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玥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一身冰藍色的禮服,頭發特意的一次性卷了一點兒,從鏡子裏麵感覺自己變得可愛了很多,

在李豐的催促下上車去參加冷輝的婚禮。

對於這一個婚禮,所有人都感覺突如其來,就算是李西玥也接受不了事情發展得那麽快了。

在李家的車子到來那一刻,在場的人沸騰了,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李家和冷家不和,現在冷家結婚,李家居然會來捧場。

在李西玥抓住禮服的裙擺在李豐的攙扶下走出車子,在場的人震驚了,居然存在這樣漂亮的一個人。

可是,在紫妖出來後,李西玥顯得黯然失色,就算如此,在場的人大多數的目光還是放在了李西玥身上,因為李西玥才是李家的公主才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李西玥和冷耀分手了,對於多少人來說,他們認為是最好的消息。

李西玥環視周圍,這裏是郊外公園,郊外公園內有一片不小的平整草地,一向被許多人當做是最合適的結婚地,又碰巧這一天的天氣十分不錯,結婚典禮便就在今天舉行。

因為這是冷家長子的婚禮,即便準備的時間不長,也不比過去在這裏舉行的儀式差,甚至還更加豪華,仿佛是在和所有人宣布,李家不缺錢一樣。

墜著珠鏈的小亭立在整場的中間,正北方是簡單搭建的儀式台,從小亭到那裏的路,有著三個間隔平均的拱門,與小亭是相同的款型。

周圍的草地上擺放著許多桌子,卻沒有凳子,如同酒會一般,不過說這是一個變相的酒會也不為過——

受邀的都是在社會上頗有名氣的人物,各家也都帶著家眷前來尤其是準備用作聯姻的女兒和兒子,無非就是想要在這場有許多值得結交的人婚禮上,將自家孩子送出去,或是用別的方法搭上線。

上流社會永遠都不可能有多麽單純的事。

無論是時不時有的茶會還是這結婚典禮,都不過是一個中介點罷了,參加是參加了,目的卻並不隻是如此。

“沒想到李家也來了,這是風向要變了嗎?”

“畢竟是媒體也在的場合,若不來從麵子上李家也過不去。”

站在邊角的兩人看向跟在兩個孩子身後悠閑踱步的女子,在她身側不遠是李家目前主事的李豐,正在和不少人笑談。

沒有人會想得罪冷家,當然也沒有誰會想得罪李家,除非是無知,亦或是沒事找事。

而能兩方都不得罪的方法很少,要麽就是徘徊在中間,和冷家有生意往來的同時也做李家的生意,隻是要把握好一個平衡並不簡單。

另一種,就是兩邊都不要搭上,這顯然是最安全的方法,可是卻會損失不少,故即便大部分人都知道平衡很難,卻仍舊想要站在中間,

圍在李豐身邊的人就是這樣,並且他們肯定有資本,而那些站在一邊的,要麽就是沒有選擇站位或冷家一邊,要麽就是沒有把握在這樣的場麵掌握好平衡的。

“西西,我們談談。”冷耀在李西玥跟著李豐來時就注意她了,也看到兩個十分可愛的孩子,不知道為何,怎麽看兩個孩子都覺得越來越像他了,然而李西玥卻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所以冷耀有些沉不住氣。

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在冷耀看來,若是能夠在這時勸說李西玥,那麽複婚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請問冷先生想要和我談什麽?”李西玥其實是很想不理冷耀的,奈何這種場合若是那樣做了,媒體方麵一定會大肆宣揚李家如何公眾場合甩冷家麵子這種事,不可謂不麻煩。

冷耀本見李西玥的笑容有些愉快,卻在感覺到那笑容不帶感情,僅僅隻是公式化的表情時,那份愉悅煙消雲散,且有了幾分鍾不快。

“去那裏單獨談談吧。”冷耀指了這片草地旁的一個小樹林,心底對於李西玥在公共場合用著敬語十分不爽,可是,這也是大庭廣眾之下!

李西玥垂眸一瞬抬起臉正視冷耀,右手像是攤手一般,卻有意無意地劃過了媒體所在的方向:“我想我們的關係並沒好到能夠在攝像機下,一同步入那裏的情況才是。”

冷耀正欲開口,幾個注意到他們的記者也正欲悄悄靠近來聽他們說什麽,就在此時音樂響了起來。

純白色的新娘禮服,最外層的薄紗罩在裙上,隨著長長的裙擺一同拖在身後,腰處點綴著幾顆碎鑽,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甚是美麗。

收腰那裏十分完美,既不會讓穿著的人有所不適,又將那不盈一握的腰身體現出來。發上的頭紗前垂了一些,讓那美麗的麵容半遮半掩,腦後的部分也長至落地。

裙子的各個地方都有著許多不一樣的繡紋,結合了中西方的樣式,因為是找專人定製,所以可以說是全世界都隻會有這麽一件。

都說女子穿著婚服時,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時候,這般看來確實不假。

晴雪走到那小亭下,有人將本掛起的珠鏈垂下,這自然是擋不住裏麵的人。

作為新娘的晴雪是個孤兒,就少了由新娘的父親領著新娘入場的這一項,大家心照不宣隻是沒有誰會說出來,即便這般婚禮就顯得不是那麽完整,但婚禮隻是一個形式,重要的在場的人都知道是什麽。

“請新郎去迎接你的新娘。”司儀在所有人將視線從晴雪身上轉向站在台上的冷輝時,開口道。

即便沒有父親能夠將新娘領向新郎,也不可能讓新娘自己走向新郎,所以才有了剛才新娘站在小亭裏的那番動作。

畢竟是在以東方習俗為主的地方,由新郎迎接新娘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事,這樣也更顯得新郎尊重新娘。

而為了有一些趣味,在每一個拱門旁都站著新娘的朋友,新郎需要完成題目才可以通過拱門到達新娘身邊。

“你看我哥都結婚了,我們什麽時候也把事情辦一下吧。”冷耀見所有人都在看冷輝被刁難,開口對並沒有從他身邊走開的李西玥說道。

“以你們冷家和我們李家的關係,我們能有什麽事要辦?”李西玥聞冷耀言,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看向他。

冷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把人拖走“單獨談談”的想法。

“自然是婚事,我們也該早點把婚禮辦了才是,或者你覺得拿結婚證後暫時不辦婚禮也是可以。”裝作沒有聽出李西玥話中的疏離,冷耀很自然地回答。

“孩子已經這麽大了,前幾年是沒什麽關係,但在學校裏總會有人說三道四,你忍心嗎?”抓準了李西玥最在意的事情,冷耀抬起一隻手抓住李西玥的肩。

的確,李西玥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兩個孩子,她自己可以能讓孩子生活上沒有問題,但卻沒有辦法給他們父愛。

新聞中有許多的男的又當爹又當媽照顧孩子,但那是指在行使父親的職責同時給孩子足夠的關愛,可一個女的卻是做不到的……

“父親”並不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母親照顧孩子給孩子足夠的關愛,父親要對孩子嚴厲教導為人處世的道理,卻不隻是這樣,父親該要成為孩子的後盾,給予孩子安全感的後盾。

“爸爸欺負過媽媽,才不要爸爸。”

本來跑到人群裏玩的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跳出來,把冷耀給嚇到了。

李西玥對於孩子的話十分讚同,看來孩子沒有白養,關鍵的時候還是站在她的這一邊。

“難不成你們更加喜歡被人說沒有爸爸嗎?上一次學校的事情。”冷耀不知道應該說孩子不懂事還是說孩子太過於懂事了,居然可以說出這一句話來。

“那又如何?隻要沒有人欺負媽媽,就算被人說我們也不在意,對不對?”蘇倫的目光看向了蘇月。

蘇月也跟著蘇倫點頭,冷耀有種打人的衝動。

“我怎麽欺負了?”冷耀蹲下來看著兩個孩子,眼中盡是一種不舍。

兩個孩子從小就很乖,他知道的,也是從李牧良那裏知道的,偏偏接二連三的和學校的孩子出事。

“反正你就是欺負了媽咪,我們不喜歡你。”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說著,冷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恢複了正常。

“你們知道爸爸的作用是什麽嗎?”冷耀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兩個孩子居然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我們也不想知道。”蘇倫拉著蘇月再拉著李西玥一起走,留下了冷耀獨自摸鼻尖。

婚禮開始了,婚禮後大家就開始為了各自的利益做準備了,很多平時都不碰麵的人物這一次正好全部可以看到。

冷耀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喝悶酒,冷輝遠遠看到感覺十分奇怪。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冷輝坐在冷耀的對麵,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晴雪從來不懂和其他人交往,對於別人敬酒,她就傻乎乎地喝下去,別人說什麽相信什麽,冷輝隻能時時刻刻地摟著她,生怕她被人調戲。

晴雪此時醉的一塌糊塗,迷迷糊糊地看著麵前的人。

“咦,有兩個新郎,那一個才是真的新郎呢?”晴雪搖搖晃晃的,指著前麵的人。

“不對,有四個,咦,變成八個了,好神奇。”晴雪伸手想要摟住“新郎”,誰知道最後撲倒到了冷耀的身上。

冷輝連忙把晴雪抱起,瞪了冷耀一眼。

“這裏你幫忙看著,她醉了,我帶著她回去休息。”冷輝隻感覺十分丟人。

冷耀站起來,目送他們離開地畫麵,眼底顯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