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快哭不出來了。

黎一寧淡淡的坐著。

表麵淡定無比,其實內心波濤洶湧。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和德軒的另外一麵了。

簡直殘酷啊……

這種真人不露相的殘忍,讓黎一寧毛骨悚然的難受。

幸好,她沒有的罪過和德軒,不然現在吊在這裏的人,會不會就是她。

兩個人被掛在這裏差不多快要三個小時了,黎一寧在這段時間裏忍不住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那倆人還掛在這裏。

和德軒休息了一下,神清氣爽,吃了防止哮喘病的藥,這才又問了一遍,黎一寧有種預感,他這是最後一遍了。

這次的問題有點不一樣:“如果你們願意說實話,就眨眼睛三下。”

兩人馬上眨眼睛三下。

和德軒挑眉:“答應的也太痛快了,我怎麽覺得這樣不真實呢?”

兩人真的是……恨不得死了算了的感覺。

然而和德軒懶得繼續玩下去了,吩咐手下,把人放下來。

手下揮刀割斷了繩子。

依舊手腳綁得緊緊的,一腳一個按住了。

黎一寧睡眼惺忪的看著這一切,既然和德軒在這主持大局,她做個看客就好了。

這是她這些年來的變化,畢竟,她經曆過這麽多,再也不是那個衝動的熱血少女了。

和德軒用腳尖勾著當地人嘴巴裏的破布弄出來,這種動作極其具有羞辱性質,可當地人顧不上了。

嘴巴一獲得自由,他馬上就哀嚎起來,說的什麽,黎一寧也聽不懂,坐等翻譯。

手下聽了半天,哭笑不得。

“先生,這兩個,不過是當地的人販子。”

人販子?

黎一寧莫名其妙:“怎麽可能隻是人販子?你問問,他們是不是知道毒蛇?”

和德軒嘴角一抽,毒蛇就在你麵前,可是你卻不知道……不知道最好。

手下為難的看著和德軒,和德軒使了個眼色,讓手下按照黎一寧說得來。

手下隻好問了。

當地人哭著喊冤,他真的不知道。

“黎小姐,這兩個隻不過是一個組織當中,專門負責抓女人的,這個人販子組織非常嚴密,販賣女人。他們看你……額,就起了歹心,想要抓了你去賣個好價格,因此就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和毒蛇什麽的沒關係。”

他沒有說出來的部分,黎一寧用腳想也知道是什麽內容。

她可是外來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有氣質,這要是抓去賣掉,估計足夠頂他們賣十個當地女人的價格了。

怎麽可能不動心。

這讓黎一寧非常生氣。

她不是生氣自己被盯上,而是生氣他們如此輕賤女性。

“兩個廢物,你們長了三條腿有什麽了不起?女人是貨物嗎?可以隨便買來買去?”

當地人哭著說:“我們這裏就這樣,有錢什麽都可以,女人也是可以隨便賣掉的!”

黎一寧一巴掌扇過去:“再說一遍?”

“可是……”

黎一寧又是一個耳光。

“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女人生的,你怎麽不去賣了你媽?”

那人也不

知道是不是真的愚蠢,還是被當地風俗給蒙蔽了雙眼,居然說:“如果能賣個好價格,親媽也是可以賣掉的。”

黎一寧聽完了翻譯簡直想殺掉他算了。

和德軒淡淡的說:“他們這個地方的風俗如此,你可以殺了他,你能殺了他們這裏所有的男人嗎?沒有人配種,剩下女人,雖然可以自由不用擔驚受怕,可她們到頭來還是會孤獨的死去。”

黎一寧聽完心中一驚。

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在於她想什麽他都能猜出來。

太恐怖了。

她惱火的扔了刀子。

饒他一條狗命好了。

“以後再敢買賣女人,我絕對會殺了你!”她惡狠狠道。

兩個人欲哭無淚。

不過是一筆正常買賣,怎麽就……惹上這種瘟神了?

他們不明白,這女人膽子大到這份上,是哪來的勇氣。

和德軒揮揮手:“行了,時間差不多了,隻要不關我們事,那個販賣的組織就不要管了,和你無關,我們走。”

黎一寧想了想問道:“說不定他們能有消息呢?我問問看。”

和德軒也沒攔著,不讓她問,她也不會死心的,不如就讓她死心好了。

那兩個人果然不知道關於皇甫權的消息。

雖然他們也有販賣男性,不過……倒是真沒見過皇甫權那種類型的。

皇甫權身高太高了,他們販賣的都是發育不良的少年,也就一米五六的高度,沒有皇甫權那麽高的人。

黎一寧很失望,失落的離開,這才剛開始,她就已經開始覺得失望,真不敢想想以後的路,她還要經曆多少失望。

趁著黎一寧不注意,和德軒對著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兩個人販子的喉管,被鋒利的刀片隔開,鮮紅的血液汩汩冒出來,兩個當地人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渾身抽搐。

酒店樓下就有自帶的餐廳,和德軒帶著黎一寧吃了早點,餐桌上,黎一寧始終很失落。

“你這樣不行,他們不過是你隨意碰到的人罷了,怎麽可能就這麽巧合,知道權少的下落。”

黎一寧想想也是:“可我心中害怕的東西被一次次揭開,那種感覺才是真的讓我恐懼你懂嗎?”

和德軒點頭:“既然決定了要踏出這一步,就要承受這條路上將會給你造成的磨難,我相信你能行的是嗎”

黎一寧歎了口氣,不說話了,飛機在一個小時後起飛,前往馬六甲。

印度洋深處,孤獨的海島上,涼風習習,稍有的涼爽的天氣。

皇甫權坐在門前的空地上,手裏抓著一塊小木頭,正在隨意的雕刻什麽。

小木頭漸漸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樣子,隻是,沒有臉。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雕刻一個什麽樣的臉麵,隻能先空著。

科妮莉亞洗過了澡回來,看到這個,驚喜的奪過去:“天哪,權,送給我的?”

皇甫權眉心一擰,並不是給她的。

他誰都不想給。

可他也沒有要回來。

對於科妮莉亞碰過的東西,皇甫權莫名其妙的就會覺得很厭惡,既然她想要,而且已經摸過了,那送給她好了。

“喜歡就給你。

”他淡淡道。

科妮莉亞高興壞了,又遞給他:“快點,把我的樣子刻上去!”

皇甫權看著科妮莉亞將小木雕遞回來,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不。”

如此幹淨利索的拒絕,讓科妮莉亞很受傷,她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就這樣幹脆的拒絕我?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嗎?”

太諷刺了。

皇甫權搖搖頭:“我怕刻壞了。”

這是實話。

他想刻自己想刻的女人,卻又怕刻壞了她的樣子。

他甚至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一星半點,他隻知道,她身上帶有仙女一樣耀眼的華光萬丈,她站在那裏,天地為之失色,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比她更加的高貴。

科妮莉亞先是一愣,隨即羞澀的笑了。

“沒關係呀,就算你把我刻的很醜,我也不會介意的,隻要……你願意刻就好了。”

她還是希望皇甫權能夠刻上她的臉。

皇甫權掃了她一眼:“不,我不想看著自己失敗的作品,那是對這個作品原型主人的褻瀆。”

盯著他冰冷的背影,科妮莉亞理所當然的以為他說的是她自己。

卻沒有想過,他心中隱藏著一個天仙一樣的女人,她是神,她是天,她是唯一。

算了,既然他這麽不想褻瀆了她,那不雕刻,也沒關係。

科妮莉亞找了個穩妥的地方,將小木雕珍藏起來。

一個沒有臉的木雕,怎麽看都很詭異。

皇甫權趁著打魚的時間,去了族長家裏。

距離島上的人出海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皇甫權也越來越想要知道關於外界的消息。

他的記憶,始終沒有任何進展,完全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過去。

這讓他非常煩躁。

族長熱情的接待皇甫權,這些日子以來,皇甫權雖然沒有記憶,但是他骨子裏那種天生的貴族氣質已經開始恢複,舉手投足之間,談吐的風格,讓族長非常喜歡這個年輕人。

“阿權來了。”

“族長,最近,有什麽新消息嗎?”

“阿權啊,你也要知道,不出海,是不會有什麽新東西溜進來的,像你這樣不小心撞上來的機會太小了,這裏的海岸線,加起來也就這麽短,茫茫大海,誰知道這裏有個小島?”

皇甫權沉默了。

族長又說:“其實我們每一次出海,都會麵臨著回不來的危險,極有可能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皇甫權很好奇:“那你們如何在海上辨認方向?”

“這個……”族長猶豫了一下,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說。

皇甫權馬上就阻止他:“族長,如果不方便說,這個問題,就當我沒問過。”

看著他如此理解人,族長也不好意思繼續藏著掖著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秘密,你從外麵來的,應該也會知道,鳥類對於方向,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我們不知道那種話怎麽說,可是我們懂得利用。”

鳥類?

鳥類對方向的感應,其實就是對地球磁場的感應。

皇甫權驟然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難怪。

外麵養了那麽多的鴿子,大概就是這個作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