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做。”那人對尹婪十分恭敬,匯豪在名人圈聲名鵲起,在黑勢力亦是聲名赫赫,所有人都知道巫勝不是一個能惹得起的人物,對於他交代的事大家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做,隻求能讓他滿意。

“嗯。”

尹婪掐斷了對講,這一次她要看許氏怎麽翻身!

許錦鬆,比起當初,這些還不夠!

你等著!

下車正準備走回車內,尹婪放在車內的電話卻不期然的響起,她上車後拿出了電話,看到上方的來電顯示,心跳驀地一突。

猶豫了一下,她沒接。

放下電話,開車往回走。

另一頭被她掛斷電話的寧歐,妖嬈冷峻的眉目瞬間猙獰出狂怒之色,壓抑的怒火無處可泄,順手就把電話砸了出去。

過大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腿,讓他不禁皺眉,但是怒色卻仍盤踞在眉心。

好不容易趁著張尋驀與趙天擎都出去的間隙,他想聽聽尹婪自己的解釋,卻不想她竟然不接自己的電話!

那個方向正好的房門方向。

而恰時,房門正好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聲驚呼之後手機砸向了來人。

“阿歐,你是在怪我來看你晚了嗎?”一聲嬌弱的女音從門口響起,一邊揉頭,一邊低身去撿被摔在地上卻毫發無損的手機,然後起身走向寧歐。

寧歐低頭看來人,待見許清雅那讓他厭惡的臉入眼時,他側頭厲喝:“滾出去!”

“阿歐!”許清雅見寧歐吼了自己,低聲無助的喊他。

“不要叫這個名字!你不配!”寧歐正處於怒火中,許清雅還不知進退的撞上來,自然就成了炮灰。

許清雅見寧歐又大動肝火,臉上又是無奈又是生氣,自己一次次的真心以待,卻一次次被寧歐視作了泥土,這種委屈,這種屈辱讓她無法忍受。

“我不配!難道她尹婪就配嗎?寧歐,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要陪著你過一輩子的人!”

“一輩子!你陪我!”寧歐聽聞許清雅說出這種話,嘴角乍起妖嬈之色,“你認為我寧歐是個殘廢,所以要接受你這個殘花敗柳?”

許清雅聽聞寧歐的話,心頭豁然開朗,她說寧歐怎麽會突然那麽對她,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這樣一番自以為之後,她是又欣喜又委屈。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那件事是一個誤會,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能給我清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許清雅,你以為我是在意你是不是破布這回事!”寧歐臉色更怒,灼灼怒火在眼底成了形,張揚出了火的顏色,“我現在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從未想過要跟你結婚,更沒有想過要跟你過一輩子。現在我累了,請你出去!”

“寧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許清雅聽聞寧歐淡若無情,卻字字驚雷的話,眼中的欣喜瞬間消散,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在心底迸發。

“出去!”寧歐不顧許清雅的嘶喊,疾言厲色的吼道。

許清雅眼看著自己憧憬了那麽久的夢在眼前碎裂,所有碎片仿佛都紮入了骨髓,疼得讓她站不住,“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是因為尹婪那個賤人嗎!是因為她嗎?”

寧歐聽聞賤人兩個字,抬手就要給許清雅一巴掌,但是在靠近她的時候又生生停住了,滔天的怒火之下有一處成形的情緒在崩塌。

許清雅震驚的看著寧歐的動作,她怎麽也想不到寧歐會為了尹婪這麽對待自己,看著寧歐停下後,她扭頭就跑了出去。

尹婪!尹婪!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張尋驀與趙天擎本意是讓您寧歐自己獨處一下的,但是沒想到回去之後,卻看到病床翻到在地,床邊的櫃子也被踢翻,杯子與枕頭,以及擺放在櫃子上的東西悉數都被扔到了地上,整個病房再度恢複了他剛入院時的混亂與驚心。

而寧歐一身病號服,逆著光站在窗戶前,五官鋒利,眉目肅殺,身形倨傲,陽光掙紮著想要從他身後鑽入房內,卻被他的身子死死的擋在了外麵。

“阿歐,這……”趙天擎心驚的看著寧歐,不明白他這一身的殺氣是從何而來。

“天擎,你為給阿歐辦出院吧。”張尋驀看穿了寧歐的心思,低聲對趙天擎吩咐道。

趙天擎見張尋驀這麽說,再看陰氣沉沉的寧歐,輕歎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阿歐,你已經決定了嗎?”張尋驀站在門口,溫雋的眉目融著許許深沉凝視寧歐。

這般狂風過境般的衝擊之後,他麵對的隻有兩種結果,一是毀滅,二是堅定。

寧歐有些站不住,他的身子靠在了牆上,挑眉望著門口的張尋驀,幽深的眼波透著一股果決,“我決定了。”

張尋驀微微垂眉,抿嘴不再說。

此時,正沿著青翠山路蜿蜒下山的尹婪想到之寧歐的電話,猶豫再三決定給他打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幾乎在尹婪認為它會自動掛掉的時候才被人接起。

接起之後對方沒有說話,尹婪聽著那頭微重的呼吸聲好一陣後才道:“你找我?”

那頭又是一段沉默。

尹婪不知道怎麽打破這份沉默,而且這份沉默總讓她有種局促感,因此她開口道:“沒事就掛吧。”

不想話音剛落,對方才開口:“在哪裏?”

雖是尋常的平淡語氣,但是聲音卻帶著一股她沒有聽過的暗啞。

“你不舒服嗎?”不自覺的尹婪問出了口。

“我準備出院,你過來吧。”聽著尹婪的關切,那頭的人聲音微微高了些。

“我還有事。”尹婪蹙眉拒絕。

“你又在做什麽?”

尹婪聽著那頭陡然緊張的聲音,輕笑道:“怎麽心疼許家了?還是心疼你的未婚妻了?”

“既然你很在意許清雅,那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想我娶她?”

“不用,你娶不娶她,是你的事,依然無法阻擋我對付許家。”如果是之前或許她還會考慮,但是華景笙要來了,她不能再等了。

但是沒想到這句話之後,寧歐平淡的語氣立刻蓄起了風暴,“你的意思是縱然日後你我成敵,你也無所謂?”

聽聞他的話,尹婪腳下的速度一緩,很快她又反應過來,繼

續壓住油門前行。

“寧歐,如果你為了許家跟我出手,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寧歐說得不錯,兩人遲早會是敵人,甚至已經是敵人了。

那為什麽自己還會因為這句話而出現波動?

“如果不是為了許家呢?”寧歐壓抑住自己的暴怒,再度試探。

尹婪聽聞寧歐的試探,沉下一口氣,也試探道:“寧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什麽,那他總是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尹婪,我……”

“吱——嘎——!”

寧歐的話還在嘴邊打轉,就聽聞那頭傳來了急刹的聲音,他表情一變,立刻追問:“尹婪!你那邊怎麽了?”

“砰——!”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定,一道轟隆如雷鳴般的撞擊聲瞬間在空寂的山路上炸響,震動得空氣仿佛都形成了一圈圈聲紋。

巨大的橫向慣性讓坐在駕駛室的尹婪上半身直接撞上了駕駛室的玻璃,玻璃崩裂的鋒利,讓她低叫了一聲,頭一動便覺頭昏腦脹。

“尹婪!”寧歐聽聞這一聲巨響即刻就凝住了表情,又聞尹婪的低呼聲頓時整顆心就縮了,仿佛被一張網緊緊地收住了。

正要再說,電話就被橫空截斷,除了嘟嘟聲再無其他。

他掛斷再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迫不及待的開口:“我要南興市郊所有安裝了攝像頭的實時監控!”

似乎是寧歐過於急促的語速出乎了電話那頭的人的意料,對方沉吟了一下後才開口:“好,給我三分鍾。”

寧歐欲再催促,但是他卻克製了自己的衝動,再度掛斷電話,他近乎自暴自棄的將自己支起的上半身砸進了椅背。

待心頭如浪如暴的情緒奔騰過後,他才垂眸沉思,手不自覺的按在了心口,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

這邊暗流湧動,那邊命懸一線。

尹婪閉目了幾秒才從暈眩感中回神,睜眼的第一時間她就將四周掃視了個遍,見撞擊她的車上走下來了一個人,她臉上猝發了殺氣。身子被安全帶遏製無法脫離,她伸手摸到藏在座位下的手槍,冷目對準來人,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對方在她舉槍的時候就看穿了她的舉動,在扳機扣動的那瞬間判斷出了子彈運行軌跡,腦袋輕輕一歪,子彈擦麵而過。

他睨著已經極快從安全帶上縮身而出的尹婪,嘴角勾起一個殺機凜凜的笑容,聲音卻清越如見到一個好友,“尹婪,好久不見。”

尹婪靈活的從脫窗的副駕中鑽出,站在滿地碎茬的車前,取下了墨鏡,看著來人,語氣柔亮:“六音,好久不見。”

走來的男子站在與尹婪相對而立,古板的寸頭下卻有一張極為陽剛的俊臉,隻是那雙過於死寂的灰瞳讓這份帥氣少了分生氣。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六音看著尹婪獨身一人,再看她因為撞擊而被玻璃碎渣劃花的臉,倍感高興。

“是麽?何以見得?”尹婪輕快如他,但是心神卻時時在堤防著他。

“這是一個殺你的好時機。”六音語氣放輕,體態卻快如閃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