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響後,染墨慌亂的闖入這個裝飾精美的宮殿,一身白衣正在書桌旁畫畫的楚玉突然站直身子,詫異的看著染墨。
“你怎麽來了?”楚玉一邊放下手中的筆,一邊迎著染墨走了過來。
染墨隻是笑著看他,見他安然無恙,染墨的心也終於落地。
五天的時間,再次見麵,竟然恍如隔世,染墨靜靜的看著楚玉,五天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而楚玉的眼睛,卻直直盯著染墨脖子上的血痕。
“怎麽會這樣?”楚玉剛想觸碰染墨的傷痕,染墨就躲開了,她笑著說是不小心碰到的,沒事。
但是她慌亂的神色,還是落入了染墨的眼中,他趁染墨轉身,猛的抱住了染墨。染墨站起身,緩緩轉身,將臉貼到楚玉的身體上,說道:“我都知道,你這都為了我。”
楚玉的事情是王葛告訴染墨的,在楚玉五天都沒有任何消息之後,王葛有些按耐不住,加上染墨正為楚玉擔心,無需威逼利誘,王葛就都全盤說出了。
染墨知道真相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已經得到了隆重的安葬,她心頭對母親的虧欠也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楚玉,楚玉為自己,既然敢和蕭一秋叫板,他苦心經營的暗衛竟然就因為染墨的心願被暴露。
染墨知道楚玉不會輕易說出暗衛名單,更清楚蕭一秋不會善罷甘休,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楚玉的身邊,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守護他,但是她能選擇陪伴,即使是刀山火海。
“你不該來這裏。”楚玉話語中有些責怪,自己想脫身容易,隻是想等一個最好的結果,可是染墨,卻迫不及待的來了,甚至打亂了自己所有的計劃。
不等染墨說話,楚玉就丟頭,貼著染墨的臉頰說,這也不能怪你,是我,忘了找人告訴你,我沒事。
染墨笑著看向楚玉,他找人告訴自己沒事,她就能放心麽?她靜靜的呆在楚玉的懷裏,不說話,隻是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暖,許久,才想起什麽一樣說了一句:“其實咱們的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很好,沒有家國天下,隻有我們淡淡的小幸福,當然,最好不要被人軟禁。”
染墨話說到最後的時候,有些失落,是
她高估了自己在蕭一秋心中的地位,她以為自己的請求,他會答應,卻不想,自己沒有救得了楚玉,卻將自己也陷了進來。
這樣的日子雖好,但是未來,誰都看不到,想到這裏,染墨的心底還是有些慌亂。
“既來之則安之,你看我畫的畫咋樣?”楚玉好像感覺到了染墨的失落,笑著將自己剛畫好的畫拿到了染墨麵前來。
那畫上畫的竟然是自己,在梅花樹下巧笑嫣然,粉麵含春,一身粉黛讓整個季節都失了顏色。
“你畫的是我?”染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雖美,卻遠沒有如此驚心動魄,楚玉卻隻是認真的點頭,說,此生他的畫裏隻有她一個女人。
楚玉的話帶著灼熱的溫度,讓染墨的心頭一陣陣的暖,她任由楚玉將她抱在懷中,隻是她剛想說話,門外就傳來了嬌俏笑聲,她說:“姐姐姐夫真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
是煙歌,她貿然的闖進房間,靜靜的看著尷尬的二人,笑著喊了一聲:“姐夫。”
染墨愣在那裏,隨即明白,對著煙歌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楚玉見染墨蹲下身去,不由得上前,將染墨抱在懷中,坦然的看向煙歌,說了句:“按照家規,你該先向姐姐行禮才是。”
楚玉清楚的知道,在離家,從來都隻有煙歌向染墨行禮的份,因為不管煙歌多麽出色,染墨都是嫡出的女兒,現在煙歌成了皇後,而他卻還要固執的護住染墨的尊嚴,染墨感激的看向楚玉,楚玉卻隻是伸手,抱住她,好像嗬護著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
“按照先皇的旨意,我的王妃不用向任何人行禮。”楚玉再一次迎上煙歌惱怒的眸子,家規國法,終於將煙歌的不甘給牢牢的壓住,他隻能安靜的站在那裏,怨毒的看向被楚玉嗬護著的染墨。
“多日不見姐姐,沒想到姐姐已經成了咱們大明的傳奇了。”煙歌輕聲的說話,說完話之後還意味深長的看向楚玉。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染墨先是變成了**,繼而成了花滿樓的頭牌,後來又成了楚軒王的王妃,這其中任何一個名詞,都足以一個女人用一生的時間去成就,卻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裏,染墨竟然經曆了這三個截然相反的名詞,
這足以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傳奇。
“做夢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飛上了枝頭卻也被人當成麻雀,這樣的事情,在民間,很多人也都津津樂道的。”
楚玉一邊伸出手牽住了染墨的手,一邊興致勃勃的看向煙歌,煙歌的臉色早已經變成了寒冰一塊,她瞪了楚玉一眼,又接著看向染墨。
“姐姐,這麽長時間不見你,我都想你了,今晚你去我宮裏住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煙歌迅速將楚玉視作空氣,笑眯眯的看向染墨,如果不是剛才的唇槍舌劍,可能誰都覺得這是一對親密的姐妹。
“我是被軟禁之人,染墨是我的王妃,皇上能讓他來這個宮中陪我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哪裏還敢奢求讓她出去,再說,不知道皇後娘娘是否告訴過皇上要將我的王妃帶出去,如果皇上惱了,這責任是你皇後娘娘的還是本王我的?”楚玉盯著煙歌的眼睛,看的煙歌心中一陣焦躁。
楚玉,這個始終都是溫和的和自己說話的楚軒王,為了保護他的王妃,竟然變得這樣的患得患失,這樣的珍惜,讓煙歌豔羨不已。
但是在楚玉的挑釁麵前,她隻有低頭,不斷地解釋,說楚軒王誤會了,自己隻是想和姐姐敘舊。
“妹妹,你還是回去吧,在你穿著血錦鳳袍走進花轎的時候,咱們就已經沒有舊可敘了,你先回去吧。”這次,不等楚玉說話,染墨就下了逐客令,不管以前自己對這個妹妹是多麽的寵愛有加,在那日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是姐妹了。
煙歌很是失落的看向染墨,染墨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恍惚中好像回到那日,她突然闖入自己的房間,著急的說:“姐姐,大娘沒了……”
一切,就在那一刻開始改變,一切,從那一刻之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姐姐,妹妹知道了,隻是臨走,姐姐,再抱我一下,咱們姐妹從此再無關係。”煙歌的淚水在染墨說完話之後簌簌的落了下來,她一邊擦淚,一邊輕輕地走向染墨。
很多錯,一旦發生,就再也沒有改變的可能,染墨伸開手臂,想將煙歌抱入懷中,卻不想,疼痛再次襲來,煙歌漸漸靠近染墨的那隻手上,一柄鋒利的刀,在染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插入了她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