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最是青春那一低頭的溫柔 第29章 那些關於小雅的甜蜜的心事
於是他就在那次傷感的大學戀情夭折後，差點在成年後用衝動再次把自己打進踩不到底的黑暗之中。
如果——
如果沒有那天那雙突然伸過來穩穩抓住他夾著恨，帶著屈，含著傷狠狠揮出的那根絕對會造成致命的，可怕的，災難般後果的桌腿。
那當然就是現在這個新訓大隊裏的林大副的手了。
這雙手帶著他走出了那個小麵館，走進了書上傳說中被叫做世界屋脊的這個高原。
最終在這個內地早已驕陽如火，綠蔭匝地的盛夏，這裏卻還是早晚寒氣逼人，眼睛望穿也看不到一絲綠色的隔壁深處的這個營區，開始了自己全新的一個生活。
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回憶？
在李小石的回憶裏，他覺得似乎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尤其是關於他和那個數學老師的女兒認識後的很多細節。
對了，他突然意識到，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回憶起這個女孩子的名字的。
他其實是那麽深刻的銘記這個名字的。隻是每次他都盡量不去觸碰這個名字而已。
那個女孩子有一個很溫雅的名字的，她的名字叫小雅。
於是在那個第一階段新兵訓練即將結束的周末，在難得的回憶裏，李小石開始認真的回想一些他和小雅的細節。
今天如果她還在的話，自己的模樣又會是一個什麽樣子呢？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願意偎依在她的臂彎裏。
李小石默默的想。
實際上，除了高考看分後的那天難得的激動和興奮裏他們的親密接觸外，李小石真的再未碰過她。
那個時候小雅是李小石那個學校的領操員，就是課間操的時候在台上領操的女孩子，相當於現在十分流行的那種形象大使的架勢。
是的，小雅就是當時他們學校體操運動的“形象大使”。
李小石知道當時有很多小男生都在暗戀著她。
李小石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張開雙臂狠狠的做了一下舒張手臂的闊腹跳。
經過近三個月脫胎換骨式的訓練，李小石原本清瘦病態般的臉上第一次充滿了紅潤，整個的精神麵貌象換了一個樣。
在那個時候李小石才驚異的發現，原本自己比較單薄的身子竟然在三個月的對錘下變得強壯起來，抬頭挺胸之間感覺精神力氣都倍兒的充盈。
自己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居然隱隱具有了當年他那個退伍兵師傅身上所具有的那種味道，顯得虎虎有生氣。
李小石當然也是熱戀著小雅的男生。
不過是唯一被小雅首肯的願意讓李小石喜歡的。
那個時候小雅就象一隻蝴蝶一樣在李小石的視野裏翩躚的飛啊飛啊，他偷偷寫給她很多很多詩歌就象蜜蜂追逐花蜜一樣在小雅靚麗的背影裏追啊追！
隻不過是在他們彼此的心裏追。
那個時候還不象現在這麽的開化，別說高中戀愛，就是在現在的小學高年級裏，那些地道的小黃毛丫頭小屁孩都情書大把大把的漫天囂張的飛。
李小石那個時候的早戀還是老師眼裏絕對禁止的，絕對屬於可恥的一種行為。
但所有逐漸步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心裏，誰個心裏沒有一個當時讓自己心事重重的影子呢？
所以情書還是會寫的。
早戀還是會有的。
隻是不是後來那麽囂張那麽理直氣壯。
全部是偷偷摸摸進行的地下革命。
在李小石的印象裏，記憶好像總是會出現偏差。
人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總是會不知不覺把自己初戀的女孩美化。
李小石覺得他或多或少也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嗎?
你們在回憶你們初戀的那個女孩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李小石在那個早晨，在回憶屬於他的小雅的時候這麽悄悄的問。
和小雅偷偷確定了戀情後，那真是一段純真得水晶一般的一段珍貴記憶。
純真的兩小無猜。
兩人一起上課、兩人一起放學、兩人一起做那些讓李小石頭大的數學作業……
然後，然後就好像沒有什麽別的了。
對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還有就是上課的時候，自己和小雅有時候會偷偷的手拉著手，在課桌下麵想入非非的輕輕的彼此撫摸揉搓著對方的手心。
偷偷摸摸甜甜蜜蜜的感受著透過手掌傳遞給各自的那種銷魂的感覺。
但是一離開教室，一到下課的時間，她們私下裏誰也不敢走的太近，尤其是單獨在一起的時候。
李小石那時候還很膽怯、還很靦腆，還很害羞，典型的女孩子一樣的內向性格，不像後來在大學的時候，他對女孩子那麽的沒有顧忌、那麽的肆無忌憚。
那時候，小雅就像姐姐一樣關心鼓勵著時不時流露出灰心情緒的李小石。
李小石自己也慢慢習慣象弟弟一樣依賴著小雅的鼓勵和關心。
也是在那時，李小石才突然意識到，他的內心裏是那麽深刻的依賴著小雅的存在。
他才回頭想起，他後來在大學找過的那個女友其實是和小雅一個類型的，甚至就是小雅的影子的——那個女孩也是長發飄逸、皮膚白皙、身材苗條、性格溫柔的。
小雅！
親愛的小雅！
這麽多年了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李小石在那個上午，望著院子裏那幾棵已經開始抽出嫩芽的小樹，神思飄飄晃晃的越過了營區的那個院牆，越過了這個高原的天空，飄呀飄呀，最後飄飄****的仿佛又回到了小雅的身邊。
回到了當年和小雅一塊學習的那個學校。
回到了他和小雅一塊參加校運動會的那個上午。
“李小石，加油！李小石，加油！”
看台上的女生們都要瘋了，整個青春靚麗的臉上充滿了激動的紅暈。
高三一班的李小石白色旋風一樣在5000米的決賽中以絕對優勢的速度超越落後他2圈的其他選手輕鬆衝向終點的紅線。
然後他神清氣爽的用最讓女生尖叫的優雅微笑朝剛才為他拚命加油呐喊的女生們望過去，他甚至還向看台這邊的女生們舉起右拳示意著，臉上寫滿了屬於勝利的那種迷人笑容。
李小石還特意小跑著跑過小雅這邊的看台衝著正在做熱身準備的小雅轉頭笑了一下。
“就這德行！”在做準備活動的小雅故意冷著臉冷冷看了一眼從她麵前跑過去的李小石，轉身去壓腿。
“我的媽呀！真比傳說中的誌摩還帥啊！”旁邊幫小雅拿衣服的女生激動地看著一路慢跑放鬆的李小石。
小雅故意撇撇嘴：“就他啊？不就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啊！也隻有在這力氣活上他能找回點神氣了，你看他的數學有哪次能上55的？”
“他帥的地方可多著了啊，小雅！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女生驚異的說，“他的文科那麽好！他的詩歌那麽帥，簡直和他長跑的姿勢一樣帥呆了啊！小雅你怎麽這麽看不慣他啊？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很多女生的偶像啊？”
“嘔吐的對象！”小雅冷冷的不屑的說。聽得一邊的女生懵懵的。
“咦！小雅！你老爸不是每天讓他在你家補習數學嘛，是不是他趁機吃你的豆腐了？”另一個女生轉向小雅的耳朵邊悄悄的說。
“是啊，他是讓我老爸逼著在補數學！不過簡直就像一頭笨豬似的。”小雅跳了兩下故意拖長聲音說，“我從來就沒有看見過像他那麽笨的豬頭！”
這個女生顯然不管什麽豬頭，興奮地說：“那你能帶封信給他嗎？”
“帶信給他？”小雅很驚訝的問那個女孩子，“你沒搞錯吧？你主動給他寫情書？就他那樣的豬頭？”
“你就幫幫我吧！”女生哀求，“好不好啊，小雅！我不管他是什麽豬頭，我就想和他說說話，就想要他給我寫首他的詩歌。”女孩子的眼裏湧起了一縷少女特有的嬌羞紅暈。
“拿來吧！”小雅無奈伸出手，不過她的心裏滿不是滋味。
那個女生急忙掏出來準備好的疊成紙鶴的信：“一定要親手交給他啊！小雅。”
“行！”小雅隨手就放進了她的運動短褲的褲兜裏。
“同學們！同學們！在我校秋季運動會剛剛結束的男子5000米決賽中，高三一班的李小石同學又一次打破了他自己上次創下的校紀錄，以19分29秒的成績奪得了我校男子5000米長跑的冠軍！”
校廣播站的比賽戰報一通報，所有的女生們立即又是一片歡呼。
小雅沒什麽反應，倒是她身邊的女生激動得不行不行的大聲尖叫：“太棒了！李小石！太棒了！李小石！”
女生們在運動會期間的各種肆無忌憚的宣泄自己情緒的尖叫根本沒有老師來注意的，反而是積極要求女生為所有參加比賽的運動員熱烈鼓掌歡呼營造良好的比賽氛圍的。
經過一圈慢跑的李小石在幾個男生的簇擁下跑向看台，學著電視上那些奪冠後的運動員一樣向剛才熱情為他歡呼加油的女生揮著手表達感謝。
“李小石，過來！”看到李小石那得意的不無張揚的神態，小雅覺得這個可惡的家夥真是討厭，惹得所有女生都為他尖叫。
李小石驚訝地看小雅，根本不相信小雅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他過去。
“李小石你沒有聽見嗎？，我喊你過來！”小雅有些惱怒的衝他再招手。
李小石這次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立即驚喜地跑過來，結結巴巴的說：“啊？你……你……找我？”
“嗯，哦不！不！”小雅一指身邊的女生，不懷好意的衝他說，“我才沒閑工夫理你這樣的笨蛋，是她找你！”
“哎呀!我……我……沒有！”嚇得那女生轉身就落荒而逃了。
李小石狐疑的望著小雅，十分納悶：“那到底誰找我？”
“嗯，給你這個。”小雅拿出那個女生托她轉交的紙鶴給李小石。
李小石眼睛一亮，匆匆打開驚喜的說：“你給我的？”
“自己看吧，我要比賽了。”小雅詭異地笑笑，轉身輕快地跑了。
李小石看著紙條，很快就臉上滿是失望，把紙條塞兜裏搖搖頭，癡癡的看著小雅白皙纖細的長腿小鹿一樣漂亮地彈跳出漂亮的曲線，她的那條粗大的黑亮的馬尾巴隨著她步法輕快的背影上下左右晃動。
李小石覺得小雅這樣奔跑的姿勢好美好美！
他還以為那個紙條是小雅看見他輕鬆奪冠後趁機給他的祝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