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寧看著一陣心疼。
這些哨兵不過是基地最基層的小兵,級別跟LOL用來送死的送分的小兵幾乎一樣。
連他們都知道不能傷害人民群眾,難道人民群眾就不懂得,他們的子弟兵不會傷害他們嗎!
她身上穿的是正裝,帶有龍牙小組的標配,很容易辨認出來。
見到她出現,記者立刻就轉移了矛頭,指向黎一寧。
黎一寧站在那裏,小兵看著這群人很生氣。
“兄弟們都不想落下打人的壞名聲,剛剛還有人在用石頭敲兄弟的頭呢!那個兄弟現在去亭子裏躲著了。”
黎一寧一聽,臉色一寒,問道:“他在哪?”
小兵指了指不遠處的哨崗亭。
小兵血流滿麵。
他捂著頭,表情有點痛苦。
“真是可惡!到底誰才是惡人!”
黎一寧不管這些人,“讓兄弟們撐一會兒,我去給他看看。”
她是軍醫,士兵受傷不能不管。
“把手放開,讓我看看。”她跑過去,抓著小兵的手讓他放開。
總是這樣捂著,細菌進入傷口,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小傷而已……”
小兵誠惶誠恐,她衣服上是龍牙小組的標記。
“我是軍醫,你是軍人,你受傷我就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放開手!”
黎一寧嚴肅道。
什麽不用了,血流得到處都是,這也叫小傷?
小兵被她震懾到,乖乖放下手。
傷口還不小。
黎一寧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疼。
“兄弟,去醫務室幫我取藥箱過來。”
那個小兵馬上跑去醫務室取藥箱了。
黎一寧趁這個機會用毛巾擦去他手上臉上的血跡,特意不去碰到他的傷口。
“疼就喊出來。”不丟人。
小兵聲音都打顫:“不疼。”
“胡說八道,軍人也是人,又不是鐵打的,哪有不知道疼的!”
他們這種基層小兵,完全沒經曆過雷霆上戰場的大場麵,除了每天的體能訓練,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怎麽會不知道疼。
小兵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黎一寧被她弄的母性大發:“好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
藥箱很快被取過來。
黎一寧小心翼翼的給小兵處理傷口。
這個角度,其實沒有什麽遮擋物,從外麵基本上都能看個清楚。
黎一寧動作溫柔的給小兵包紮,外麵那群記者其實看的一清二楚。
本來極其溫馨的一幅畫麵,到了這幫人口中,又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那個女兵和那個哨兵是不是有曖昧?”
“一個當兵的,一點皮肉小傷還要這樣小題大做,真是……”
組成人牆的哨兵們聽著更是氣憤的要命。
礙於紀律,誰也不敢出手公然挑事兒。
任由這群記者胡言亂語。
黎一寧處理好這個小兵,這才走出去。
她劈手奪過一隻喊話用的喇叭,對著外麵嚷嚷個不停的記者吼道:“安靜!大家安靜聽我說!”
“我們為什麽要聽你說啊?你又不是我們領導!叫你們領導出來,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
記者一個個囂
張的要命。
真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在基地都敢這麽囂張,誰給他們的膽子。
黎一寧聲音拔高了一個度:“你們不是要聽我們解釋嗎?這樣嗚嗚洋洋的,我不要說了,聽你們說好了,行不行?”
一句話,堵的記者一個個都安靜下來。
一個看上去挺囂張的記者喊道:“讓你們領導出來!”
黎一寧冷笑,抓著喇叭上了瞭望塔,站在離地一米高的地方停下來。
“你們也知道要見領導啊?領導可不是你們隨便想見就能見的,有什麽話就問我。”
記者絲毫不做讓步:“你算老幾?”
“我算老幾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既然想采訪,那麽就來采訪我,我全權代表領導發言,要是不想采訪我,就請回。”
沒有第三個選擇。
幾個記者覺得事情的發展不按照他們的劇本走,很不爽。
“有的采訪總好過什麽都沒有,反正回去怎麽寫,還是我們掌握主動權,管她是誰,先采訪了再說!”
幾個單位的記者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留下來繼續采訪。
“解釋一下你們屠殺平民的原因!”
“讓當事人出來給民眾道歉!”
“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人民子弟兵!”
黎一寧一言不發,就這麽背著手站著,任由他們亂嚎叫。
她知道,記者來回也就那麽幾句話的譴責語。
倒糞一樣,翻來覆去,就等著逼你崩潰。
哨兵們聽著這群人強烈的譴責,一直忍著氣。
見黎一寧不說話,一個跟在她身邊的哨兵忍不住了。
“同誌,你倒是說句話啊!再這樣下去,咱們的名譽可就抹黑的比鍋底還黑了啊!”
黎一寧笑笑:“說?說什麽,等他們說完了,沒話說了,我們才能說。軍人嗎,小子,有點耐心。”
十分鍾過去,幾個記者喊叫的口幹舌燥,黎一寧始終不驕不躁的聽著。
不反駁也不同意。
這反倒讓記者們挫敗感十足。深知自己碰到對手了。
“都說完了嗎?說完了輪到我說了。”黎一寧舉著喇叭喊道。
她掃視了一眼人群,由於站的位置很高,再加上一身正裝軍裝,氣勢凜然。
記者竟然被黎一寧冰冷的眼神給震懾了。
女王氣場,不過如此,巾幗不讓須眉啊。
“說完了輪到我來說了。”
她頓了頓,頗有種領導人講話的範兒。
就連哨兵們也都忍不住立正站好,等著聽她怎麽洗白基地的聲譽。
“第一,幾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闖過來譴責我們,其實我們很想知道哪裏惹著你們了?”
“第二,人民子弟兵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讓你們欺負的,所以首先請剛剛動手打了我們哨兵的記者道歉。”
“第三,軍人是正直的,我可以回答你們接下來的問題。但如果有人不願意相信或者表示質疑,那不好意思,請閣下直接向後轉,齊步走,連問都不要問。”
都不願意相信,她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回答?
幾個哨兵不禁對黎一寧肅然起敬。
不愧是龍牙小組出來的兵。
雖然隻是個女兵,卻真的比他們這些哨兵的逼格高多了。
幾個記者被黎一寧這樣的強勢逼
迫的有些不悅。
“請問這位女兵,你們軍人平時都是這樣強勢嗎?難道國家賦予你們軍人的榮耀,就是讓你們用來炫耀的嘛?”
黎一寧冷笑,眼中的不屑和嘲諷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如果我剛剛沒有看錯,那個小兵額頭上的傷口是你製造的吧?他一聲不吭也沒有還手,甚至私下裏都沒有說過一句責怪你的話。要說強勢,這位美女記者,到底是我們強勢,還是閣下更強勢?”
女記者被她嗆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還在找借口抹黑:“那你剛剛炫耀你的身份是真的吧!”
轉移重點?黎一寧心中忍不住的厭惡。
這群人不過是娛記罷了,都算不上是正宗的新聞記者。
問這種強詞奪理的問題,她大學辯論賽可是連導師都放倒了,跟她玩嘴皮子。
老娘分分鍾弄死你。
“我們從來不會像大明星一樣高調的出現在某些場合,高高在上的迎接眾人的鮮花和掌聲。我們低調出現,卻被有些人拍了照片放在網上,新聞,報紙上,加上各種炫目的標題,寫幾篇第一人稱的文章,反而成了我們在炫耀。”
女記者已經在咬牙切齒了。
黎一寧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可是說起來,我們就跟某照門的女主角一樣,不過是被人將一些照片放出來了而已。我們同意你們放照片了嗎?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背負有些人強加給我們的某些頭銜和黑鍋?”
這倒是真的。
女記者瞪了黎一寧一眼:“我記住你了!”
她轉身就走。
黎一寧隻好慶幸皇甫權不在這裏。
不然他怎麽可能容忍一個女記者在他的地盤上放狠話。
“還有誰有什麽問題?”
“我想知道你是什麽身份?你說的話可信嗎?為什麽你能夠代表領導全權說話?”
黎一寧不卑不亢:“我是雷霆特戰隊尖峰小隊龍牙小組成員黎一寧,我是獲得領導授權的,有什麽問題?”
幾個記者麵麵相覷,黎一寧隱隱約約聽到幾聲:“都是自己人啊,自己人肯定向著自己說話,可信度有多少?”
她冷笑。
這就是娛記的愚蠢之處。
他們既想要采訪,又不願意相信被采訪者說的話。
不管對方說什麽,他們都能夠找到足夠的話來反駁對方。
那采訪個毛線啊?
“我想問一下,你們對於這次,雷霆特戰隊屠殺平民滿門的事情有什麽解釋嗎?雖然他們都是涉嫌參與違法活動的犯罪分子家屬,但好像輪不到你們來進行判決。”
黎一寧直接不客氣的反問回去:“誰告訴你們雷霆特戰隊做過這件事情?”
“自然是目擊者。”
“人都死光了,哪來的目擊者?”
這可是個問題。
黎一寧繼續說道:“各位記者,我想,大家還不清楚雷霆特戰隊的實力。我看過報道,那些被屠殺的人,死相非常慘烈,而且屠殺方式很殘忍。”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
那種畫麵太觸目驚心,她需要調整自己的情緒。
“而且既然幾位提到目擊者,我不得不補充一句。雷霆行動,如果不想讓人看到,那麽別說你們,就連你們麵前的這群哨兵,他們的能力也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們雷霆特戰隊的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