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睡得安穩。
溫清也能察覺到,顧驀塵的體溫正在慢慢回升,她愛撫的最後摸了一下顧驀塵的指尖,最後收回手,淡淡道:“我走了。”
房間內靜的隻能聽到顧驀塵的呼吸聲。
在房間內出來,溫清重重吐了一口氣,她隻覺得脫力,托著疲倦的身子向樓下走去。
剛回到自己房間,隻見陸年奕在收拾被褥,他頭都不回,問了一句:“好點了?”
下意識的以為他是在問顧驀塵,溫清折騰一個晚上,打著哈欠懶散的說到:“江辰給診斷完了,現在已經睡下了,估計在醒過來,就沒事了。”
關於狂躁症的事情,溫清隻字未提。
收拾被褥的手抖了一下,陸年奕笑的稍顯落寞,他轉過身,對著溫清僵硬的說道:“我是在問你有沒有事。”
他怎麽可能去關心顧驀塵的死活。
“我沒事。”
溫清轉身去了浴室,把潮濕一夜的衣服換下,找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換上,將頭發上的水珠擦拭幹淨,聲音懶懶的:“我補個回籠覺。”
昨天晚上隻顧著照顧顧驀塵去了,溫清還真沒有那麽時間休息。
適時,門被叩響。
是顧老太太的傭人,她提醒著溫清:“我們家老太太要見您。”
該來的總會來,溫清從來沒有想過躲。
陸年奕反應比溫清激烈不少,把她護在身後,質問著麵前的傭人:“多大的麵子,敢在陸家麵前帶人走?”
“陸少爺,您誤會了。”
小傭人也會說話,她四兩撥千斤,笑著和溫清說道,“您還是去看看,顧家也隻是想邀請您做客。”
恐怕是鴻門宴。
溫清也不忌憚,她大大方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著小傭人示意道,“前麵帶路。”
既然顧老太太想見她,躲是躲不過去了。
一樓會客廳。
門虛掩著,還沒進門,便聽到一陣嗬斥聲:“早就警告過你們,一定要小心,現在做事辦成這幅樣子,還想留在顧家?”
是顧老太太惱怒的聲音。
推開門。
吸引了室內所有人的視線,溫清鎮定自若的向沙發旁走去,直到她落座,才緩緩開口:“顧老太太請我來,不是專門讓我看熱鬧的吧?”
“你個賤女人,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顧老太太氣的不輕,轉過身看向溫清的眼神都帶著恨,她敲著手裏的手杖震天響:“反了你了,竟然敢和顧氏作對。”
沒想到禮義廉恥,是在顧老太太嘴裏說出來的。
“那你知道什麽是廉恥?”
溫清對上顧老太太的眼睛,她反問道:“但凡是知道禮義廉恥的,會做出來下藥的事情?這可是強奸未遂!”
顧老太太身後站滿了人,全都是都是顧氏的人。
“我們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顧老太太根本不可理喻,她避重就輕,企圖將此事遮掩過去:“更何況你都是有婦之夫的人了,還想著和顧家糾纏不清,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一邊說著,顧老太太抬起手杖,純紅木的手杖重量不輕,她作勢就要向溫清身上砸去:“你個沒教養的東西,身邊要是沒人教你,我來給你說該怎麽做。”
手杖在空中發出劃破風聲的淩厲聲。
徑直的砸向溫清。
在她抬手的時候,溫清心裏早就有了防備,她稍微向後一躲,輕而易舉的躲開,甚至還慵懶的靠在沙發靠背上。
咣當一聲,是硬物落在地上的敲擊音。
顧老太太眼神徹底陰沉下去。
剛剛站在她身後的一水黑衣保鏢,紛紛上前將溫清圍成一團,看著他們胳膊上的小肌肉塊,也能知道個個都是強手。
溫清摩挲著桌邊,細細思索著,最終笑出聲來。
看樣顧家是打算把今天事情不成的過錯,全都怪罪在男溫清身上。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陸年奕站在溫清身後,他單手攔著保鏢,不讓他們靠前一步,冷聲提醒著顧老太太,“你考慮清楚,現在是在陸家,做事你可要掂量幾分。”
陸氏集團莊園宴會,整個蘇城都要給上幾分薄麵。
保鏢為難的看向顧老太太。
再怎麽說,這也是陸家接班人,他們不敢動手。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得和你說清楚。”
溫清對上陸年奕的眸子向後點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太出頭,慢條斯理的問著顧老太太:“你覺得,我想走出去,她們攔得住嗎?”
就算是顧氏集團培養出來的精銳,溫清卻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對抗,她依舊坦然從容。
“行啊,你們兩人合起夥來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沒了手杖,顧老太太氣的不輕,她用手扶著胸口,說話時候的身形都在晃動,喘息聲都不均勻:“陸年奕,你今天但凡幫著溫清,就是公然和顧氏作對。”
城西礦產上次的出事,已經是整座蘇城都知道的事情。
顧老太太更是拿著這件事不放,她耳提麵命,更多的是威脅:“你自己看看,陸家還有多少東西能夠你謔謔。”
聽到她的話,陸年奕冷笑一聲。
說的好像沒有他,陸家就不會走到這步田地一樣。
話裏威脅的意思,陸年奕全都聽出來了,他吃軟不吃硬,對此更和顧老太太對著幹:“真以為……”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哎。”溫清及時開口,製止住陸年奕,她奪過話題,斜撐著腦袋看向顧老太太,有理有據的和她爭論著:“那你以為,顧氏集團在蘇城,永遠能根深蒂固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會有人永遠站在頂峰,當然,也不會有人一直敗落。”
溫清意味深長的笑著,她話中有話,還想讓顧老太太讚同著她的意見:“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她話裏不好的意思,都直指顧氏集團,顧老太太氣的麵色鐵青,對著保鏢指著溫清的方向,“你們都上,給我撕爛溫清的嘴!”
保鏢麵無表情,點點頭向溫清方向走去。
顧老太太怒火中燒,說話也口不擇言:“剛走個溫沫,又來個你,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