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童瑤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以前還笑媽媽是阿Q精神,現在竟得以同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了,既可笑又可悲吧,但還能怎麽辦呢?
現在的她,如果不自我安慰一下,她真怕自己會被緊張、害怕、羞恥、無助等等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情緒給攪和得崩潰掉,她其實沒那麽堅強。
老躲著做縮頭烏龜也不是辦法,良久,童瑤終於緩緩掀開了被子,室內依然漆黑一片,她是不是可以走了呢?身邊的人沒有動靜,當童瑤準備下床離開時,才發現男人的手臂竟然牢牢地放在她的腰間。
他的頭也離得很近,呼吸均勻,突然之間,童瑤對他的長相有了一絲好奇心,這個男人,雖然不會愛她,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但她最珍貴的一切卻是給了他的,也許這一生她再也無法接受也沒有臉麵去接受另一個男人了。
童瑤猶豫了好一會兒,見對方仍然一動不動,才慢慢伸出手去,摸索著從他的額頭一分分向下,感覺著他光潔的額頭、挺而筆直的鼻子、緊抿的薄唇、他的眼睛雖然緊閉著,卻能觸摸到濃厚的眼睫毛,再到臉頰、下巴,堅實也輪廓分明,他一定不難看,雖然她連他的年齡也沒有打聽過,但那樣潤澤的皮膚和身上隱約的陽*息卻告訴她,他也相當年輕。
最後她的手滑到了耳際,他的耳垂很厚很大,童瑤微怔了一下,她自己的耳垂也非常圓潤厚實,曾有路遇的算命先生追著要給她相麵,說從她的耳朵就能看出她福澤深厚,當時她還是挺高興的,現在看來不過是江湖術士騙錢的鬼話。
童瑤雖然又發起呆來,但一隻手仍不由自主地反複摩挲著男人的耳垂,這令本來安靜的男人又開始動了起來,不一會兒,那隻放在童瑤腰間的手便宛如一條遇水複活的藤蔓再一次遊曳到了她的腰際.
異樣的觸感,令童瑤如受驚的小鹿微顫起來,這種感覺雖然不久前才體驗過,現在一觸發仍覺驚心動魄。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直,並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但身邊這個似乎半夢半醒的男子,卻用溫潤的臉貼在她的頸窩處近乎孩子氣地一寸寸親吻起她來,這一刻他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先前的急燥和粗魯都不見了,一舉一動溫柔盡顯,這反而讓童瑤更加無所適從。
她本想逃開的,已經做.了,不是麽?她甚至還按照在醫院谘詢時,醫生所說的結束後用枕頭墊高了自己的臀-部,以令那些珍貴的種子能順利進入自己的體內,生根發芽。
雖然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尖叫、逃走、痛哭.這些想法曾時不時在她的腦海裏轉圈,讓她幾乎無法完成這個難以言表的任務,但她全都忍下來了。
因為尖叫和痛哭都沒有用,而逃走更是不可能,她不能毀掉這個合約,更不能放棄這次機會,因為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路,如果不繼續,如果因為她的害怕和怯弱失去救治母親機會的話,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