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洗鴛鴦浴了……”

黎一寧哭喪著臉,她真的是跳進了他的坑啊,這人為什麽火力如此旺盛,沒完沒了的。

看來她應該多炒點青菜給他吃,聽說吃青菜敗火來著?

皇甫權坐在浴缸邊緣,黎一寧連人帶被子被他放在腿上,皇甫權放了水,試了試水溫,拉著被子一抖,被子被他扯掉扔在一邊。

黎一寧光溜溜的掛在他身上,皇甫權長腿一邁進了浴缸。

溫熱的水流包裹在她身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頓時疲憊的感覺輕鬆了許多。

皇甫權坐在她身後,雙腿分開,讓黎一寧靠在自己胸膛上坐著,舒舒服服的倚在自己懷裏。

他的胸膛非常結實,皮膚也好,水流柔和的鋪蓋在他身上,祈禱潤滑的作用,靠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黎一寧享受這樣的感覺,也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放棄那種想要從他身邊逃離的念頭。

“如果沒有這麽多事,或許我們現在的生活軌跡就會完全不一樣。”

她感慨,仰著頭,倚在皇甫權的肩頭望著天花板,拉著皇甫權的雙手環繞在自己小腹上,讓他從背後抱著她。

皇甫權偏著腦袋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都會過去的,不用想那麽多。”

“會嗎?”她幽幽地問道。

“毒蛇總有一天會死在我手裏,隻要眼前的這些事情解決完了,我會離開基地,回去過普通人的日子。”

這話可不像是皇甫權該說的。

黎一寧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向前挪了挪,轉過身來看著皇甫權:“如果,毒蛇……他真的是阿琰的話,你還會下得去手嗎?”

皇甫權對這個弟弟有多麽的上心多麽在意,黎一寧比誰都清楚。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他做到了,為了他的弟弟,他甚至親手讓出了當時身為女朋友的她。

成全阿琰。

可現在,他說要親手殺掉阿琰。

皇甫權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如果阿琰真的是毒蛇,我留著他又能怎麽樣?”

於公於私,他都不會讓一個化身為毒蛇的阿琰留在世上。

母親會覺得悲痛,自己的兒子黑化,皇甫夫人那樣優雅高貴的溫室花朵會崩潰的。

基地也不會因為阿琰是他弟弟,就放他一馬。

黎一寧伸手摸著皇甫權的臉頰,剛毅硬朗的線條,每一個輪廓都讓她曾經心醉無比。

然而現在,她已經學會放下曾經的感情,這張臉,已經不能讓她像從前那樣愛的死去活來。

“事情的真相都還沒有展露出來,說不定,阿琰隻是躲躲藏藏這些年,過得很不好,他恨我而已,毒蛇也另有其人。”

皇甫權很清楚這不過是安慰的話而已。

毒蛇每次出現,都要用到變聲器,都會想方設法掩藏自己的臉,如果不是他怕被熟人認出來,他何必要這樣費勁。

“不用自欺欺人了,黎一寧,你聽好了,將來不管發生任何事

,你必須留在我身邊,你欠我五年的感情,我要你用一輩子償還。”

“是我欠你的嗎?”她雙目如同一潭幽泉,清亮的星子一樣,“你自己將我一把推開,丟給阿琰,現在回來跟我說,是我欠你的,皇甫權,你不講道理。”

霸道的毫無道理可言。

她不留餘地的指責,激怒了皇甫權。

“你給我閉嘴,黎一寧,我不管,我愛了你五年,你從我生命中消失了五年,現在開始,我要讓你償還屬於我的時光。”

“等你膩了,就放我走。”黎一寧背對著他說道,她累了,這樣波浪起伏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皇甫權眯起眼睛,他抓緊了黎一寧的手腕,強迫她回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我是不會膩的,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

末了,他又說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孩子,就算你想走,也要等你生完了孩子之後。”

黎一寧眼前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為你生下孩子,我就可以離開了?”

皇甫權久久沒說話,驟然,他一拳頭砸向水麵,嘩啦一聲,水花四濺,黎一寧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擋住自己的臉,但還是被濺的一頭一臉的水。

“你發什麽瘋?”

“黎一寧,說愛我,那麽難?”皇甫權的口氣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太過憤怒,還是因為難過。

黎一寧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從你開始報複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愛你了!”

她生氣了,很生氣,非常生氣。故意這樣說,氣死他算了。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到孩子,黎一寧就忍不住想起她失去的那個寶寶,還尚未出世,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她肚子裏存在了兩個多月。

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和小東西培養感情,他就已經離她而去。

而皇甫權給她的,不光沒有安慰,反而還是劈頭蓋臉的質疑。

孩子怎麽可能不是他的,怎麽可能會是和秦殊然有關係。

這個男人,毫無道理可言。

“你再說一遍。”皇甫權像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捧著她的臉龐,逼視她的眼睛,“黎一寧,有本事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唔……”愛你了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皇甫權的嘴巴就貼上來,死死堵住了她的唇瓣,將她剩下的話全都吞進肚裏。

他聽夠了,也受夠了。

黎一寧拚命掙紮,浴缸裏的水波瀾起伏,被弄的到處都是,地上很快堆積了一層的水。

皇甫權就是死死圈著她,不肯放手,恨不得用整個生命去親吻她,恨不得將這個女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所有的掙紮都被壓製下去,皇甫權劇烈的親吻,開始慢慢變得平和,就像是在用舌尖,傳達他的愛意一樣。

一絲異樣的情緒在黎一寧的心頭蔓延開來,她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深情,他真的是想要告訴她,他愛她。

慢慢的,黎一寧停止了掙紮,任由皇甫權親吻。

男人放鬆了自己的力道,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樣,舌尖溫柔

的掃過她的唇瓣,臉頰,舔掉上麵垂墜的水珠,全都吞進肚裏,溫柔的像是在逗弄初生的嬰兒一樣。

“黎一寧,你太廉價,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肯要你。”

良久之後,皇甫權放開她,但是鼻尖依舊貼著她的鼻尖,兩人廝磨,水珠一滴一滴從他們的頭發上,下巴上,掉下來,跌進浴缸裏,濺起水花。

“你這個混蛋。”黎一寧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抬起手來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那裏千倉百孔,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支離破碎,縫縫補補,她還要和他並肩戰鬥。

解決掉眼前莫名其妙發瘋的事情再說。

“洗好了,就出去吧。”

她輕聲道,想要躲開皇甫權來勢洶洶的感情威壓。

然而皇甫權一把拉住她道:“你的家產,我會還給你,但不是現在。”

黎一寧愣住,隨即轉過頭來看著他:“你說什麽?”

“你們家,已經被你父親掏空了,黎氏的公司就隻剩下一個空架子,就算我不惡意收購,也支撐不了多久,反倒是我收購了你們黎氏的公司,黎家宣布破產,才能置死地而後生。”

黎一寧搖頭:“我不明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堂皇冠冕的有什麽用?”

如果不是他惡意收購,黎氏怎麽可能會破產?黎承誌掏空了公司?開什麽玩笑,黎承誌是黎氏的掌權人,誰會閑的沒事幹掏空自家買賣?

皇甫權匆匆放掉了水,扯過來浴巾,將黎一寧包裹起來,抱著她回到**,自己抱著筆記本,敲了幾下,調出來一份文件丟給她看。

“你自己看。”

黎一寧帶著好奇掃了一眼。

是黎氏近三年來的股市出入記錄。

明麵上看,形勢一片大好,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黎承誌的做法,根本就是在一步步將公司逼上絕路。

等到皇甫權收購之前的那段時間,公司已經入不敷出,全靠不動產死撐。

他說的沒錯,他的收購,真的是在公司垮台之前力挽狂瀾,被收購破產,和自己垮台,完全是兩回事。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皇甫權隻說了一句話。

黎承誌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年來的買賣,全都是賠本生意,就連上市股份,也都打理的一塌糊塗。

黎一寧吞了吞口水,她錯了嗎?

一直以來,她都在因為皇甫權弄垮黎氏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要求皇甫權歸還家產,現在看來,如果這份表格是真的,那麽皇甫權當初的最終目的,不是搞垮黎家,而是拯救黎家。

皇甫權收起筆記本,黎一寧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

他恨她,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愛。

“你……當時為什麽不說?”她猶豫不決的問道。

如果他解釋清楚,或許她不會誤會他這麽久。

皇甫權唇角扯了扯,似笑非笑:“說不說是我的事兒。”

他用不著替自己辯護,他皇甫權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別人理解與否,他不在乎,隻要達到目的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