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對於溫順的尹婪沒轍,隻得苦歎:“如果你這個脾氣用在景爺身上,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問題了。”
尹婪愣住,沒有接話。
莫森見尹婪突然不說話了,拉著她走進醫藥室,找來了藥和紗布,讓她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幫她處理惡化的傷口,“有點疼,你要忍著。”
“嗯。”尹婪點頭,這點疼,還是忍得住的。
莫森小心的為她上藥,雖然是小心,但是藥物進入傷口發揮作用的時候,還是有些疼。尹婪忍耐著,沒有表露,但是身子卻繃緊了。
“我以為你經過上次的事情會好好保護自己,但是沒想到你還是這樣顧頭不顧尾。”
“有嗎?”尹婪否認,見莫森的目光很明湛,哂笑道:“這一次是我魯莽了。”
當時隻是想著一旦華景笙不放寧歐,那麽她就跟寧歐一起死。可是如今卻發現,能夠一起死也成為這輩子的奢望。
“小婪,我想知道,你到底跟那個叫寧歐的小子到底什麽關係?”莫森上完藥之後,重新為她包紮。
“你為什麽想知道這個?”尹婪下意識避諱這個問題。
“因為這樣我才能確定,以後抓住他該怎麽對付他。”
莫森答得坦然,卻讓尹婪愣了神,“景爺,讓你去抓他?”
“這倒不是。”莫森搖頭,“現在能夠跟景爺叫板的人太少,不過他一個小小的鷹門門主竟然能跟景爺這樣對著幹,我想日後必然會成為景爺的頭號敵人,落網也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我先要想好怎麽對付他以免後麵失了控,你記恨我。”
“莫森,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假的,但是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問,因為景爺知道你在打聽這件事肯定會不高興的。其次,”尹婪說著,頓了一下,“如果以後寧歐被你們抓了,一旦他有什麽閃失,我一定會找你們的!那麽,你現在對我和他的關係是不是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呢?”
“有點領悟了。”莫森放開了她的手,點頭答。
“那就好。”尹婪見傷口被重新包紮了,謝了他之後就起身準備離開。
“小婪。”
剛走身後的莫森又叫住了他,她回頭望著他,想知道他要說什麽。
“我知道這件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無論是愛還是恨,一個人能承受的東西都是有極限值的,一旦超過那個極限,那個人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尹婪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莫森望著她離開,他直覺這一次倉促的結婚不會是一件好事,但是他也由衷的希望這件事能風平浪靜的結束。
因為現在的景爺就是被繃緊了弦的弓,一旦超過最大的限度,他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結果。
尹婪看著外麵忙來忙去的人,他們的臉上沒有抱怨,也沒有不開心,反而每個人都精神百倍,樂在其中,她實在不明白結婚這種事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事,為什
麽能讓他們那麽高興。她回到房間的視乎,下意識放慢了腳步,但是等她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她推開玻璃門站在陽台上,一地的碎玻璃也不見蹤影,看來是被人打掃過。
回頭望著空****的房間,她不禁感慨,會不會以後她以後就要以這種孤獨的方式到老死?
翌日清晨,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純淨的藍色仿佛是海水倒灌般明亮。
尹婪醒來的時候毫無意外的頭疼,她揉著頭坐在**,好一陣之後才緩過來。走下床之後,倒了一杯水來喝,同時走到陽台上往下看,下方的草坪用粉色的花朵圍城了一個圓圈,裏麵擺放著幾張方桌,還特意隔開了一個地方來安置其他人物。
另一邊全是氣球,各種顏色的都有,一個個往上飛著,像是等待自由的鳥兒,仰望著頭頂的藍天。氣球的後方是一片水晶牆,被白光折射出五彩的光鮮,目前看不出用來幹什麽,但是她卻有些好奇,那塊脆弱的水晶牆能做什麽。
喝完了水,洗漱之後她換了一套軍綠色的褲裝走下去,頭發紮起,腳踏軍靴,很是帥氣。然而當她走下樓的時候,賽斐與巫勝,甚至連隻見過一麵的索爾都以一種看到怪物的表情望著她,讓她不禁後退。
“今天下午就要開始迎客,你就這麽打扮?”賽斐眼皮直跳的看著尹婪,很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迎客?”尹婪不明白,“不是明天才是婚禮嗎?今晚迎什麽客,讓那些人哪裏涼快去哪裏!”
巫勝見尹婪一副很不上心的樣子,低聲提醒道:“今晚,景爺的哥哥也要來,這是你第一次正式見他的家人,你確定要這樣讓景爺為難?”
“哥哥!”尹婪從來沒打聽過華景笙的事,一臉震驚的望著巫勝,這個認知超乎她的意外。
她一直以為華景笙跟她一樣孤苦無依,結果別人愣是有家有人。
“未來的夫人,你還是去換衣服吧,不然等到景爺生氣,你就來不及了。”
索爾雖然隻見過尹婪一次,但是對她印象還不錯,縱然在感情的事情上很是混亂,但是其他方麵卻是好手。
“而且今晚一些隻比景爺低一級,比我們又高一截的人物要來,你最好不要丟了景爺的臉。”
尹婪聽聞他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她以為華景笙以那樣的方式逼她嫁給他,不會太在意形式,但是這樣的場麵顯然讓她慌了。她有些反應不及的望著巫勝,“那我和他結婚的消息是不是也登報了?”
“豈止登報!”賽斐冷哼,“那些媒體為了搶到頭條,從昨天開始就在大門外安營紮寨了,如果不是我們手段強硬,對方已經打算睡在大門口了。所以你現在如果要出去,一定會被人三十六十度跟上的!”
尹婪的意圖被看穿,不屑的切了一聲,走到餐廳坐下,拿起食物就往嘴裏塞,“怎麽那麽多人!”
“你該慶幸,景爺已經考慮到你可能應付不來大場麵,隻請了一些必要的人物,不然估計半個美國也不夠裝的。”巫
勝跟著她走過去,解釋道。
尹婪心不在焉的點頭,沒想到華景笙竟然還是扔出了那麽大的排場,這到底是逼她不能退,還是逼他自己不能後悔呢?
或者他真的很認真。
巫勝見尹婪不說話,想到之前賽斐的話,提醒道:“小尹,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但是現在我不會再讓你亂來,這不僅僅是關乎到景爺的顏麵與威勢,更關乎景爺所在華家的顏麵。你如果再這個時候亂來,不僅會讓景爺難堪,更是將自己逼上絕路,弄到最後,可能連景爺也保不住你。”
尹婪聽聞巫勝別有心計的話,輕輕點頭,看來如今她是真的黔驢技窮了。
拗不過幾人的逼視,尹婪規矩的上樓,等到他們將搭配好的衣服與珠寶一並送到房間,她換上後才重新走了下去。
一身水粉色的緊長裙,一雙鑲嵌著碎鑽的高跟鞋,加上披散的卷發,她整個人散發著魅而不妖,豔兒不俗的氣質,比起往日的她來說更加光芒奪人了。
“這才差不多。”賽斐也算是賞盡了美人,見到這樣的尹婪也不禁誇讚道。
“嗯,這樣才有幾分氣勢了。”索爾也附和道。
為了不丟麵,巫勝讓尹婪習慣踩著高跟鞋在古堡裏走,以免晚上撐不住。賽斐與索爾去忙其他的了,隻留下他們兩個人,這時尹婪才開口,“景爺呢?”
“他去接他的哥哥了。”
“景爺是什麽來曆,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是獨自一人呢?他幾乎不提他的家人。”尹婪意外。
“景爺的家人也隻是這一個哥哥,與景爺的名字差一個字,華景闌。不過他不是一般人,如果你對這個名字不熟悉,換一個名字,或許你就有印象了。”巫勝說著,附耳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個名字。
尹婪瞬間色變,諾伊。
“他不是之前死了嗎?”還是被一場大火燒死的,當時因為這件事寧歐還被誣陷是凶手,這是怎麽回事。
巫勝搖頭,“對外的諾伊不是真正的諾伊,你今天要見到的那個人才是,而且他的身份不便公開,但是卻是一跺腳就能塌了半個美國的人物,甚至是獵豹家族都不敢得罪的人。”
這個消息讓尹婪很是意外,如果當初死的不是諾伊,那為什麽要對外說他死了呢?
“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
“不多,景爺,我,烈老,以及掌握更高機密的一些重要人物,除此之外就是你。”
“那現在諾伊的身份是……?”
“不方便透露,但是時機成熟,景爺會告訴你的。”巫勝見尹婪臉色很緊張,又安慰道:“不過你放心,他不是老頭,他隻比景爺大兩歲,但是氣質比景爺柔和得多,從外表看倒是很好相處。”
“是嗎?”尹婪冒冷汗,如果不知道對方的來曆或許她還能淡然點,知道了之後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後怕。
能夠顛覆半個美國,這個人的心智該是怎樣的詭譎。
這樣的華家,寧歐怎麽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