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喜歡那一件,就要那一件吧。”華景笙放開了握住尹婪的手,整理了一下儀容,對巫勝道:“阿勝,在這裏等著打包,一會兒送回來。”
“是。”巫勝給尹婪一個暗示,點頭答道。
華景笙昂首往外走去,尹婪揉了揉手,緩步跟上。
兩人坐著賽斐開的車往古堡的方向回去,一路上沒有各自都沒有說話。
賽斐從後視鏡看了看兩人,就從昨天開始景爺開始喜怒無常,要麽雷霆大怒,要麽波瀾不驚,讓他很是憂慮。本想讓尹婪勸慰幾句,如今見到兩人這樣冷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隻得閉嘴。
到了古堡門口,華景笙沒有下車,直接對尹婪吩咐道:“下車。”
尹婪抬頭看了看他,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剛走下去,華景笙就吩咐賽斐開車。
原本鬆了一口去的賽斐再度懸心。
尹婪望著離開的華景笙,目色一暗,隨後自行走入了古堡。
因為後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古堡內的傭人忙作了一團,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卻又洋溢著許許笑容,像是很開心。
但是身為主角之一的她,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正在忙碌的傭人中,一個個子小巧的人望著獨自走進去的尹婪,眼底充滿了殺意。
自己忙碌了那麽久,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鷹門臨時的落腳點,與尹婪話別之後的寧歐回到了莊園內,一切事務在赤火的安排下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昏迷的阿鶯與張尋驀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必須臥床休息,兩人都呆在了各自的房間。回來之後的寧歐沒有參與到事務當中,而是一個人坐在房間內買醉。
忙完了事情的赤火,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準備找他商量,沒想到走到他的房間門前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當即沉了眉。
自從門主回來之後,心思幾乎都被那個叫尹婪的女人占據,一切的喜怒也由對方在支配,再也不見當初的那份風采,對於這個結果,他很是惋惜。
但是如今鷹門被重創,甚至還成為一些勢力的眼中釘,他們不能內亂,隻能一起往前走。
他身後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不見裏麵的人回應,便主動擰開了門。進去之後,就見到寧歐坐在可以獨攬夕陽美景的落地窗前,抱著酒瓶肆意的喝著。血紅的夕陽落了他一身,映得他宛若從鮮血中爬出來的一樣。
“門主。”赤火見狀,出聲要說話。
“赤火,你最好現在什麽都不要說。”寧歐沒有理會,仰頭灌入一大口酒之後,才低聲道:“有事明天找我,今晚就讓我一個人呆著。”
赤火望著側臉被斜陽勾勒得筆挺尖銳的寧歐,想要說的話被吞入了喉間,關於尹婪的事他已經聽說,後天便是她與華景笙正式結婚的日子。門主這樣的表情是意料之中,但是他的這句話卻是意料之外,然而他卻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是。”一個人總是有限的,一直處於一個狀態甚至無法確定的時候,總會疲憊,會想要抽身。
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真的醒悟了吧。
寧歐聽聞房門被關上,整個房間重新恢複了之前的獨有。鷹門被毀,如今他和她最後的一點關聯也被斬掉,所以這是不是也是命?
以為是峰回路轉,卻不想是自欺欺人,或許她和自己本就是有緣無分。
可是她怎麽能這樣欺騙他呢!
如果不愛,一直不愛就好,為什麽還要說愛呢?
還是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瓦解自己手裏的鷹門?
低迷之中,負麵情緒格外膨脹,拉著他不死心的那絲殘念墮入了絕望的深淵。
另一邊得到了尹婪結婚的消息的方元淅,在經過一天的確認之後,也獨自站在了天台。清風徐徐,他迷人而深邃的眉目微微眯著,似是在享受這份安寧,也像是在努力的保持著一絲清醒。
總會有這一天的,無論是華景笙還是寧歐,他都知道會有這一天。
因為尹婪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他。
“少爺。”阿淩悄無聲息的出現。
“怎麽樣?”方元淅保持著姿勢不變,語氣淡然。
“至今沒有歐拉的消息。”
“她倒是藏得好。”方元淅勾唇,“在尹婪與寧歐之間做了那麽多的功夫,卻依然沒有得償所願,她怎麽會甘心!”
阿淩對於他的話一知半解,“那少爺,我還要繼續查嗎?”
“不必了。”方元淅睜開了眼,“她是那麽的嫉妒尹婪,想要將她握在手裏的東西一一搶過去。卻沒想到事情會急轉直下,隻達成了一半,她現在一定在等著最後一擊,所以她應該呆在目標的附近。”
阿淩瞠目,“少爺的意思是歐拉已經潛入了尹小姐的身邊?”
“嗯。”方元淅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萬一尹小姐又危險……”
“這個不用我們擔心了,既然她如今是華景笙的人,那麽華景笙一定會護她周全的。”
“是。”阿淩見方元淅這麽說,隻得閉嘴。
隔了一會兒,方元淅又問:“最近華景笙有做什麽嗎?”
“最近他一直在利用呈遞請柬的方式跟其他勢力碰頭,看起來像是準備入手了。”
“他的動作向來都是又快又準,這一次也不例外。”方元淅對於華景笙的理性很是欽佩,“無論發生什麽事,他似乎都沒有亂過,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展,真是好毅力。”
阿淩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既然這樣,我們也要不甘落後,準備一下後麵的事吧。”
“是。”
方元淅這邊亦是蠢蠢欲動。
華景笙坐在蘇麗家族的會議室聽完了他們匯報的所有動靜之後,隻是說了一句:“繼續觀察,在後天之前,必須將寧歐與方元淅給我抓住!”
“好的。”眾人回答。
蘇麗的父親親自送華景笙出來,雖然之前因為尹婪燒了溫斯的屍體兩人之間有些衝突,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兩人的合作。尤其是他見識到了華景笙勢力與能力之後
,更是清楚的想要好好依附著他,所以事事都很上心。
“不必送了。”華景笙走出門後,直接走上了車。
蘇麗的父親對於華景笙的冷淡習以為常,滿臉笑意的說道:“華先生慢走,後天您的婚禮,我一定備著大禮準時到達現場。”
“嗯。”華景笙關上車窗,隔絕了對方的視線。
車輛駛出蘇麗家族的大門,往古堡方向趕去。
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華景笙坐在後座,臉色呈現出了一絲倦色。但是想到後天的事,他的眼中又迸發出了一絲異彩。
“賽斐,開快點。”
“是。”賽斐聽聞他的話,立刻加快了速度。
等到兩人趕回去的時候,已經月過中天了,隻是古堡內的人因為著急布置現場,加上還要預定餐席與清點人員,安排休息室等等的事情一直在忙,不敢休息。時間太短,而且還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做出一個完美的婚宴,眾人的壓力很大。
為了這一場婚禮,巫勝還特意找來了十名室內設計師,讓他們商量著設計著整場婚宴的流程與布局。
賽斐為華景笙打開車門,他走下去的時候看了看忙進忙出的人,低聲對賽斐吩咐道:“把阿勝找來。”
“是。”賽斐在他下車之後,吩咐人來將車開去停車場,自己走入了人群中尋找巫勝。
莫森與索爾在幫著那些人擺弄花草,問了他們巫勝的下落之後,他才從一群圍攏的人群中找到了巫勝。領著他去了客廳,進去的時候華景笙正端著一杯咖啡喝著。
“景爺。”
華景笙看了看還一點雛形都看不到的會場,暗暗蹙眉,“這邊進行得怎麽樣?”
“雖然目前還比較亂,但是明早就會有一個雛形,而且莫森負責的儀式廳已經布置好了,索爾那邊的品客安排也妥當了,隻要外景弄好,明天就能完工。”巫勝雖然忙得焦頭爛額,但是思緒卻是很清楚的。
“那就好。”華景笙知道兩天的時間要弄出這樣的場麵有些勉強,所以也能接受他的解釋。他放下了杯子之後,左右看了一下,“阿婪呢?”
“她在房間。”
“你們去忙吧。”華景笙撐著身子站起來,轉身往樓上走去。
巫勝還不敢懈怠,拉著賽斐往外衝,“你回來正好,幫我去看看那邊的東西齊不齊!”
賽斐來不及反對,就被強行帶走了。
外麵忙得熱火朝天,但是樓上卻安寧一片,像是兩個世界一樣。華景笙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這個時候尹婪應該睡下了。他輕輕擰開了房門,往裏麵看了看,沒有看到尹婪的身影,卻聞到了一股酒味。
他蹙眉走進,房間內沒有開燈,他也就沒有管。關上房門後適應了黑暗後才邁步往前走,房間有著外麵的路燈與月光照映著,不算特備黑,還能看清一切。
他順著酒味,從門口走到了客廳,又從客廳走到臥室都沒有看到尹婪的身影,正要從臥室折回,目光卻陡然的定格在房間外麵的陽台上,那裏臥著一隻空的酒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