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權愣神了一下,險些被黎一寧鑽了空子,他很快招架住黎一寧的攻擊,反問道:“所以我應該認識你?”

“不然呢?你覺得你隻能認識科妮莉亞嗎?我告訴你皇甫權,如果你敢跟我說,你和科妮莉亞走到一起了,我拚著一切不要,我也不會便宜她!”

她也不想這樣做小肚雞腸的小人,可是在這件事上,黎一寧怎麽都不想做大方的人,她就是想做一次小人,皇甫權是她的,科妮莉亞算是個什麽東西,也來跟她搶男人。

聽她提到了科妮莉亞,皇甫權的臉色狠狠的一怔,猛然一抓,將黎一寧的一隻手抓住,用力一扯,黎一寧一時間收不住腳步,被他扯到了懷裏,背靠著他,想要掙紮,卻被皇甫權死死壓製住,動彈不得。

“你怎麽會認識科妮莉亞?”

黎一寧居然知道科妮莉亞的存在,這一點讓皇甫權覺得很奇怪,他必須要搞清楚情況才行。

已經許久沒有好好感受過皇甫權的懷抱,黎一寧此時臉紅心跳,完全沒法好好回答問題:“你先放開我!”

她還在生氣呢!不能因為久違的懷抱就失去理智。

“告訴我怎麽回事,我就放開你。”

此時,皇甫權已經能夠確定,他和這個女人之間,淵源一定不淺,隻不過,他全都不記得了,甚至牽扯到了科妮莉亞,情況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黎一寧冷笑,驟然抬起腳來,往後一跺,結果卻踩了個空,皇甫權早就預料到她會來這麽一手,早在黎一寧腳後跟放下去之前,閃開了。

黎一寧簡直要氣死。

他說什麽不認識她了,現在不還是這麽了解她?

“皇甫權,你這樣有意思嗎?想離婚,就明說啊!何必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

“你說什麽?”

仿佛頭頂上炸開一個雷,皇甫權被離婚兩個字給驚呆了,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就送下來,黎一寧趁機掙脫出了他的懷抱,心頭氣得不行,甩手就是一巴掌。

狠狠的扇了皇甫權一個耳光。

皇甫權居然沒有躲過去,就這麽直直的挨了黎一寧一個耳光,被打的偏過臉去。

黎一寧的力道並不小,她也是沒有想到皇甫權會躲不開,就這麽毫不閃避的挨了一下,打完了,自己也愣了,看著自己的手,忽然有些自責,為什麽要這麽衝動?

駱戰一看,這劇情要開始反轉了,他們再看下去就不是看熱鬧了,就是不厚道了。

他轉過身來,開始趕人:“滾滾滾,都別看了,回去該幹嘛幹嘛去,訓練去你們,都別看了有意思嗎?都快滾回去……”

一群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頭往回走,一步三回頭,天啦擼,龍頭被女人打臉了,這多勁爆啊,居然還不讓看。

獵鷹太不厚道了。

宿舍樓前,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皇甫權慢慢轉過頭來,唇角被打裂了,一抹鮮血流淌出來,掛在他的唇邊,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平添了一抹妖孽。

黎一寧吞吞口水,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好,又不想道歉,他才要道歉呢,居然說什麽不認識她。

氣死了。

皇甫權豎起大拇指,在唇角抹了一下,那一抹血跡就被他這樣抹開留下一條尾巴,他失憶了而已,不是變成白癡了。

眼前這個女人,她是在吃醋。

“科妮莉亞死了。”他淡淡的道。

“什麽?”黎一寧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管你為什麽這麽仇恨她,總之,科妮莉亞已經死了,死於狼群,她是被狼群活活咬死的。”

為了救他,為了讓他有生存下去的機會,科妮莉亞將自己葬在了狼口之中。

說到這裏的時候,皇甫權心口還是有點沉重,隻不過是愧疚而已,他還是沒法愛上科妮莉亞。

黎一寧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好幼稚。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一出,科妮莉亞死的這麽慘,她卻在這裏狂吃醋。

“到底……是怎麽回事?”

“簡單來說,我和科妮莉亞在叢林中遇到了狼群,為了生存,必須要有一個人死,留下來喂狼。”

“於是,留下來的那個人,就是科妮莉亞?”這麽說來,算是科妮莉亞救了皇甫權的一條命?

黎一寧低下頭去。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皇甫權……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對科妮莉亞的看法有所改觀?

皇甫權卻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麽?離婚?”

“不不不……”黎一寧慌忙擺擺手,有些語無倫次了,“我以為,你說你不認識我,是和科妮莉亞在一起了,想要逼著我和你離婚而已,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子……”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又不是那種狠毒的女子,科妮莉亞既然死了,人死賬銷,她沒有必要繼續和一個死人吃醋。

可憐科妮莉亞臨死之前賭了一把,賭活人抵不過死人在皇甫權心中的地位,她最終還是輸了,賠上了性命她還是輸掉了,熟得很淒慘。

皇甫權眯起眼睛:“你是……我妻子?”

“你這是什麽問題?”

“我失憶了。”

黎一寧後退兩步,站不住腳,險些坐在地上,他說什麽?失憶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難道不是說,失憶的人,總能記住腦海中印象最深的那個人嗎?

為什麽他能記住科妮莉亞,卻記不住她?

皇甫權搖搖頭:“我什麽都不記得,但是我已經想起來,我是怎麽失憶的。”

黎一寧吞著口水:“你怎麽失憶的?”

“爆炸。爆炸過後,我受了重傷,科妮莉亞帶著我離開了爆炸現場,再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我昏迷了九個月,醒來的時候,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九個月……

黎一寧搖著頭,她現在沒法接受這一切。

眼前是她最愛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她沒法接受這樣的落差,即便他現在失憶了而已。

萬一他不能恢複呢?

皇甫權忽然道:“科妮莉亞說,她才是我的妻子,然而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知道我的女人應該是什麽樣的人,或許我不記得

自己的女人是誰,可是我知道,我女人,絕不可能是科妮莉亞。”

這句話,讓黎一寧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隻要不是她就好……”

她喃呢。

眼前一陣模糊,看東西都看不清,鼻子裏酸酸漲漲的,像是有什麽要湧出來一樣。

期盼了這麽久,換來的結果,卻是這樣,多麽諷刺。

控製不住的淚水衝出眼眶,一顆一顆豆大的眼淚滴落在地上,砸開水花,沾著塵土,滾成了一個個小水珠。

皇甫權看著地麵上砸下來的眼淚,忽然心底有個地方就崩塌了。

眼前這個女人,說她是他的妻子,雖然他沒印象,然而她的招數套路,幾乎和他一模一樣,那種熟悉的感覺,不像是裝的。

或許,他真的忘記太多東西了。

這個女人在他過去的生命中到底承擔了一種怎麽樣的角色,他隻是知道很重要而已。

她的功夫套路,她的行事風格,他好像都很熟悉一樣,可他的腦子裏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此時看到她這樣傷心狼狽的落淚,皇甫權發現,他居然會覺得心疼,那是一種完全沒法控製的感情,他不想見到這個女人傷心難過,莫名其妙的就想要保護她。

在麵對科妮莉亞的時候,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冒出來這樣的感覺。

皇甫權在荒島上度過的日子裏,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個不會擁有男女之情的人。

他慢慢的抬起手,帶著猶豫不決,帶著試探,靠近黎一寧的臉頰,嚐試著,碰觸到了她的肌膚。

溫潤柔滑,像是剛剝殼的雞蛋,驟然一股電流一樣的感覺順著指尖湧遍全身,皇甫權發現他對這張臉,似乎有著久遠的熟悉感。

黎一寧身子狠狠的一抖,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一時間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皇甫權的大拇指略過她的臉頰,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喉嚨動了動,磁性的嗓音命令道:“不準哭。”

這一刻,黎一寧一下子就崩潰了,拚命撲到他懷裏,狠狠的捶打皇甫權的後背,牙齒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肉。咬的很用力,像是要咬掉這塊肉一樣。

皇甫權疼的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然而他一聲不吭,甚至沒有將這個女人推開,他就這麽任由黎一寧抱著他,咬著他的肩膀。

“你這個混蛋,你是誰啊!你憑什麽管我哭不哭啊?你不是說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管我哭不哭啊?你這個混蛋!混蛋!”

她就像是個無知的孩子一樣哭鬧不止。

皇甫權卻出奇的有耐心,一向討厭陌生人近身的他,發現自己並不拒絕這個女人的靠近,甚至,他很享受她依賴在自己懷裏的感覺。

手臂不聽使喚的抬起來,慢慢的摟住了黎一寧的纖腰。

生下來一對雙胞胎的黎一寧,身材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隻不過看上去更加的豐滿了而已,依舊像個少女一樣。

皇甫權閉上眼睛,緊緊摟住了黎一寧。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麽在吩咐他,一定要這樣做,一種本能一樣的動作。

黎一寧趴在他肩頭哭了半天,慢慢的情緒穩定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