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雙臂,向後飄了一下,托起黎一寧的後腦勺,將自己的手臂墊在黎一寧的腦後。

黎一寧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靜靜的躺在那裏,任由皇甫權上下其手。

被襲胸了都沒反應。

看樣子,是睡著了。

皇甫權眯了眯眼睛,竟然就睡著了?

累成這樣?躺在浴缸裏,泡個澡還能睡著?

這也就是他在這裏,他要是不在,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泡澡,她豈不是泡爛了自己都不知道。

無語之下,皇甫權碰了碰自動感應開關,放了水,換上新的溫水,衝洗幹淨女人的身體,又扯了一塊浴巾過來,將黎一寧包裹粽子一樣的抱起來,抱回臥室。

黎一寧的長發末端被水沾濕了,還在滴著水。

她自己誰的深沉,毫無所覺,皇甫權坐在床邊,將黎一寧的腦袋放在自己膝蓋上,一頭長發平鋪開來,一點一點的用毛巾擦拭。

女人本來就寒氣重,濕著頭發睡覺,會生病的。

他一邊擦著黎一寧柔順的長發,一邊臉色不知不覺緩和了不少。

明明恨透了這個女人各種跟他不合拍的表現,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照顧她。

隻有他自己可以欺負黎一寧,別人誰都不可以。

皇甫權好看的手指捏著毛巾,抓著黎一寧的一縷縷頭發一點點擦幹。

覆蓋著薄繭的指肚觸摸到她柔順的秀發,仿佛一顆鋼鐵一樣的心也柔軟下來。

睡夢中的黎一寧也還是一臉戒備的神色,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著,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東西,表情極其不自然。

皇甫權舔了舔唇,伸手將黎一寧微蹙的眉心舒展開來,低頭啄了她一下。

“蠢女人,你要是真的敢跟別的男人有什麽,不管他是誰,都別想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燒成灰,也隻能是他的骨灰。

頭發被擦幹,皇甫權抓著放在了枕頭上,就在黎一寧的腦後,像一把大扇子一樣鋪開,烏黑明亮。

他隨手扔掉毛巾,自己在黎一寧身邊躺下,伸手將人撈進自己懷裏,緊緊摟住,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窗外,夜色深沉,月朗星稀。

老司令家裏,秦殊然用毛巾包裹著冰塊正在敷臉,皇甫權那一拳頭實在是下手特重,不光打掉了他一顆後槽牙,他半邊臉都有些變形了。

腫的不敢碰。

老司令坐在他對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我說你,跟你媽比起來差遠了,招惹誰不行,非要去招惹那個臭小子!”

秦殊然無奈的笑笑:“老司令,當今活著的人裏麵,敢叫皇甫權臭小子的,大概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吧!”

老司令臉色一板:“怎麽了!那臭小子剛來基地的時候,是老子手把手教會他怎麽玩槍!老子教會他怎麽帶兵打仗!”叫他一聲臭小子怎麽了?

折壽了?

秦殊然不敢笑的太厲害,腮幫子實在是太痛了。

“老爺子,說到這裏,我倒是想知道,當初你不是要把小九嫁給皇甫權當媳婦的嗎?怎麽後來皇甫權

娶了那個黎一寧?”

一說到這個,老司令就來氣,雖然他不討厭黎一寧,可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皇甫權這臭小子,放著他孫女小九這麽好的姑娘不要,真是沒眼光。

“他打仗打傻了!”

老司令不爽的吐槽。

秦殊然沒套出話來,有點失望,臉上裝的不動聲色,心裏各種吐槽。

老妖精,嘴巴這麽嚴實幹什麽!

他想了想,又問道:“老爺子,聽說這次兩大軍區演習對戰,咱們這一邊,是皇甫權擔任總指揮?”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就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指揮了。

以往哪一次不是老司令這種級別的老頭子擔任總指揮,總領全場。

老司令人精一樣的:“你就不用想了,就算不是皇甫權那小子,也輪不到你來擔任總指揮。”

他笑了笑又道:“不過說起來這小子還真是打仗的料,別人一上來從小兵開始做,他一上來就能帶兵,學什麽像什麽,天生的領導人,這種好苗子,百年不遇啊!”

秦殊然對老司令誇獎皇甫權的話壓根提不起興趣,他就隻想知道,怎麽才能讓皇甫權跟黎一寧離婚。

“老爺子,皇甫權這個人,小九倒追他五年他都沒動心,這黎一寧有什麽好?”

老司令看了他一眼,忽然飛起一腳踢過去:“你小子,黎一寧有什麽好,你追她幹什麽?”

自己還在招惹黎一寧呢,卻在這裏吐槽黎一寧有什麽好。

當他老年癡呆了?看不出來了?

秦殊然尷尬的笑,裝孫子,眼裏卻各種惡毒。

老妖精,說句對我有用的話會死啊!

“嘿嘿,這倒是,可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覺得她好,皇甫權可不覺得啊!”

為了表達兩人感情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麽好,秦殊然各種舉證,表達皇甫權對黎一寧其實是心懷厭惡的。

老司令聽著,若有所思。

“小秦啊,這陳年往事,我老頭子知道的不多,不過黎一寧是皇甫權那小子進入基地之前的初戀。”

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皇甫權剛來基地的時候,白天累成狗,晚上睡三個小時還不忘了說夢話。

來來回回就隻有一個名字,一寧,一寧……

後來老司令聽煩了,才知道黎一寧是他初戀。

秦殊然了然於胸。

原來如此。可黎一寧是皇甫權的初戀,和毒蛇有個毛線關係?

為什麽毒蛇一定要他想方設法的勾引黎一寧,必須讓皇甫權覺得,黎一寧變心了,導致他們離婚呢?

毒蛇的要求隻有一個,必須讓皇甫權誤會是黎一寧變心之後導致的離婚。

秦殊然覺得這個還真有點難。

今晚他步步為營,眼看有點成效了,誰知道皇甫權不安套路出牌,直接當眾搶人離開。

兩人回家關起門來是打是罵,外人可就看不到了。

秦殊然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這一係列的作能作個什麽結果出來。

要是不成功,他這顆牙不失白丟了嗎?

聖誕節過後,一切都恢複正常,基

地的士兵們都加緊訓練,準備年底的兩大軍區對戰演習。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黎一寧對皇甫權的態度依舊沒有什麽改變。

黎一寧雖然對那個什麽雙胞胎的事情有所忌憚,但卻沒有怎麽傷心。可好似故意似的,皇甫權這個男人就是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有掛鉤,哪怕是一點點的事情。

他調查了那就得事情,始終沒有結果,可秦殊然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搞到消息。他翻出黎一寧放在抽屜裏的那張照片看了看,是很像,嘖嘖,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黎一寧。

皇甫權想到了秦殊然,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想了想摸出手機,翻拍了一張發出去。

附帶了一條消息:“查查這個女人。”

對方挺為難的:“權少,隻有一張照片,什麽信息都沒有,沒法查。”

皇甫權怒:“要是我有信息,還用你查?”

對方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隻好想辦法,去查這個女子是誰。

他捏著照片,盯著看了半晌,也沒有想起來自己記憶中有這樣一個人。

皇甫權過目不忘,隻要是他見過的人,哪怕是個路人甲,他也一樣能夠記得住。

剛好黎一寧處理完了傷員回來,一眼看到他捏著這張照片,那本書攤開放在地上。

她臉色大變,衝過去就將照片奪回來,塞進衣兜。

“你幹什麽動我東西?”她不爽道,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放在書架上。

皇甫權也沒有攔著黎一寧搶走照片,反正他都已經拍下來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秦殊然不可相信,為什麽你還要繼續查?”

對於他的不理解,黎一寧始終都很生氣:“誰告訴你我還在查?莫名其妙!”

皇甫權沉聲道:“我告訴過你,秦殊然為人心術不正,他給你的消息,你以為可靠?”

“隨便你怎麽想。”

聞言,皇甫權瞪著她,半晌沒說話。

她這個白癡,難道看不出來嗎?

秦殊然最大的目的就是她本人。

皇甫權的驕傲讓他不會說出這種話,隻能等調查結果出來,讓黎一寧徹底死心。

“跟我回家!”皇甫權拽著黎一寧的手說道。

黎一寧撇撇嘴,甩開他的手,自己換了衣服,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走。

皇甫權臉色僵硬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麽,兩人一路回家。

晚上,皇甫權去洗澡,黎一寧一個人對著電腦玩遊戲。

電腦是皇甫權的。

右下角蹦出來一個新郵件提示,黎一寧本來也沒有想要去偷看皇甫權的郵件,隻是打遊戲玩的正在嗨,鼠標一不小心就戳了。

郵件被點開。

黎一寧愕然,不想看也晚了。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那張她妹妹的照片。

下麵是一連串的資料。

姓名,年齡,居住地,以及各種現狀。

這些資料的最下方附帶了一張身份證,是這個女子的身份證。

原名李瀟瀟,比黎一寧還要大三歲,父母都是掃大街的清潔工,她自己則是個站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