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遊覽布魯塞爾
1944年3月13日比利時哈瑟爾特貝弗洛訓練場
演習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演習後希特勒青年團師的武器裝備確實改善不少,坦克數量也有所增加,不過裝甲團最關心的豹式坦克卻遲遲沒能送來,約亨甚至懷疑倫德施泰特是不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糊弄這些人。
早上集合後約亨以為今天會像平時那樣度過時他看見小裏賓特洛甫麵帶喜色的牽著狗走了過來。
“約亨,你猜連長今天為什麽這麽高興?”夏莉問。
“莫非豹式坦克有著落了?”約亨覺得不太可能。
“就不能有浪漫點的想法嘛,比如說休假去布魯塞爾玩什麽的。”夏莉一臉憧憬,來到比利時已經3個月了,她一直想去號稱巧克力之都的布魯塞爾看看,但可惜因訓練繁忙一直未能如願。
“你這麽一說我都想嚐嚐布魯塞爾的巧克力了,畢竟上次吃巧克力還是聖誕節那次。”卡爾了口唾沫,在吃貨的腦子裏吃是第一位的。
“我也想嚐嚐巧克力啊,還有其他美味的甜食,整天吃那些流水生產的糖果和餅幹我味覺都快退化了。”夏莉第一次與卡爾想法一致。
“我在蘇聯軍隊時聽說如果哪一支部隊得到‘近衛“的稱號後不光會優先分配武器,物資也會得到極大的提高。那些人幾乎天天吃美國援助的午餐肉,甚至還有咖啡巧克力口香糖這些東西。”伊琳娜說道。
“美國人真是土豪啊,”夏莉捂住心口,“俄國人現在都過的這麽好了那揚基還不知道舒服成什麽樣子。”
“美國人的生產力是無法想象的,而我們的工業區卻遭到盟軍日複一日的轟炸。”約亨隱約覺得這場戰爭德國的下場會比一戰還慘。
“你們德國同時惹怒了兩個巨人。”伊琳娜輕聲道。
小裏賓特洛甫走過來後對大家說道,“同誌們,猜猜今天布魯塞爾有什麽好事嗎?”
“不知道!”眾人齊聲道。
“今天獲得被元首親自頒發騎士鐵十字勳章的瓦隆人旅旅長德格雷勒(萊昂·德格雷勒,比利時人,二戰爆發前為比利時右翼政黨雷克斯黨黨魁,比利時被德國占領後與德國人合作在蘇德戰爭爆發後鼓動比利時的瓦隆人組成瓦隆人旅奔赴東線戰場,1943年該旅從國防軍轉入黨衛軍維京師,1944年1-2月的切爾卡瑟包圍中其因勇敢的率部撤出包圍圈後希特勒親自授予其騎士鐵十字勳章。)中校明天就要回到比利時,到時布魯塞爾的人民將會給他舉辦歡迎儀式。”
“連長,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埃裏希舉手問道。
“當然有關係,在歡迎儀式上要舉行閱兵,可瓦隆人旅在上個月突圍出切爾卡瑟後損失慘重,因此德格雷勒與維特師長聯絡希望能調一些坦克和裝甲車過去壯壯聲勢,師長決定讓3連去,也就是說我們能去布魯塞爾玩一天了,好好放鬆一下吧諸位!”小裏賓特洛甫說完像小孩一樣叫了起來,顯然他對日複一日的訓練也有些厭煩了。
“哦哦哦!”3連的人聽到後歡呼起來,暫時拜托訓練好好遊玩一下是一件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而且還能在成百上千萬的比利時人的注視下進行閱兵,這種機會估計僅此一次。
“太好了,我猜對了!”夏莉抱住伊琳娜,“伊琳娜,我們明天就能去布魯塞爾了!”
“布魯塞爾?這座城市有什麽好玩的嗎?”伊琳娜有些茫然,這個在東歐出生的少女顯然並不了解西歐國家。
“咳咳,那我就來為你解說一下,”夏莉故作深沉,“布魯塞爾可以說是一座文化名城,城市裏有很多哥特式和羅馬式建築,是拉丁文化和日耳曼文化融合的產物。其曆史底蘊在西歐國家中僅次於巴黎和維也納,如果巴黎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的話那麽布魯塞爾就是第二了。”
“那麽你們的柏林呢?”伊琳娜問。
“柏林嘛,小時候感覺還不錯,長大以後隻覺得死氣沉沉的,讓人很壓抑。”夏莉顯然對希特勒上台後采取一體化政策,壓製言論自由和文化自由感到不滿。
“那是因為元首上台後把那些不安分的家夥都送進了達豪集中營,瓦爾特說在他叔叔的管理下他們過的很好。”對約亨和大部分德國人來說集中營隻是一個收容不穩定份子和監管猶太人的地方,雖然不人道但利於德國的穩定。
“這和斯大林把那些不聽話的人流放到西伯利亞的做法沒有區別。”伊琳娜對極左和極右這兩種製度都沒有好感。
“擲彈兵團方麵維特師長決定讓施泰因邁爾的5連參加,這也是我們兩個連在演習時取得傑出表現的獎勵。”小裏賓特洛甫說。
“威廉也會去啊”夏莉自言自語道。
“約亨,你要時刻注意敵人的動向,千萬不能大意。”卡爾還記得夏莉的一腳之力因此他換了種說法。
1944年3月14日比利時布魯塞爾
昨天下午訓練結束後大家便把坦克開到火車站裝到貨運火車上,因為沒有客運火車可以調度大家隻能在貨艙裏躺在幹草上湊合了一晚,第二天淩晨到達布魯塞爾後大家靜悄悄的把坦克開到了布魯塞爾的市區,除了清潔工和郵遞員外比利時人幾乎沒有察覺到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坦克開了進來。
閱兵地點選定為布魯塞爾的一條大街,大街兩側搭著長長的觀禮台,在觀禮台後方則是金色的哥特式尖頂建築,建築頂端一根根朝天的穹頂看起來頗為大氣,不過在馬賽克玻璃窗戶上掛著的卐字旗和SS軍旗卻在向大家表明這座美麗的城市被德國占領。
一切準備妥當後已經是上午7點了,閱兵式在9點開始因此小裏賓特洛甫同意大家好好玩一下並趁此機會遊覽一下這座城市。
“萬歲!”大家歡呼完後便解散幾個人互相結伴一起遊覽起這座城市。
“約亨,我和霍斯特先去玩了。”卡爾摟住霍斯特的脖子,“你帶著夏莉和伊琳娜四處轉轉吧。”
“好的,你們好好玩。”約亨隱約聽到卡爾對他說,“約亨,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好棒啊!這就是布魯塞爾!”夏莉張開雙臂歡呼道。
“那麽,我們就開始布魯塞爾之旅吧。”約亨慶幸自己以前看過布魯塞爾的旅遊宣傳冊子,可以臨時客串一下導遊。
“那還等什麽,趕緊出發吧!”夏莉可以說是迫不及待。
“不過在玩之前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約亨提議道,畢竟他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
“我同意。”伊琳娜說。
如果在戰前這些當地人還沒有起床不過為了招攬早起的德國士兵和軍官很多咖啡館酒吧和糕點鋪以及肉店都早早開門,在一間咖啡館外幾位身穿外出製服頭戴大簷帽的德國軍官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看著報紙,偶爾從桌子上拿起咖啡喝一口或抓著麵包啃一下,這日子過得比戰前還悠閑。
在向軍官們敬禮後三人進了咖啡廳,靠著落地窗的一側放著幾張桌子,牆上掛著一張已經成為德國人階下囚的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三世的照片,在照片下方的收音機播放著捷克(現在叫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總督區)音樂家勃拉姆斯的鋼琴曲,一切顯得安靜而和諧,使人暫時忘記了戰爭。此刻店裏還沒有顧客,隻有店長一個人在擦著桌子。
“您好。”約亨用法語向店長打招呼。這位店長是個中年男子,1米7的瘦子,穿著一身侍者服,腰上圍著白圍裙,長臉,黑色頭發茶色眼睛,嘴唇上留著八字胡,約亨從他那平靜的麵孔上覺得他並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
“你好,請問幾位要來點什麽?”店長用一口不太標準的德語問道。
“您會說德語?”夏莉問。
“我是弗萊芒人(比利時的兩大民族之一,屬於日耳曼人種的支係,在比利時占主導地位,與屬於拉丁民族的瓦隆人長期不和),會說一點德語,不過平時我隻說法語,直到4年前我才天天說德語。”店長暗諷1940年德國入侵比利時。
“先生,請把菜單拿給我們看看。”約亨假裝聽不懂店長所說何意。
“請看看您需要點什麽。”店長把菜單遞給約亨,他也知道做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三杯拿鐵咖啡,”約亨選了一個最便宜的咖啡品種,“再來三塊吐司麵包。”
“請稍等一下。”店長記下菜單後轉身去了廚房。
“那個大叔真氣人,就會嘴上說說,”夏莉坐下後嘀咕道,“他要真有那個氣節幹嘛說德語招待德國人?”
“夏莉,安靜一下啦,”約亨擺擺手,“畢竟現在能到他這裏消費的隻有德國人了,他也要賺錢養家糊口。”雖然咖啡和糕點都點了最便宜的,但一想到賬單上的數字約亨就肉痛不已。
“約亨,比利時人和烏克蘭人有什麽不同嗎?”坐在約亨身邊的伊琳娜問。
“除了民族不同外沒有區別。”約亨對納粹那一套種族主義並不感冒,在軍校時有一門來自黨衛隊遺傳與種族部門的一級突擊隊大隊長教授的種族區分課,約亨在上課時一直處於走神狀態,因此結業考試的時候險些掛了科。
“那你們德國人為何會差別對待?”伊琳娜看到德國人在比利時與當地人和平相處,比利時人對德國人也沒有明顯的敵意,可是德國人在烏克蘭……
“額……”約亨真的不知怎麽回答,“也許是元首的某些誤解導致了這個結果。”
“久等了。”店長端著三杯咖啡走了回來,把咖啡杯依次放在三人麵前,“請慢慢享用。”
“Danke.”約亨道謝道,店長打岔讓他不用再糾結怎樣回答伊琳娜的問題了。
“店長,沒有牛奶嗎?”夏莉問。
“真是抱歉,牛奶是配給物品,我手裏也沒有多餘的,請多多體諒,您還可以用焦糖代替。”店長說。
“好的,焦糖也可以。”約亨替夏莉說道,他聽出店長的潛台詞是“想要牛奶?全叫德國人收走了!”
“那恕我招待不周,我去看看麵包烤好沒有。”店長說完轉身離開了。
“喔!那個店長泡的咖啡很好喝啊,味道香醇口感也很濃厚。”喝了一口咖啡後夏莉一臉滿足,“終於能暫時擺脫那些替代咖啡(用樹根磨成的粉末)了。”
“很好喝。”伊琳娜評價道。
“看得出來那位店長在磨製咖啡的時候很用心,”約亨慢慢品嚐著杯中的咖啡,“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戰爭估計他的店裏會有很多客人吧。”
“麵包已經烤好,請趁熱享用。”店長接著又把三塊麵包端上來放在桌子上,這些麵包外皮烤的金黃,散發出陣陣香氣。
“Danke.”約亨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酥脆的表皮和柔軟的內芯混合在一起,味道恰如好處,隻可惜缺少牛奶因此少了一股奶香味。
“好吃!”夏莉不停地把麵包切下來放進嘴裏,“又香又甜,那些壓縮餅幹什麽的簡直弱爆了!”
“你就不能慢慢吃嗎?”伊琳娜說。
“你的麵包已經沒了好伐。”夏莉看著伊琳娜那幹淨的盤子說道。
“伊琳娜,不介意的話我這裏還有。”約亨把他那吃了一半的麵包推到伊琳娜麵前。
“謝謝,不必了。”伊琳娜臉頰稍稍泛紅。
“約亨,我的也吃完了,咳咳!”夏莉因為吞麵包過急咳嗽起來。
“不要這麽著急,喝點咖啡。”約亨把自己的咖啡遞給夏莉。
“Danke.”夏莉接過咖啡喝了起來,突然臉變得通紅,“莫非……這就是間接……”
“Was?”約亨沒聽清楚。
“約亨,我也噎住了,咳咳。”約亨轉頭一看看到伊琳娜已經把自己的麵包塞進嘴裏並捂著嘴假裝咳嗽著。
“MeinGot.”約亨不知道該說什麽。
付完賬後三人走出咖啡廳正式開始旅行。“那麽接下來兩位打算去哪裏呢?”約亨問夏莉和伊琳娜。
“那個約亨,撒尿小孩的噴泉在哪裏?”夏莉問。
“你說的是於連吧,據說他當年撒尿澆滅了西班牙人埋下的炸藥拯救了布魯塞爾,後人給他建了一座他撒尿的雕像以紀念他。”約亨解說道,“現在就去吧。”
走在街道上夏莉和伊琳娜好奇地看著四周,通常是夏莉提出問題約亨進行解答而伊琳娜則安靜的聽著,夏莉對布魯塞爾的教堂、城堡和博物館都頗感興趣,可惜時間有限隻能走馬觀花的看一遍。
“真是遺憾啊,如果有相機的話就可以把沿途的景色照下來了。”夏莉摸著一座教堂外的石灰岩牆壁道。
“就算有了相機一次也隻能照幾十張照片,估計還沒到於連的雕像時你就把膠卷用完了。”約亨笑了笑。
“約亨,我能去教堂問一個問題嗎?”伊琳娜看著教堂裏正在給信徒布道的神父。
“什麽問題?”約亨問。
“曆史上真的有耶穌嗎?”
“哈哈,伊琳娜,我們還是趕集去看看於連的雕像吧,完了就來不及了。“為避免悲劇發生夏莉抓著伊琳娜左手就往前拽。
“是啊,要抓緊時間了。”約亨也往前跑。
“呼——”跑遠後夏莉鬆了口氣,對伊琳娜說,“伊琳娜,你怎麽能在教堂門口說那樣的話,我都快嚇死了。”
“嗯?”伊琳娜不明白自己一句話為何兩人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夏莉,不必這樣說,畢竟伊琳娜所在的政權禁止宗教,”約亨勸道,“而且現在我們已經來到於連的雕像前了。”
於連撒尿的雕像建在一塊巨石上,水流從他撒尿的小JJ上流出來落在地麵的水池中,在水池周圍有一些德國士兵在此合影留念。
“終於親眼見到了!”夏莉看著眼前的雕像,“這個小正太好可愛啊,就像真的一樣,與之相比布雷克(阿諾·布雷克,希特勒的禦用雕塑家,擅長雕刻一些健壯的**女人)弄的那些**亞馬遜女戰士簡直就是浪費石材!”
“布雷克先生雕的還是比較寫實的,”約亨隻能給那些造價不菲的廢品這個評價,“伊琳娜,你感覺如何?”
“那個孩子為什麽不穿衣服?蘇聯的雕塑都是有衣服的。”伊琳娜問,在那個布爾什維克國家**藝術顯然是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情。
“孩子嘛,天真無邪,不穿衣服更能體現出他的活潑與淘氣。”約亨覺得自己的回答太爛了。
“你們好,我是《Singal》(《信號》,國防軍主辦的一份照片雜誌)雜誌的記者,能否給你們照張相?”一位戴著船型帽的德國國防軍下士拿著一個萊卡相機走了過來。
“好啊,”夏莉很快答應下來,“約亨,伊莉娜,我們三個人一起來一張合影吧。”
“是啊,畢竟出來玩沒有照相的話確實有些遺憾,伊琳娜,你說呢?”約亨問。
“沒錯。”伊琳娜點點頭。
於是三人靠在水池旁以身後的於連雕像為背景擺好站好,“可以了,請照吧。”約亨說。
“好的。”哢嚓哢嚓!半蹲在地的下士連摁兩下快門,“Gut,很棒的取景!”下士站起來說道。
“請問底片你會如何處理?”約亨問。
“底片一般會進檔案室,不過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送你一張。”下士說著從褲子口袋裏取出一個白色紙套打開相機快速的把一張膠卷裝進紙套裏。“給你。”
“多謝。”約亨接過紙套裝進口袋。
“約亨,還有半個小時閱兵就要開始了,我們趕快回去吧!”夏莉低頭看了左手上的手表後說。
“多謝你的照片,我們有急事要先走了。”約亨向下士道別道。
緊趕慢趕回到閱兵場地時已是8:50了,約亨看到兩側的觀禮台上已經坐滿了人,老爹迪特裏希、師長維特和溫舍邁爾團長坐在正中間,在他們周圍坐著一些黨衛軍和國防軍軍官。
在閱兵場上那些右臂帶有瓦隆人臂章(主體形狀是比利時國旗,上麵是德語Wallen)的瓦隆人旅在最前端站好,威廉的5連站在瓦隆人旅的後麵,3連的大部分人已經回到坦克裏。
“嗨,約亨,”威廉走過來向約亨他們打招呼,“你們去哪了?閱兵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好意思,玩的太入迷差點誤了時間。”約亨說。
“下次可不要因為貪玩而耽誤事情。”威廉說。
“說起來威廉你就沒有四處逛逛嗎?”夏莉問。
“一個人出去沒意思。”來自GD師的威廉顯然在HJ師沒有什麽熟人。
“那這樣吧,下次機會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夏莉說。
“好的好的。”威廉顯得頗為興奮,“到時候我找輛車我們一起出去好好逛一下。”
“我是說你我約亨和伊琳娜一起出去,畢竟人多才顯得熱鬧嘛。”夏莉笑著說。
“這樣啊,”威廉馬上暗淡下來,“人多確實熱鬧。”
“對了威廉,德格雷勒中校在哪裏啊?”約亨瞅了半天都沒看到閱兵的主角德格雷勒。
“德格雷勒中校現在正坐著我們師提供的半履帶車往這裏趕,他來之後閱兵正式開始,你們先回坦克裏等一下吧。”威廉說。
“好的,待會兒見。”三人與威廉告別後回到了325號座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