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燈光灰暗。
穿過狹長冷暗的停車場,麵前是私人停車位,顧驀塵的車穩穩挺在前方。
溫清對於他這種神出鬼沒的行為,早就了熟於心,也不震驚,跟著他上車:“怎麽?有事?”
她還有事情要忙著,沒這麽多時間在這裏浪費。
車內空調已經調成熱風,隱約能看見吹出來的風,向溫清方向撲過來。
“昨天晚上,你沒事吧?”
顧驀塵坐在溫清身旁,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放在手裏用指腹摩挲著,像是對待珍寶,寶貝的不像話:“誰把你帶走了?”
當時溫清回到老宅,顧驀塵也有去調查過,有結果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是他等不急的要為溫清出頭。
“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溫清慵懶的將手抽回來,摩挲著鼻尖,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要是有時間,應該多去關心一下宋晚晚,她比我重要多了。”
單憑一句話,顧驀塵察覺到氣氛不對,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和宋家有關係?”
他實在太敏銳了。
僅憑三兩句話,顧驀塵便問出來不少有用的信息。
溫清避而不答,她慵懶的靠在車靠背上,低著頭把玩著手機,“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她的路已經走到一半,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攪亂!
“我之前已經給你保證過。”
顧驀塵湊上前來,他不顧後車坐空間逼仄,欺身上前壓著溫清,指腹揉著她滾燙的耳垂 耳語道:“有我護著你,你不用一個人單槍匹馬。”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清隻覺得後背酥麻,理智漸漸渙散。
“相信我,我會是你的靠山。”顧驀塵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
靠山嗎?
溫清理性慢慢回歸,平靜冷淡的眸子對上顧驀塵的視線,兀自笑出聲,食指抵著他的額頭,慢慢向後推去,一字一句道:“這種話,拿去騙未成年的女孩子還可以。”
她已經從這個年齡段過來,再也不相信男人口頭上的誓言。
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你還是不相信我。”
顧驀塵眸色晦澀不明,懲罰似的咬在溫清耳垂上,不解氣,又咬了一口,“還是我怎麽和你保證?”
不疼,更多的是酥麻。
溫清搖搖頭,聲音越發輕了,“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需要保證。”
她想看的是實質行動。
“溫清。”
低沉沙啞的聲音摩挲著她的名字,莫名帶上一股情欲的禁忌感。
顧驀塵彎下腰,他頭一點點向溫清方向逼近,最後唇畔相交,他聲音含糊不清,“你完全可以無條件的相信我。”
溫清被迫仰著頭迎合著他,後腦勺被一隻大手墊住,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得,隻能承受著。
一個吻,輾轉反側。
車內隻剩下曖昧的水漬聲。
顧驀塵**,他叩著溫清的後腦勺,緊閉著雙眼,享受著此刻的感覺,“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
他越是這樣,溫清越是在沉迷的氛圍中保持清醒。
“別癡心妄想了。”
溫清用盡全身力氣,將顧驀塵在自己身上推開,臉上還帶著剛剛親吻過後的紅暈,與冰冷的眼神形成巨大的反差,“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顧驀塵與她拉開距離,看著溫清唇畔上瀲灩的水光,用指腹幫她揩去,額頭抵在她額頭前,“會的,會回來的。”
兩人意見相悖。
恰好此時,溫清電話響起,她低頭看了一眼,正是x打來的,立馬冷著臉下車,還不忘警告他,“以後你再胡來,小心我報警。”
還不到下班的時間,陸老爺子便開始催促x。
“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難成大事。”
溫清看著x發來的消息,給他回了一句語音,心裏亂糟糟的,索性請了一下午的假。
會麵地點安排在酒吧。
正值下午,也沒有太多賓客,x把酒吧清場。
酒吧入口搖曳的氛圍燈已經全部打開,內場大廳幾張桌子合並在一起,四把圈椅麵對麵相放,桌子中心擺放著茶水點心,他盡力打造出一種會客的氛圍。
溫清先一步到場,直接落坐在主位的位置,優雅的翹起雙腿,看著桌麵上擺放的甜點:“這麽大的陣仗?鴻門宴?”
X擺好杯子,才抬頭:“保不齊這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不得給他一點期待值。”
門外。
陸老爺子緊張的整理好自己的西裝,還不忘回頭查看張歡手裏的禮品,確定萬無一失後,點點頭向酒吧內走去,“一定要把項目奪回來。”
“得了,你別吃桌子上的點心,不是好東西。”
X看溫清吃的津津有味,轉身去吧台拿了一盆看起來精致不少的蝴蝶酥,“就是擺上來衝衝場麵。”
說不定還是放在庫房過期半年多,沒來得及清理掉的。
“你就用這些東西糊弄他?”溫清不吃了,她拿在手裏晃了晃,笑著:“看起來就不太好了。”
X把一盤剛烤出來的小甜點放在溫清麵前,對她擺了擺手,“這些都是新的,你吃。”
剛進入酒吧,麵前的一幕映入眼簾。
陸老爺子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質問著溫清,“你怎麽會在這?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他今天終於要和幕後老板麵對麵而談,生怕這麽重要的合作,被溫清一人攪和。
還不等溫清開口,x在旁邊已經板起了臉,他聲音越來越冷,“陸先生,怎麽和我老大說話呢?”
張歡跟在他身後愣了好長時間,聲音都在顫抖,“你…你在說什麽胡話?”
“溫清怎麽能是你的老板。”
何止是她,陸老爺子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呢喃道:“你的意思是?在你背後做推手的,一直是溫清?”
第一個馬甲,溫清沒想瞞著,食指敲了敲桌麵,淡淡的說道,“沒錯,我就是x幕後老板。”
不需要躲避隱藏,她大大方方的承認。
x和陸氏集團的所有交集,都在她的掌控範圍之中。
“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老爺子第一次體會到極致的無力感,他聲嘶力竭道,“為什麽要這樣對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