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威廉的戰爭

1944年6月7日法國諾曼底卡昂西北處阿登修道院

阿登修道院作為中世紀遺留下來的建築距今已有幾百年的曆史,作為羅馬式建築它的高約25米,是卡昂地區最高的建築物,從頂端塔樓向外看去整個卡昂的地貌可謂一覽無餘。修道院的頂部是半封閉的,士兵們可以在窗口和陽台上居高臨下觀測敵情。

如今這個修道院成為25裝甲擲彈兵團的團部,上午9點,僥幸躲過盟軍空襲的邁爾團長坐著他的大眾桶車來到阿登修道院門口,在門口下車後邁爾急匆匆的走進修道院內,此時的邁爾沒有穿那身漂亮的原野灰製服而穿著用意大利迷彩帆布裁減而成的迷彩服,但那代表榮譽橡樹葉騎士鐵十字勳章依舊戴在脖子上。順帶一提,因為門口有兩個古老的石柱子車子停在那裏後意外堵住了門口。

進入修道院後邁爾瞅了一眼禮堂內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後他噔噔噔往樓上走去,此刻他的下屬正在等著他下達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來到三樓的作戰指揮室後邁爾推開門進去,他的3位營長(一營營長漢斯·瓦爾德穆勒、2營營長漢斯·斯卡皮尼、3營營長卡爾-海因茨·米利烏斯)和12裝甲炮兵團3營營長卡爾·巴特林看到長官來後立刻行舉手禮“Heil!Hitler!”

“這些就免了吧。”邁爾說著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地圖,“根據偵察營的情報昨天午夜時分有一個師(即加拿大第3步兵師,在卡昂地區多次與希特勒青年團師交手,二者可謂冤家對頭)的加拿大部隊占領了維永萊比鬆北部的高地,然後這支部隊此刻正在攻打比龍村,我估計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位於卡昂門戶的歐蒂村,正好卡在2營和3營中間。”邁爾邊說邊用鉛筆畫了一條線。

“加拿大人在歐蒂有多少裝甲部隊?”2營營長斯卡皮尼少校問道,今年正好30歲,是個瘦高個,穿著意大利迷彩服,方臉翹鼻梁藍眼睛,也算是個帥哥。

“保守估計一個裝甲營(邁爾在這裏指的是加拿大第27裝甲團,雖然編製為團但規模隻有一個營,而旅則隻有一個團的規模,這也是英係軍隊的特色)。”邁爾到現在也搞不明白加拿大的編製問題。

“那我們的裝甲營什麽時候到?”3營營長米利烏斯少校問,他今年32歲,個子不高,長臉寬下巴,也穿著一身意大利迷彩服,與警衛旗隊師大部分都在東線鏖戰多年的軍官不同,來這之前他是勞恩堡士官學校的教官。

“第2裝甲營正在路上,再過不久就會來了。”邁爾回答道,“巴特林少校,你的炮兵部隊準備好了嗎?”

“早已做好準備,隻要你一聲令下我會給擲彈兵的同誌以最大的支援。”巴特林少校點點頭,他也是一個30歲出頭的青年人,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看起來像個讀書人。他在製服外麵直接套著迷彩服露出他的少校領章。

“那就好,”邁爾知道沒有炮兵支援擲彈兵就是活靶子,“現在就等著第2裝甲營來了。”

與此同時歐蒂地區2營5連防線

此處位於歐蒂東北方向,歸威廉的5連防守,此時威廉和他的士兵們正趴在散兵坑裏等待著加拿大部隊的到來。

這些士兵在昨天忍受著空襲之苦一路奔波而來到前線,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就被派到這裏,但這並沒有讓這些穿著迷彩罩衫的年輕士兵士氣低落,相反每個人都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想和加拿大士兵好好戰個痛快讓他們知道一下他們口中“奶瓶師”的戰鬥力。

“又要麵對戰爭了。”趴在散兵坑裏的威廉下意識的握住了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他再次穿上了國防軍的迷彩罩衫,頭上戴著帶有迷彩帽罩的M42鋼盔,“不知道夏莉和約亨的部隊是不是還在路上,要是沒有裝甲部隊支援那我的士兵又要遭受庫爾斯克那樣的後果了,我辛辛苦苦訓練這幫小夥子可不是為了讓他們去白白送死的。”

上午10︰00阿登修道院

此時邁爾在做著決戰前最後的準備,現在3個裝甲擲彈兵營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炮兵營也準備就緒,唯獨隻差第2裝甲營遲遲未到。

“團長,我們1營右翼的21裝甲師也同意配合我們協同作戰。”1營營長瓦爾德穆勒向邁爾報告,他也是30多歲的年紀,圓臉小眼睛,有著一頭深棕色的卷發,因為沒有刮胡子下巴和嘴唇胡子拉碴的。

“很好,不過他們損失也很大,關鍵還要靠我們自己。”邁爾猜的沒錯,在反擊中21裝甲師確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

轟隆轟隆——一陣熟悉的四號坦克發動機的響聲傳來。“他們終於來了!”邁爾大喜過望,向窗外看去他看到近50輛四號坦克向修道院開來。

“這下可以放心了。”其他營長也舒了一口氣,擲彈兵們有這些鐵家夥保護至少傷亡會少一些。”

由於門口被邁爾的座車堵住,在最前麵坦克上的軍官隻好跳下坦克向修道院跑來,他穿著意大利潛艇兵夾克頭戴軍官野戰帽,他就是2營營長海因茨·普林茨少校。

“早知道我把車移走就好了。”邁爾為自己的疏忽有些不好意思,這時隻聽到蹬蹬蹬的上樓聲接著門哐的一下被打開,上氣不接下氣的普林茨說道,“報告邁爾團長,第2裝甲營主力部隊已經到位!”

“辛苦了,喝點水。”邁爾把桌子上的水杯遞給他,這位營長今年正好30歲,長臉方下巴,一路奔波而來下巴上長滿了密密的胡茬。

“Danke.真是渴死我了。”普林茨一飲而盡。

“海因茨,你這次帶了多少坦克過來?”邁爾問。

“整整50輛。”普林茨放下杯子,“2營的主力差不多都在這裏。”

“太好了。”邁爾發現實際數字與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他很快拿起鉛筆把2營的每個連的番號標在地圖上:8連的5輛坦克布置在1營附近,6、7連分別在修道院的兩側,5連在3營附近的弗朗凱維爾公路的背坡上,9連作為預備隊部署在5連後方。“海因茨,馬上把你的部隊布置在地圖我標的位置上,你們的任務是配合擲彈兵阻擊加拿大部隊。”

“Ja.我這就去。”普林茨行了一個舉手禮後往樓下跑去。

“諸君,一場大仗就要開打了。”邁爾把手放在桌子上,“接下來就要看你們和小夥子的表現了。”

“Ja!我們這就出發!”4位營長行完舉手禮後也走了出去。

指揮室隻剩邁爾一人後他來到窗前注視著來來去去的各支部隊自言自語道,“這次仗打完了又有多少能活著回來呢?”

下午2︰00阿登修道院

在各位營長走後不久溫舍也來到阿登修道院,他穿著意大利迷彩服上衣和普通士兵褲子,臉上還帶著撲撲征塵。

“馬克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第2裝甲營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了。”邁爾指著地圖上2營各個裝甲連的位置道。

“好像又回到了在東西戰鬥的日子,我們總是不占數量優勢。”溫舍自嘲道。

“我們要相信這幫孩子的能力,就像老爹相信我們那樣。”邁爾拿起望遠鏡觀察這場一觸即發的戰爭。

與此同時歐蒂地區2營5連防線

經過漫長的等待後加拿大部隊終於出現了:十幾輛謝爾曼坦克,為首的一輛坦克的車長打開艙蓋後愜意的抽起了煙,估計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坦克距離威廉的陣地隻有不到300米遠。

這戲劇性的場麵讓威廉也有些無語,他身邊一位擲彈兵想拿起鐵拳幹掉這輛謝爾曼,但威廉很快製止了他並輕聲道,“團長的進攻命令沒有下達不得輕舉妄動。”

這位車長抽完煙後隨手把煙頭一丟蓋上艙蓋回到了坦克中,接著這些坦克向南方開去,那是3營的地盤,再往南開就是第5裝甲連所在的弗朗凱維爾公路了。

“真有意思。”威廉還不太相信剛才與加拿大人和平共處是真實的,這也是他看到的第一個加拿大人:穿著英國卡其色野戰服,頭戴美式坦克帽,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威廉估計在大洋彼岸也有祈禱這位士兵平安歸來的家人和愛人。

十幾分鍾後威廉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拿起望遠鏡一看發現在弗朗凱維爾公路上有三輛坦克被擊中成為熊熊燃燒著的火球,顯然剛才過去的謝爾曼坦克與第5裝甲連交上了手。

“連長,團長下來命令允許進攻了。”背著移動電話機的通訊員說道。

“Gut!”威廉終於等到了進攻的命令,”士兵們,進攻!上帝與我們同在!”

隨著威廉喊出這一國防軍的格言擲彈兵們紛紛爬出散兵坑,在他們身旁早已待命多時的第7裝甲連手持K-98毛瑟槍開始衝鋒開始衝鋒,威廉看到斯卡皮尼營長不顧危險坐在一輛半履帶車上來到最前線親自帶領部隊向前衝鋒,這在國防軍中級軍官中是根本沒有的。

“士兵們,營長都親自來前線了,我們不能落下!”威廉大喊道。

“Ja!”擲彈兵們也很激動,既然營長都身先士卒來到前線那他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勇往直前?

加拿大部隊顯然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大範圍突擊,紛紛向後麵的聖孔特小城撤去,而謝爾曼坦克則從兩側開來,加拿大的指揮官希望通過巷戰的方式阻擋這些德國士兵的進攻並用坦克把他們圍而殲之。

“士兵們,用手榴彈招呼他們!”威廉說著用衝鋒槍進行掃射,隨著他一聲令下,擲彈兵們紛紛拔出Y帶上的手榴彈拉出引信向村子裏扔去。

第7裝甲連的裝甲兵看到謝爾曼坦克的到來後立刻射擊掩護擲彈兵,謝爾曼坦克也馬上開炮還擊,雙方主炮互相對射,一聲聲隆隆的巨響過後兩邊也許會有一輛坦克被擊中並燃燒起來,接著渾身著火的坦克/裝甲兵立刻跳出坦克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而沒有逃出來的則被炮彈直接炸死或因無法逃脫而活活燒死。

在來到村口後威廉他們遭到了加拿大人的隱蔽火力點的阻擊威廉立刻讓士兵隱蔽並馬上反擊。

啪!一聲清脆的槍聲,一位叫呂爾擲彈兵頭部中彈,他一聲未發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混蛋!”威廉憤怒了,每個士兵都像自己的孩子,不管誰失去生命都會讓他心痛萬分,“1排跟我上,2排3排掩護,為呂爾報仇!”

威廉說著端起衝鋒槍一躍而起,朝射擊方向不停地掃射著,而1排的士兵也朝這個方向扔著手榴彈。

來到那個射擊點後威廉一腳踹開門後就是一通亂掃,兩個擲彈兵趁機往裏麵扔了兩顆手榴彈,爆炸過後威廉衝了進去,看到了那個打算呂爾的狙擊手:他年齡與呂爾相仿,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胸口中彈,身上也被手榴彈碎片擊傷,口中不停的往外噴血,隻剩下一口氣了。

“安息吧。”威廉用手把這位加拿大士兵那雙藍眼睛慢慢合上並把他的一個士兵牌取下,這是他在卡昂殺的第一個人,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死於這場戰爭。

從房間裏出來後一位擲彈兵向他敬禮道,“報告長官,聖孔特已經被我們拿下來了。”

“Gut.”威廉點點頭,看著垂頭喪氣的加拿大俘虜,“不準虐待俘虜,要按照《日內日公約》對待他們,直到移交給憲兵為止。對了,這是一個加拿大士兵的身份牌,把它交給紅十字會吧。”

“Ja.”擲彈兵接過士兵牌。

“恭喜你,施泰因邁爾中尉,”斯卡皮尼停下車向他祝賀,“要不是你帶領部隊攻下這個狙擊點我們不可能這麽快拿下聖孔特。”

“我隻是盡了一個指揮官的本職而已。”威廉還沒從呂爾的死恢複過來。

“好好努力,”斯卡皮尼拍拍威廉的肩膀,“等著打完這場仗你就是上尉了,說不定我能親自給你戴上騎士鐵十字勳章呢。”

“那真是多謝斯卡皮尼少校先生了,不過我想提醒您加拿大軍隊的火力很猛,請您多加小心。”威廉覺得營長身先士卒實在有些冒險。

“沒有事,”斯卡皮尼笑了笑,“要是命運女神在今天我把我帶走我也沒有辦法,每個人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好了,我要繼續向前出發了,打完仗再聊吧。”說完斯卡皮尼所坐的半履帶車向前開去。

在目送著斯卡皮尼離開後威廉留下幾個人把戰俘押往後方,接著繼續向前進發,清點人數後威廉發現除了呂爾外隻有一名士兵陣亡,這讓他心情開朗了不少。

“士兵們,你們的表現很出色我很滿意。“威廉為自己的士兵打氣道,”你們在第一場戰鬥中就取得了如此出色的成績證明了這幾個月來的艱苦訓練沒有白費,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把盟軍趕回大海,打完這場仗後我希望能在你們每個人的扣子上別上鐵十字勳章,這是你們勇氣和付出的獎勵。”

“Ja!”擲彈兵們聽到這一激勵後本來有些回落的士氣立刻高漲起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日裏的訓練就是為了今天的戰鬥,要是能在打完仗自己後得到一枚代表榮譽的鐵十字勳章那就更好了,當然前提是你要先活下來。

之後2營全體人員一鼓作氣的向聖孔特北部的加爾芒什和馬隆進發,在他們右翼與之並肩作戰的是1營和第8裝甲連,他們的任務是拿下馬隆以北的康布,由於加拿大的主力部隊與3營激鬥在一起因此一路上除了炮擊外並沒有太多戰鬥。

“趴下趴下!”在加拿大部隊炮擊時威廉大聲命令道,“不要抬頭!”

很快希特勒青年團師的炮兵部隊也發揮作用,他們把一發發炮彈回敬給加拿大炮兵,劇烈的爆炸聲在威廉部隊附近響起,威廉和他的士兵隻能捂著嘴長大嘴巴等著炮擊結束。

“連長!”電話員慢慢匍匐過來,“剛剛收到緊急消息,營長他……”

“你說什麽?”威廉隻聽到營長這個單詞。

“剛剛收到消息,”電話員提高嗓門,“營長的半履帶車被3輛謝爾曼坦克襲擊,營長受重傷(幾分鍾後斯卡皮尼便不治身亡,他也成為希特勒青年團師第一位犧牲的高級軍官)!邁爾團長讓7連連長海因茨·施羅特中尉接管2營!”

“不可能!”威廉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料到剛剛還和自己聊天的營長此時便身受重傷,命運女神在今天便把他帶走了。

此時炮擊停止,威廉半趴著回頭大聲叫道,“士兵們,進攻!為營長報仇!”

“進攻!”誓為營長報仇的擲彈兵們紛紛爬起來向前方的馬隆村衝去,衝進村子裏後他們在各個房子與加拿大士兵逐屋展開了激鬥,加拿大士兵不明白這些德國士兵為何戰鬥如此拚命,一些不想死在這裏的人隻好繳械投降。

威廉在衝到一個屋子裏後剛想掃射發現衝鋒槍卡殼了,反應過來的加拿大士兵剛想拿起他的斯登衝鋒槍還擊威廉立刻撲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把敵人壓在身下的威廉死死掐住他的喉嚨,這個加拿大士兵的臉因缺氧變得通紅,雙手不停地撲騰著想抓住什麽,他運氣不錯,抓住一個木棒狠狠的砸向威廉的胳膊。

威廉的左臂遭受重擊手一鬆那個加拿大士兵掙脫了,威廉後退幾步與他對峙著,同時把右手慢慢摸向裝著魯格手槍的槍套。

加拿大士兵站起來後充滿殺意的威廉,衝威廉喊道,“去死吧德國佬!”說著揮起木棒向威廉砸來。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這位加拿大士兵肚子上多了兩個槍眼,接著他慢慢倒下,一雙藍眼睛慢慢閉上,他的生命就這麽結束了。

“好在手槍沒卡殼。”威廉把魯格手槍收回槍套,在取下死去的士兵牌後捂著左臂走出了屋子。

走出屋子後威廉看到戰鬥已經基本結束,十幾個垂頭喪氣的加拿大士兵在擲彈兵的看押下蹲在一起,四周散落著兩國士兵的屍體,如果不去看他們身上的血跡的話這些人就像睡著了一般。

“施泰因邁爾中尉,你的排表現的很出色,這證明你平日裏訓練有方。”邁爾騎著跨鬥摩托車停在威廉麵前。

“邁爾上校先生,您過獎了,我隻是盡我所能把本領交給士兵們而已,”威廉沒想到作為團長的邁爾居然會親臨戰場視察,“對了,斯卡皮尼營長脫離生命危險了吧?”

“很遺憾,”邁爾無奈的搖搖頭,“斯卡皮尼營長因受傷過重不治身亡了,他是一位好指揮官,也是我的好戰友。”

“上帝啊。”威廉畫了一個十字,“命運真是無情啊。”

“誰說不是呢,”邁爾拍拍威廉的肩膀,“好了振作起來,在戰場上誰都有可能失去生命,漢斯也盡了一個軍人的職責。”

“從我穿上這套衣服起我就明白自己終有一天會為祖國犧牲,但4年了我身邊數不清的戰友和我的士兵倒在了法國和俄國的土地上,可是他們的遺體卻永遠也回不了祖國,就像這些死去的加拿大士兵那樣。”威廉說著把拿起那個死去的加拿大士兵的身份牌。

“誰說不是呢。”作為同樣打了4年惡仗的老兵邁爾也經曆了太多戰友士兵的離開,“誰也不願意這樣,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每天晚上想到那些死去的戰友我都睡不著覺,所以我下定決心要盡可能讓我的士兵們活下來。”

“我也是,這些孩子是德國的未來,他們不應該把性命留在這裏。”可惜威廉和邁爾無論願望多美好,但經過絞肉機般的卡昂戰鬥之後希特勒青年團師依舊損失慘重。

“施泰因邁爾中尉,先說到這裏吧,好好帶領這幫孩子吧。”邁爾說著發動摩托離開了。

拿下馬隆之後威廉繼續帶領部隊一鼓作氣拿下阿爾芒什,此時已是下午4點,這些人不間斷的戰鬥力2個小時。

“連長,”電話員跑了過來,“邁爾團長命令我們2營停止進攻在阿爾芒什就地防禦。”

“Was?”威廉不太甘心,現在2營士氣正旺,完全可以繼續前進多搶回一些土地,但命令是用來遵守而不是質疑的,於是威廉下達命令道,“所有人就地挖掘散兵坑掩蔽,士兵們,對於你們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你們在吃完飯後可以輪流的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的戰鬥在等著你們。”

“Ja!”擲彈兵們得到今天最後一個命令後立刻拿起工兵鏟開始挖崛起散兵坑,在他們手中的工兵鏟上還沾著斑斑血跡,這是之前白刃戰時砍在加拿大士兵身上留下來的。

好不容易有閑暇時間的威廉從上衣下擺口袋掏出筆記本和鋼筆開始記起日記,這是可以讓他暫時擺脫戰爭放鬆心情的好辦法,同時威廉打算在戰爭結束後出一本回憶裏而記日記正是保證記憶不會出錯的好辦法。

下麵是威廉今天的日記內容:

1943年6月7日天氣晴

今天是在卡昂與盟軍的第一次戰鬥,我們2營奪回3個村子,我的5連陣亡4人輕傷2人,傷亡尚在可接受的範圍。今天我得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我的營長斯卡皮尼少校先生不幸戰死,他也是希特勒青年團師第一個陣亡的軍官。上帝保佑,希望他的靈魂能盡快升入天堂。時隔11個月後我再次拿起槍帶領部隊與敵人作戰,今天我殺了兩個加拿大士兵,他們和我的兵一樣都很年輕,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家人,但他們為了不同的理想才在這陌生的土地上互相廝殺,這沒有對錯,因為這是戰爭。

夏莉和約亨的部隊此刻應該還在路上,盟軍的空襲很頻繁,希望他們一切都好。我默默為夏莉他們祈禱在參加戰鬥後能一切平安,上帝啊,保佑這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