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裏,你以為你的喊叫還有用!”賽斐見許清雅沒事就尖叫,很是麻煩,怒火再起,半威脅半陳述道:“就算我今天在這裏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許清雅被嚇軟了,跌坐在地上,之前苦苦隱瞞的話紛紛吐露了出來。

“是溫斯找人接我過來的,但是我一直沒有見到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接我來這裏。我被安排在酒店裏住了好幾天,卻一直不見有人找我,所以我就憑著記憶想去那個房子那裏看看,想找人問問,但是沒想到還沒看到裏麵的人出來就被你們帶回來了。”

說完之後,還擔心他們不信,她再度保證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去查我的入境記錄和酒店入住記錄,我真的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溫斯要帶我來這裏!”

看著終於說出真話的許清雅,賽斐和索爾都沒有插話,等著坐在沙發上的華景笙發落。

“先將她壓下去再說。”

“是。”這下賽斐不再遲疑了,拎著跌坐在地上的許清雅,直接往外走去。

“你們要做什麽!我不是都說了嗎!你們還要我怎麽樣!你們……”

許清雅尖叫的聲音戛然而止,四周這才恢複了應有的安靜。

“索爾,你去探了別墅裏麵嗎?”華景笙望著索爾,他清楚他的能力,所以才會讓他過來。

索爾點頭,“但是沒有其他發現,裏麵已經早被人收拾好了。”

“那你明天再去一個地方。”華景笙眸色一深,吩咐道。

“是。”索爾聽後發落。

翌日,休息了一天的尹婪實在不想躺著了,雖然她現在的確不如之前那麽靈活,但是不至於連行走的能力都沒有。寧歐拗不過她的堅持,隻得將她帶出了房間。走到大廳的時候,正好遇見朝這邊走的張尋驀。

尹婪與張尋驀鮮有碰麵,相見的時候,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紛紛微笑。

“你的傷好了?”張尋驀溫雋的眉目含著柔和,聲音溫潤似風,細細吹來。

“嗯。”穀瑤點頭,“我沒事了。”

“那就好。”張尋驀將目光落在了寧歐的身上。

尹婪瞬間領悟,“你們聊,我自己去走走。”

“別走太久,外麵風大。”寧歐替她攏了攏披肩,低聲叮囑。

尹婪幸福的笑了笑,隨即走開。

張尋驀望著眼前的尹婪,如今的她比起當初任性狂妄的她截然不同,仿佛是洗盡了鉛華,露出了本質一般,這樣的她才和寧歐登對。

“看來你們和好了。”

寧歐低眉笑了笑,“我覺得我們這樣很好。”

張尋驀望著寧歐聚在眉梢的幸福,豔羨了一下,隨後直奔了話題,“剛剛烈老來電話了,詢問你考慮的事怎麽樣了,我找個了由頭回了,所以來問問你的意思。”

說到這個問題,寧歐的笑容淡去,坐在了沙發上,歎了一聲氣,“我之前試探過尹婪,她對溫斯有著情分,希望我不

要為難他。”

“可是烈老卻要求你親自動手,否則那最後一半解藥就沒戲了。”張尋驀見結果又是這樣兩難,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犯難了。

“阿驀,最近有溫斯他們的消息嗎?”寧歐想不出這個結果,便轉移了話題。

“沒有,最近要找他們的可不隻我們,之前我派人去溫斯他們之間住的地方去看了看,但是發現華景笙的人在那邊之後,我就讓他們撤了回來。”

“記掛他們的人還真是多呢。”

“可不是嗎。”張尋驀說著,又沉了沉眉,“方元淅也是下落不明,那場爆炸之後他仿佛又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痕跡。”

說到方元淅,寧歐這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如同設置陷阱的獵人,總是喜歡躲在暗處。我們必須要好好防著他,不然誰知道又會出什麽亂子。”

“是啊。”張尋驀也覺得方元淅頗為頭疼,“現在美國這邊的主要勢力應該就是我們和華景笙了,我擔心一旦華景笙那邊對我們下手,雙方勢力混戰的時候,方元淅就會見縫插針,在背後裏給我們添亂。”

他的話寧歐很同意,之前方元淅就是這樣做的。

“隻是現在我們找不到他的存在,所以萬事小心。”

張尋驀重重的點頭,隨後還是將話題繞回了最初的問題上,“尹婪的身體也不能拖得太久,你必須盡快想出辦法,不然結果會很糟。”

寧歐靠著沙發,將頭枕在沙發邊緣,歎息道:“我會的。”

對人的對話進入了尾聲,隨後紛紛起身往裏麵的情報收集部門走去。陽光照入大廳,暖色的金光暗暗流轉在其中,突然一尾陰影如風掠過窗沿,隨即沒了蹤影。

尹婪一個人沿著草坪走著,走累了就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見桌上還放著一本書,看了看四周又沒人,便拿起來翻看了起來。這是一本講述哲理的書,用一個個小故事串連起來闡述的。她無聊的翻看著,翻到中間的時候突然間書上用紅色的圈圈出了一個“在”字。

她疑惑了一下,隨即將整本書快速的翻看了一下,發現好幾頁都有紅色圈起來的字,她一頁一頁的找,隨即按照頁數將這些串起來連成一句話後,瞬間就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這是對她說的,還是對這本書的主人說的?

下意識的,她起身往四周望去,這裏是一片私人住宅,四周都是一片偌大的草坪,以及一些青綠的樹影,沒有其他的建築物。再遠些的地方是一個教堂,那是附近居民舉行禮拜的地方,不會收留外人居住。如果這些地方都沒有的話,那她不知道這個人是在哪裏了。

雖然她努力說服自己這隻是偶然,未必是對自己說的,但是她的潛意識卻告訴她,這是對她說的,而且對方極有可能是方元淅。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想,就是這麽感覺著的。

然而,她的感覺沒有出錯,就在教堂的頂部,一處露天屋頂上,有一個人正用著望遠鏡

遙遙關注著她。看到尹婪滿臉震驚,纖細的身影站在那片茵茵草坪上,嬌小得可愛,不由笑了出來,“阿淩,你看她的表情真生動。”

“少爺,您就打算這樣遠遠的看著尹小姐嗎?”阿淩見方元淅近乎癡迷的望著那道身影,難過的問道。

“不!”方元淅放下了望遠鏡,“我不會隻是這麽看著。”

“可是經過上一次的變化後,我們的人心已經散了。現在跟我們的人已經不多,想要和他們敵對,怕不是那麽容易了。”阿淩擔憂的開口。

他們本來就不比鷹門和華景笙,有著各自的根據地,他們一直都是打遊擊,一直沒有自己的根據地,也就培養不出自己人,加上他們的時間不長,不得人心,找來的人幾乎沒有忠誠度可言。上次的那一戰後,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了大火中,剩下的人數量有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要鬥,未必是硬碰硬啊。”方元淅背過身,俊朗的五官染著一許微笑,戾氣漸起。

“少爺的意思……?”阿淩眼露希冀。

“雖然現在美國還有烈豹家族、鷹門和華景笙三大勢力,但是其實就是寧歐與華景笙的對決,隻要是他們那他們的弱點就是尹婪,我們隻需要等待,一定就有機會的。”方元淅說得肯定。

“少爺,您還要利用尹小姐嗎?”阿淩驚訝。

“不是利用,而是讓她看清那些人。”方元淅冷漠一笑,心裏已經有了計劃的雛形。

華美的古堡內,寬敞氣派的客廳中

“你說的是真的?”一身黑色西服的華景笙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目光凜銳的望著跟他匯報消息的索爾確認道。

索爾細眉大眼,滿是誠摯,“是,我沒有聽錯,他們說還有一半解藥在烈老那裏,需要寧歐殺了溫斯才能得到,那個解藥就是用在尹婪身上的。”

華景笙一直在思考該怎麽對付寧歐,如今總算有了辦法了。

尹婪是什麽性子,他很清楚。溫斯與她算是生死之交,她一定不會願意非自然死亡的,隻要想辦法讓寧歐殺了溫斯,那她和寧歐之間的緣分就算是盡了。到時候,她不回來也得回來!

“索爾,叫上賽斐,你們跟我去一趟烈豹家族。”眼下先得到另一半解藥才最重要。

“是。”索爾點頭,立刻退了出去。

烈豹家族的本部,烈老正呆在書房內看著當初給寧歐看的照片,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隻覺往事如風,不憶也罷。

“先生,先生!”門外,響起了管家焦急的聲音。

烈老飛快的收拾好盒子,隨後拄著手杖,氣勢風發的走到了門前,擰開了門,不悅道:“什麽事那麽大驚小怪!”

“先生,家裏來客人了。”管家立刻稟告。

“客人?”烈老利若鷹隼的目光一轉,“不是寧歐?”

“不是,是一個看起來很有氣勢的年輕男人,他說要見您,我擋不住。您還是去看看吧。”管家想到那個年輕人就一臉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