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兩人世界不被打擾,寧歐與尹婪還是住在了自己家。

晚間,尹婪洗澡之後,走到還在忙碌的寧歐身邊,伸手抱住他。

寧歐聞著沐浴的香味,直覺心海飄**,理智懸於一線全無。無奈道:“寧太太,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自控能力啊。”

“寧歐。”尹婪不放手,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聲道:“我今天聽你爸爸說起了我媽媽。”

寧歐知道這是尹婪的一個死穴,當即將她拉到了身前,放在了腿上。伸手捧著她的臉,低聲道:“是不是觸到你的傷心事了?”

尹婪笑著搖頭,“你爸爸好像真的很喜歡我媽媽,每次說到她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很溫柔,連帶著看著我的眼神也溫柔了起來。”

說著,他圈著寧歐的脖子,期待的問道:“這是不是……就是爸爸的目光?”

寧歐聽著她那麽問,心頭仿若被針紮過,細碎的疼了起來。他俯身將她抱在懷裏,輕歎道:“怎麽辦啊?阿婪。”

“什麽?”尹婪沒聽懂他的話。

“我恨不得把我能給你的一切都給你,我不想你再被傷害,不想你再被過去困住。可是,我發現好像給了你一切,似乎也彌補不了你心裏的那份隱痛。”

尹婪聽著他的話,抬起頭,目光澄明的看著他,“足夠了,寧歐。現在的我很滿足,也很幸福。”

寧歐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輕輕一笑,“真的嗎?”

“嗯。”

兩人對視,一股無形的吸引力拉近了彼此。紅唇輾轉,寧歐抱起了尹婪,直直朝臥室走去。

夜風撩窗,留下一室的繾綣。

翌日清晨,寧歐從晨光中醒來,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尹婪,望著她秀美的眉眼,小巧的臉蛋,微揚的嘴角,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尹婪感覺臉上一陣細癢,微微皺眉,繼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入眼的便是寧歐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如墨的眼眸湛湛熠亮,淺金色的晨陽柔和的勾勒出他臉部的線條。整個人溫溫的笑著,似晨間一抹清風,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今天不著急去公司嗎?”尹婪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了看天色,又伸手去捏他的臉,笑著問道。

平時的這個時間,他早就出門了。

“不著急。”寧歐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不怕那些董事找你的麻煩?”尹婪微微笑著,柔媚的臉上盡是甜美的笑意。

“他們敢嗎?”寧歐淡淡揚眉,語氣卻囂張至極。

尹婪瞪眼,“不得了啊。”

寧歐笑著沒理會她的揶揄,驀地俯身湊近她。

尹婪察覺,下意識後退,“你要做什麽?”

寧歐邪佞一笑,“突然覺得如果我們有個孩子也不錯。”

“孩子!”尹婪微怔,這是她還沒有想過的。

“你不想嗎?”寧歐見她怔住,收斂了動作。

尹婪思量了半天,努力想象那種三口之家的畫麵感,卻發現還是有些困難。她看著眼神期待的寧歐,低

聲答:“我們可以有孩子嗎?”

“為什麽不可以?”

尹婪垂眸,“華景笙那邊,不是還沒解決嗎?”

說到這個,寧歐笑容漸散,擁著尹婪歎了一聲氣,“你覺得他還會抓著你不放嗎?”

尹婪垂著眉,猶豫該不該如實告訴他。但是又怕會讓他擔心,便點頭,“可能還不會。”

這一次她的離開,是真的離開。

華景笙大規模的找尋她,一定不是為了勸她回心轉意,而是為了殺她。

知道了太多關於他的事,還那麽了解他整個勢力分布,甚至還差一步成為他的妻子,無論是其中的哪一條,都能將她推入萬劫不複。

“你覺得他會怎麽做?”寧歐對華景笙不算了解,就算交過手,他也始終看不透那個人的心思。

“我暫時想不到,但是他遲早會出現的。”

寧歐聽聞這個答案,覺得心頭忽然間壓上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尹婪,不管未來會怎麽樣,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縱然是死,我也要陪你一起。”

已經經曆了那麽多,他不會再讓尹婪從他的身邊離開。

就算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尹婪聽聞他的話,心突然一慌,伸手抱緊他,“寧歐,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我們會好好活著,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對,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的。”

尹婪很後悔說起華景笙,讓他不安了。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她轉移了話題,“寧伯父,明天就要出院了,他說出院之後就要忙我們的婚事了。”

說到這個,寧歐沉悶的心才有了一絲輕愉,“他跟我說了,最近我會很忙,他如果願意張羅,我自然求之不得。”

“可是我的證件都在意大利,而且我們入境的時候都用的假身份,我們辦不了結婚證。”尹婪的擔心的是這個。

“沒有證也沒關係,我還是要娶你。”寧歐不在意那張紙,有或沒有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可是沒有那張紙,我覺得不是那麽的名正言順。”

“你那麽想要結婚證?”寧歐低頭看著她。

“你不想嗎?你不怕哪一天我突然不見了?”

寧歐蹙眉,“這麽一想,的確需要。”

“你還真以為我會跑啊!”尹婪瞪他。

寧歐笑著抱住她,“你舍得嗎?再說了,就算你要跑,我也能攔住你。”

尹婪笑彎了眉,沒有答話。

“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去想辦法。”

“好。”

兩人膩歪了一陣,寧歐才出門趕去寧氏。尹婪沒在家呆多久,就趕去了醫院。

這幾天因為有她陪著,寧紳很是高興,身體也恢複得很快。

沒想到她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聞裏麵傳來了爭論聲。她愣了一下,快步走了進去,心裏還在疑惑,素來儒雅的寧紳不曾跟人這般爭論,今天是怎麽了?

進去之後,醫生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切說道:“尹小姐,你快勸勸寧先生吧,主治醫

生說了明天才讓他出院,他非要今天出。我怎麽勸都沒用。”

尹婪看著爭得麵紅耳赤的寧紳,走過去為他順背,疑惑的問道:“寧叔叔,您為什麽非得今天出院呢?”

“小依。”

寧紳不習慣叫尹婪這個名字,更喜歡叫她以前的名字。尹婪起初聽聞還不習慣,後來慢慢的也習慣了。

“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

聽他這麽說,尹婪先是一頭霧水,後來看了看時間才想起,今天是她媽媽的生日。

前天兩個人才討論過,結果今天她就忘記了。

“可是醫生讓您明天出院,您今天就不要逞強了。畢竟您的身體更要緊。”雖然尹婪很感激寧紳記得自己媽媽的生日,可是他之前是因病出院的,而且還有心髒病的前兆,她不能讓他冒險。

寧紳見尹婪也不答應,努力勸說道:“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我昨晚夢到你的媽媽了,她在等我陪著她過生日。”

尹婪被他這句話一說,瞬間心軟。

望著還在等消息的年輕醫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醫生不好意思,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幫我們安排一個醫生跟著也可以?”

“哎!你怎麽也被說動了!”年輕醫生無奈的歎氣,隨後答:“你們先等等,我去問問主治醫生的意見再來跟你們說。”

“好,辛苦你了。”尹婪點頭,陪著寧紳呆在病房。

寧紳見醫生一走,就起身朝衣櫃走去,拿出一直備著的西服,對尹婪說:“小依,你先坐著,我去換衣服。”

尹婪看著他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不好再說什麽。今天如果不是他,她肯定忘記了。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一直呆在意大利,沒有陪著自己的媽媽過過生日。反而一直是他在陪,她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阻止他。

趁著寧紳進衛生間換衣服,她站到窗邊,想給寧歐打一個電話。然而拿出來後,又擔心他現在正忙,就沒有打。

不一會兒,年輕醫生回來,正好寧紳也換好了西服從洗手間走出來。見到寧紳已經穿戴整齊,那個醫生也是哭笑不得。

“寧先生,您的動作真快啊!”

寧紳瞥了他一眼,道:“主治醫生怎麽說,是不是要我出去啊!”

“對啊,他同意了,但是他要我跟著你們,以免有什麽意外。”

尹婪聽聞,笑著走了過去,對那個年輕醫生說道:“謝謝,那這一路辛苦你了。”

“不客氣。”

三人收拾了行李,寧紳還特意讓家裏的司機來接。年輕醫生坐在副駕,尹婪與寧紳坐在了後座,一出醫院,寧紳就讓司機直接去郊外。

尹婪聽聞地名,驚訝的回頭,“那個地方之前不是被我燒了嗎?”

坐在副駕的年輕醫生聽聞尹婪的話,忍不住回頭看她,看起來那麽溫柔的女生竟然會放火?

尹婪見醫生因為自己的話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寧紳倒沒在意,淡笑著回答:“後來寧歐找人把那邊重新修葺了一下,保留了那個衣冠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