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下來,她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就像縱X過度一樣。

皇甫權坐在高台上,帶著大墨鏡,帽簷遮住了陽光,擋住他一半的臉,看上去陰沉沉的,直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黎一寧又被搭檔給來了個過肩摔。

看著都疼。

這次大概摔的有點厲害,她爬不起來了。

搭檔無奈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今天怎麽總是走神?”

黎一寧搖搖頭,嚐試站起來,結果又倒在地上。

皇甫權唇角猛地一抿,身體**了一下,還是硬生生會退回原位,重新坐著不動。

駱戰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頭,老大啊老大,你想過去就過去嘛,一個總教官,訓一個隊員,又不是什麽突兀的事兒。

黎一寧還在努力嚐試站起來,又失敗了。

駱戰看了一眼端坐不動的皇甫權,搖搖頭,算了,你不過去我過去。

結果他剛一邁開步子,一隻腳橫著伸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老大,她……”

“誰允許你亂動了?技不如人,被打慘,那是她自己的事兒!”皇甫權咬牙切齒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他一條腿屈起,一條腿平放在地上,單手支撐著地麵,有些**不羈的造型,活脫脫一幅製服大片的即視感。

“可是小嫂子……”

皇甫權抬起頭來,駱戰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他那鋒利的眼刀。

他老老實實的回退去站著,他還不想被皇甫權給閃瞎眼。

皇甫權幹淨利索的跳起來,背著手,站在高台上,猛地吼了一句:“黎一寧!出列!”

黎一寧被他一喊,爬不起來也要爬起來了。

“到!”

她跑步到皇甫權麵前,心裏打小鼓,這廝又要玩什麽幺蛾子?

皇甫權腿一抬,跳了下去,站在黎一寧麵前,和她相距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隔著墨鏡,黎一寧看不到他的眼神,隻覺得周身寒氣逼人。

“放了幾天假,搏擊技巧,都忘光了是吧?”

“報告龍頭,沒有!”

“沒有?可我看你有。”

黎一寧真心不想和他強嘴。幹脆沉默不說話,你說有就有吧!

“既然你忘了,身為你的教官,我覺得,有義務,教教你!”

皇甫權話音剛落,呼的一拳就對準了黎一寧的門麵襲來。

黎一寧下意識的抬手格擋,兩個人就這樣打起來。

明明剛才還各種走神的黎一寧,現在如有神助,和皇甫權對打,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她的搭檔簡直看傻眼。

這才是她的真正實力吧?不就是日常訓練嗎,她至於處處讓著他一個大男人?

格鬥中的兩個人動作快的誰也看不清。

黎一寧一邊打一邊心裏吐槽,你想主動跟我說話,你就直說,幹嘛用這種方式找台階下……真是悶騷又傲嬌。

“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所以每次都讓我跟你打?”

皇甫權一邊打一邊回答:“你在質疑我的實力?”

不等黎一寧發話,他畫風突變,路數詭異起來。

黎一寧簡直防不勝防,被他虐慘。

心裏充滿了臥槽。

一天下來,皇甫權好像上癮了一樣,不停的抓住各種機會找茬。

黎一寧要麽就是從攀爬架上摔下來,要麽就是在沼澤地裏練習匍匐前進的時候被顏色彈擊中,要麽打沙包被沙包**過來撞到臉上……

晚上回到宿舍

的時候,她已經渾身都是傷。

皇甫權換了一身衣服,寬鬆的T恤,純白色。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基礎款,穿在他身上,卻硬是穿出禁欲係男神的感覺。

他手裏拿著一瓶跌打酒。看著黎一寧。

黎一寧坐在沙發上,正在揉自己的手腕。

倏然,身旁的沙發陷進去一些,緊接著手腕就被人抓過去。

皇甫權在自己手心裏倒了跌打酒,給黎一寧揉搓手腕,按摩,一陣疼痛襲來,黎一寧倒吸一口涼氣。

“疼?”皇甫權冷聲問道。

黎一寧點點頭。

就感覺到他放鬆了力道。這下舒服多了。

“你今天白天故意跟我找茬,該不會就是為了找這樣一個機會,主動和我說話吧?”她作死的問道。

皇甫權冷冷的斜眼睨著她:“想得美。”

“那你這是幾個意思?”用這種方式結束冷戰。

她能說他悶騷嗎?

皇甫權丟掉她的手腕,如同丟掉一塊抹布。

“H市刑警隊來電話,說讓你去協助破案。”

黎一寧沒來由的心裏一涼。

“就這事兒?”

“就這事兒。”

“就為了跟我說這件事,你故意找台階下,結束我們之間的冷戰?”

黎一寧不可置信的問道。

皇甫權不耐煩的站起來:“我已經通知你了,明天記得和我一起去H市!”

看著他冷漠離開的背影,黎一寧抓住心口位置的衣服,那裏疼的難受。

她還以為,皇甫權隻是單純的想要跟她結束冷戰而已。

原來是為了這個,是不是如果沒有這件事,他還會繼續和她冷戰下去?

黎一寧知道自己一定又自作多情了。

可是明明,在酒店的時候,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難道皇甫權過後就不想承認了,想要反悔嗎?

他不是這樣的人。

黎一寧蜷縮器膝蓋,抱緊身體,躺在沙發上。

擁著被子。

她已經在沙發上睡了好幾天了,被子都放在這裏。

一定是有什麽事刺激了他。

他才會變得這樣反複無常。

外麵的夜色黑沉沉的,沒有一點星光。

偶爾有巡邏兵路過,手電筒的光掃過小路,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

黎一寧歎了口氣,拉上窗簾,睡覺。

清晨一早,她特意在起床號吹起來之前起床,弄了早餐。

雖然皇甫權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的,可她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

如果沒有皇甫權毀掉黎家那件事,她還是真的很愛他。

已經收拾好,穿好衣服出來的皇甫權,一身正裝,器宇軒昂,隻是臉上神情非常冷漠。

眼睛下方隱隱有一層烏青色。

看來他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

看到桌上的早餐,皇甫權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又很快收起來,並不理會精美的早點,隻是冷冷道:“收拾一下,馬上出發。”

煩都做了居然不吃?

黎一寧覺得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好歹吃一點吧,我做都做了,你不吃難道要扔掉啊?浪費糧食多不好,這還是部隊。”

拿著他軍人的身份說事,還真是百發百中。

皇甫權英俊的臉上有些糾結,捏了捏拳頭,還是硬生生轉過身體,走向餐桌,坐在黎一寧對麵,捧起碗來大吃大嚼。

他也就是吃的速度快了點,動作依舊優雅貴氣。

黎一寧歎了口氣,他好像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

丟掉他身上那種天生的貴族範兒。

吃過早點,黎一寧也跟著換了一身正裝,隨皇甫權一起出門。

一路上,車廂裏的氣氛都相當詭異。

黎一寧知道他可能心情不好,也不好問為什麽,隻能憋著。

這氣場……還真是尷尬。

她扭頭看著身邊的男子,線條英挺的側臉,沒有意思表情,活脫脫一個麵具。

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黎一寧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這不是去刑警隊的路,H市她不是很熟,但也不至於迷糊到這份上。

“醫院。”皇甫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黎一寧無語的看著天,她又做錯什麽了?

醫院,和往常不一樣,今天醫院忽然戒備森嚴起來,進出的人都需要檢查。

皇甫權的那輛車就是他的身份證明。

遠遠的開過來,裏麵的保安立刻一臉笑的出來迎接,還用力揮手,指揮門衛室把路障打開,給皇甫權的車子放行。

皇甫權麵無表情的問道:“袁教授在哪個病房?”

黎一寧一愣,什麽袁教授?

保安好像很清楚他問的是誰,甚至一秒鍾都沒有猶豫:“三號病房樓,頂樓,一層都是袁教授專用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皇甫權嗯了一聲,停了車,兩人下車,黎一寧跟在他身後,一路上樓。

三號樓前前後後都有警察在看守。

兩個人過來,皇甫權掏出證件跟警察晃了晃,警察立刻敬禮,放行。

黎一寧跟在他身後,越來越奇怪,什麽人這麽神秘,還出動皇甫權親自來探望?

到了頂樓,看守的警察更多。

黎一寧忽然想到,會不會是酒店暴力事件的罪犯?他掌握重要信息,還沒死透的,所以皇甫權才親自前來找人?

然而她猜錯了。

推開一間加護病房的門,裏麵躺著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手腳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的厚厚的,鼻子還在吸氧,躺在**有氣無力的,正在休息。

院長親自守在旁邊。

見到皇甫權進來,院長急忙起身迎接。

“權少來了。”

皇甫權對著院長點點頭,連一句客套話都懶得說,而是帶著黎一寧,徑直走到床前,忽然命令道:“立正!”

黎一寧條件反射的立正站好,皇甫權又喊了一句:“敬禮!”

然後他率先舉起手,標準的軍禮。

黎一寧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照做。

這個男人身上就是有這樣一種氣質,他能夠在無形當中影響你,讓你不由自主就會受到他的感染。

**躺著的袁教授熱淚盈眶,一開口,聲音沙啞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的點頭。

皇甫權站在那裏,久久維持敬禮的姿勢,對袁教授肅然起敬,連帶著黎一寧雖然搞不懂狀況,也不由得覺得,這個男人是值得尊敬的。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讓皇甫權這樣優秀的男子覺得他值得尊敬。

半天之後,皇甫權才喊道:“禮畢!”

黎一寧放下手,皇甫權嚴肅的介紹:“這位是袁教授,最新X型洲際導彈就是他主持研發的。上次H市酒店暴力事件當中,他就是主角。”

“他……”主角不是費德羅嗎?

“袁教授手裏掌握著操控洲際導彈的密碼,可以說,他的頭腦,比導彈更值錢。費德羅的目標,就是想要讓袁教授說出導彈的密碼。”

然而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