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那些關於愛情的心事 第65章 最醜陋的情感隱疾
“你是小雅嗎？我是縣教育局劉局長的愛人，縣委宣傳部的宣傳科長蕭疏，我有事想向你了解一下你父親的先進事跡，能給我談談嗎？”小雅剛一走出教師進修學校的大門，一個打扮得體的中年女人就攔著小雅這麽說。
一聽是縣委宣傳部的領導，還是教育局長的愛人，要親自采訪自己的父親，小雅就感到很興奮。
因為前幾天他聽見父親回家說好像領導有意要提拔他當副校長了。當時小雅和媽媽還以為父親太天真呢。
象他這樣老實本分隻知道圍繞著課本教好自己班裏學生的老師怎麽可能被提拔當什麽副校長？當時小雅和她媽媽還取笑他父親是當了幾十年的窮教師窮瘋了在異想天開說笑話呢？
今天一聽教育局長的夫人作為宣傳科長親自來找她這個女兒了解父親的事跡，她就知道原來父親真的要提升了，就十分開心。
連忙熱情的招呼這個在小雅眼裏絕對是大官的蕭疏。
蕭疏笑著說：“小雅同學，我看過你們今年的這屆學員成績都不錯，我聽老劉說今年打算擴招一批進修學員充實到全縣中學去，連縣裏的重點中學都有3個名額呢，好好努力，爭取到時你考進去。”
小雅就十分不好意思，連忙說謝謝領導的栽培。
蕭疏隨便的山南海北的問了一些小雅父親的日常細節，就笑著哈哈說：“果然是嚴師，這樣的教師被提拔到領導崗位那對學校的整個發展絕對是好事。”
然後她突然話鋒一轉，說到：“聽說他當年還成功的教育感化了一個對數學根本不感興趣的同學？這個同學聽說最後竟然高考還得了高分，考進了大學？”
小雅就得意的笑。
蕭疏一看，就笑著說：“怎麽，你也認識啊？”
小雅說：“阿姨！您就別取笑我了，那家夥是我爸班上的學生，我當然認識啊。”
“聽說後來你們好上了？”
小雅的臉就有點發燙。
“那我就給你說實話了啊，今天我來，是有話想對你說的。”
蕭疏走到小雅的麵前，還是笑容可掬，但她的神情裏已經明顯流露著居高臨下的官威和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阿姨，有什麽話您就說吧。”
小雅慢慢抬頭，靠在寫字台背對窗戶站著，不知道這個領導話題為什麽突然轉到自己的頭上。
蕭疏仔細打量著小雅，半天才歎道：“你真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很有魅力的女孩子，難怪我們小傑那麽為你著迷。”
小雅就驚呆了。
“難怪我那寶貝兒子這麽喜歡你。”蕭疏還是笑容可掬。
小雅的心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我希望你放棄和李小石的初戀，好好疼我兒子！”蕭疏突然冷冷地說。
“這不可能！”小雅顫抖著聲音說，“絕對不行，我不喜歡小傑，我愛李小石！”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蕭疏站起來厲聲說。
小雅就覺得不可思議，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說：“你憑什麽可以規定我愛誰不愛誰？你又不是皇帝的女人。我愛李小石你能把我怎麽樣？我怎麽能喜歡上你那個整天耍流氓的兒子？簡直是笑話？你給我出去！”
“是嗎？”蕭疏冷笑著說，“你從小被你的養父母養大，對他們肯定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你現在正在進修教師學校，希望畢業了能頂編代課，慢慢解決你的就業問題成為一名正式的教師。”蕭疏臉上浮出笑容。
小雅忽地掉過頭，睜大眼看著蕭疏。
“我明天就可以讓你的那個父親丟下課本，提前退休，讓你明天早上就滾出這個進修學校！”
蕭疏怒吼。
“你有什麽權力？”小雅冷笑著看著這個在她眼裏麵目越來越醜陋的女人。
“就憑我哥哥是地委書記，縣委書記是我哥哥當年的秘書，我的丈夫是這個縣的教育局長！我要掐死你這樣的一對沒勢沒權的教師父女那不象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蕭疏殘酷的打擊著這個單純的美麗的少女脆弱的驕傲。
“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愛情！”
小雅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
“你可以舍得這個頂編代課成為教師的機會，可是我不知道你的那個模範教師的養父舍得不舍得。”蕭疏微微靠後，欣賞著被打掉傲氣的小雅。
小雅氣得嘴唇發抖：“你卑鄙！”
“我是卑鄙！”蕭疏冷笑著說，“作為一個母親，我是為了我的兒子。為了我的兒子，我這個做母親的什麽都可以作！哪怕是卑鄙的事情！”
小雅的嘴唇抖動著：“你在拿這個和我作交易？！”
“對！”蕭疏厲聲說，“就是交易！你不答應我，我立即讓你的父親從被提拔的興奮中掉入因病提前退休的憤怒中，還有你那個掃街道的養母也會立刻失去那份工作。而這一切都僅僅因為你那可笑的愛情。”
小雅的心狠狠的一震。
她憤怒地看著蕭疏，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任何話。
“你不是你父母的親生女兒，那個被學校當作學科帶頭人的特級數學教師劉曉生是你的養父，是一個當了20年優秀教師，而且有可能馬上要被學校推薦提拔成學校的副校長。”蕭琴還是那種笑容，“你可能還不知道，他能被學校提名成為副校長的人選就是我給他們的校長透的風。你甚至更不可能明白你的那個養父他對教書的那份感情。我都可以想象，當他被剝下課本離開講台的那種無所適從，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窘迫。我從側麵了解過他，他可以說是一個模範教師，講台就是他全部的精神和現實世界，是他的靈魂支柱。”
小雅不說話。
她的美麗的眼睛已經被傷心的委屈的屈辱的淚水占據了。
“你可以想象，他失去了這個靈魂支柱會是什麽樣子。”
小雅閉上眼睛，淚水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你的養父失去了他的靈魂，你的養母失去了生活來源的工作，你自己也會失去成為一名教師的機會。這個結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蕭疏的聲音變得嚴厲。
小雅急促地呼吸著，捂著胸口。
可是她還是慢慢的無力的滑倒跌坐在地上，她艱難的抓住桌子邊緣靠著桌子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蕭疏站起來不緊不慢：
“你會成為你們那個家最大的徹底的罪人！你父親你母親，不！應該說是你的養父和你的養母，還有你自己都不可饒恕的罪人！”
蕭疏冷酷的把話狠狠的打過去。
“而這，”她仰起下巴，“都是因為你那可笑的愛情？”
小雅高喊：“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啊——”
她痛苦地抽泣著。
蕭疏滿意地看著這個結果。
她的眼中居然也有眼淚：“我知道你很恨我，我實在也不願意這麽作，可是為了我的……兒子！我什麽都做的出來——你給我記住了。每個字都給我記住了！我這輩子最疼的就是我的兒子……如果他不開心，我就會讓傷害他的人付出一百倍的代價，你知道他為了你神魂顛倒墮落成什麽樣子了？他。。。他甚至在想你無法自已的時候拿著你的照片對著你的照片在**啊！我是一個母親，我不能讓我的兒子這麽糟蹋自己，可是他眼裏隻有你這個女人，你說我有什麽辦法？所以為了我的兒子，我一定要你給他當女人。不論你願意與否，你都必須做他的女人，讓他能夠在想你時不再拿著你的照片作踐他自己，可以在你的身上名正言順的做他想做的事情。我說到做到！否則，所有傷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你，和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在這件事情上被毀掉！”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
“——你以為這樣你的兒子就能幸福嗎？”小雅絕望地哭著喊。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兒子能活生生的擁有你的身體不再糟蹋他自己，等你成了他的女人，等你懷了他的孩子，等你成了他孩子的母親，你慢慢的就會改變！”蕭疏把眼淚咽下去，聲音顫抖著說。
“你給我滾出去——”小雅高喊，“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蕭疏慢慢走到門口：“我是要出去，但不是滾，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如果我看不到我滿意的結果——那麽你會親眼看見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的緣故被你毀掉，就是因為你心中那可笑的愛情被毀掉！”
蕭疏出門，摔上門狠狠的走了。
小雅靠在桌子上大聲哭著，撞著自己的頭：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老天你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啊——”
小雅悲傷的哭聲，淒慘而又絕望。
她的桌子前，李小石那討人喜歡的帶著一絲淺淺壞意的微笑還是那麽靜靜的看著她微笑，一點也不理解她此時的傷心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