道。
淩雋見鄭心悠匆匆忙忙地閉了一下眼便睜開了,和她一起,吹熄了蛋糕上的蠟燭。大家紛紛鼓掌,說著生日快樂的話。
鄭心悠向大家道謝,她知道,淩雋這樣高調地為她過生日,是一種示好的表現,明天的報紙上,肯定會刊登這樣的娛樂新聞,所有見到的人,會把她納入同淩雋關係很好的朋友一類。他已大紅大紫,而自己隻是個新人,淩雋這樣做,顯示是用自己的人氣在幫她。
一時間,酒會的氣氛到達了最頂點,淩雋紳士地對鄭心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能榮幸請美麗的鄭小姐跳一支舞嗎?”
鄭心悠含著笑意把手遞給淩雋,兩人一起走到大廳的最中央,音樂聲起,淩雋擁著她翩翩起舞。而來賓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吳鈞禹手裏捧著紅酒杯,抱著胳膊看著場中央相擁起舞的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目光裏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惆悵與痛楚。
“吳總,您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穿著一身露背禮服的蘇夏見吳鈞禹一個人孤單地站在角落裏,心中一喜,拎著裙擺走了過去,一臉嫵媚的笑容,看著吳鈞禹。
吳鈞禹正看著鄭心悠在淩雋的帶領下開心地旋轉,她的舞跳得不是很熟練,可每一次就在她要出糗的時候,淩雋會不著痕跡地把她帶回到原來的舞步上,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臉上的笑容,帶著歉意與嬌羞,毫不造作,純真動人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蘇夏見吳鈞禹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有些尷尬,輕聲問道:“吳總?您在看什麽?”
吳鈞禹這才不耐煩地收回視線,注意到麵前的蘇夏,他心裏很不爽,自然也就沒有心情應酬這些借機搭訕攀關係的人,連笑一笑的功夫都省了,徑直道:“怎麽,今天晚上蘇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你老板沒有陪你一起?”
蘇夏的臉微微有些紅了,她本來就是靠著老板才上位的,這幾年在她所屬的娛樂公司裏是最受寵的藝人,所有的好角色都被她用不太正當的手段給搶走了,這些事雖然媒體不知道也沒有報道過,可圈內的很多人是心知肚明的,吳鈞禹毫不客氣地指出來,她臉上無光。
可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就那間小公司,能給她的也就是這麽多了,這一次能拿到《戰火青春》的女主角,還是老板花了好大力氣才爭取到的。簽約即將到期,她再也不想把未來係在那個沒有用的老家夥身上了,哪像星典公司,年輕又有實力,現在在娛樂圈的地位,早無人可以超越,她難得有機會單獨接觸到吳鈞禹,隻要抓住這次機會,成為星典的藝人,那麽,她相信以她的手段和能力,一定會成為星典的當家花旦的。
“吳總,您別這麽說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個藝人不希望能到最好的演藝公司發展?”蘇夏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她知道以吳鈞禹的智商,完全沒有隱瞞意圖的必要,她年輕漂亮,是一支潛力股,再加上她的姿色容貌和敢於“付出”的態度,她就不相信吳鈞禹會不動心。
吳鈞禹輕蔑地掃了一眼麵前的蘇夏,在劇組的時候,和她也有過幾場對手戲,戲裏的她,純真、善良,穿著學生裝,披散著長發,是每個人夢裏最完美的那個女神,可脫下戲服的她,穿著低胸露背的禮服,化著很濃的妝,完全找不到那種美好的感覺了。吳鈞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還在跳舞的鄭心悠,她一襲紅衣,長發高挽,淡淡的妝容更顯出她清純的氣質,戲裏戲外倒是改變不大,還是那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感覺。他勾起唇,微微一笑,抬眉問道:“聽說蘇小姐的合約就要到期了?”
蘇夏見吳鈞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開心壞了,臉上卻裝出欲拒還迎的表情:“是啊,我還在考慮……是和原公司續約,還是……重新簽一個實力更強的公司。”
吳鈞禹再度笑了一下,起身便走:“我覺得蘇小姐您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蘇夏愣了愣,吳鈞禹並沒有向她提出任何邀請,用這樣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跺腳,暗自懊惱自己怎麽那麽笨,直接說想進星典不就好了嗎?幹嗎要矯情地自抬身價?
不過,沒有關係,她可是一個認定了目標就不會輕易放棄的人,她一定會進入星典,並且走上無人能企及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