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嬌妻

雖然是在牢房裏,但是生xing樂觀的陶樂兒,正抱著被子睡得香著呢。在夢裏,她把那幾個狐狸精,不包括惜惜啦,全都趕了出去。那種感覺啊,一個字——爽!

“嗬嗬嗬……”陶樂兒咧著小嘴,笑得正歡。

黑暗中打開牢房閃入的人影,被小小嚇了一下。但很快便知道她隻是在做夢,於是快步走到床邊。借著淡淡的光看清楚了**所躺之人,抬手封了一旁婢女的穴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個小小的身子正抱著被子,咧著嘴嗬嗬地傻笑。看樣子,是夢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連做夢都可以笑成這樣,真是單純的人。

風夜凜揮手點燃了置於一旁的小紅燭,陰暗的牢房當下亮了許多。轉頭,注意到那張巴掌大的臉上,因為甜睡而泛起的紅暈,還有那停止了傻笑卻依然翹得彎彎的嘴角。

不由自主地,那已經定型了的邪魅上翹的嘴角,慢慢地放平下來。或許是因為現在是夏天,地牢雖有些涼,但蓋著被子又嫌熱,所以那條細瘦白皙的手臂從被窩裏抽了出來,壓在背麵上。十指相交,壓在小臉之下。臉上的表情是全然放鬆的,沒有任何一絲防備。

忍不住伸手,碰碰那還帶著點點嬰兒肥的臉頰。柔柔軟軟的,很溫暖,讓人愛不釋手,禁不住一再地流連。從來不曾這樣看過別人的睡容,也從來沒有人有機會見到他睡著的樣子,因為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嗯——”也許是感覺到了他的打擾,正在做夢的人用小手胡亂地揮了一下。小嘴撅得高高的,蹭了蹭被麵,砸吧了一下嘴,又睡了過去。

那睡姿並不美,但是毫無防備的,無害的。隻是這樣看著,就能感受到她夢中的快樂。作為她的男人,每晚都能這樣看著,是否也是一種幸福?

該死!察覺到自己不該有的想法,風夜凜低咒一聲。一狠心,大手捏住了那小巧的鼻子。看著她蹙起眉頭,搖晃著腦袋掙紮,然後悶叫著睜開眼睛。

那雙又大又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又似乎什麽都沒看到,一片迷蒙。愣愣地這樣睜著眼睛好一會,才皺著眉頭抬手揉揉,放下的時候,大叫起來。

“啊——”幸好他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那雙眼睛,瞬間瞪得更多,在淡淡燭光的映照之下,很亮。

“別叫,是我?”不過,也許把人叫來也是好事一件。

陶樂兒果然安靜了下來,等他一放開手馬上問道:“你是誰?”聲音,沙啞的,懶洋洋的,很可愛。

風夜凜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道她是誰,卻明顯放鬆了身子。真不知道她是太天真,還是太遲鈍。一個人在她熟睡的時候出現,她卻壓根不知道危險存在。

陶樂兒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揉著眼睛,緩緩地坐了起來。終於,借著燭光,她認出了眼前的人。“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單純的疑問,而不是質問。

風夜凜嘴角上揚,邪魅一笑,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頜。那迷蒙的大眼睛看著她,小嘴微張,是毫無防備且帶著迷惑的表情。

薄唇勾起更深的弧度,他的拇指伸直,觸碰那飽滿水潤的紅唇。

“喝——”陶樂兒一把推開那毛毛手,叫道:“有沒有搞錯?三更半夜不讓人睡覺,這很不人道的好不好?要調戲人也選個合適的時間吧?我要繼續睡覺,你明天再來吧。”

說著抱著被子又倒了下去,她在睡意朦朧的時候,可不止少一根筋的呢。

“喝——”這回輪到風夜凜被嚇到了,這人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知道他在調戲她,還跟他說要睡覺讓他明天再來?她是白癡嗎?

陶樂兒翻了一下身子,閉上眼睛撈過被子,又睡了起來。

“哼——”風夜凜釋放出一個鼻音,彎腰伸手一撈,將她的上半身撈到自己的膝蓋上。手臂攬住她的肩頭,另一支手轉過那張紅潤的笑臉。

勾起嘴角,低頭覆了上去。雖然他不喜歡別人碰過的東西,不過倘若能讓風夜燁吃癟,他倒是能夠破例一次。

“嗯嗯——”被封住了呼吸的陶樂兒終於完全清晰過來,小手胡亂地捶打著奪去自己呼吸的罪魁禍首。

風夜凜隻是想捉弄一下她,但接觸到的唇瓣美好得讓人忍不住更深地品嚐。沒有胭脂味,帶著淡雅的芬芳,很甜很柔軟。

“啊——”慘呼一聲,他鬆開那甜美的柔軟。

“哎喲——”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小拳頭就打在了脆弱的鼻梁上。

“我打你個大色狼,老色狼,死色狼…….”陶樂兒嘴裏一邊念,一邊不斷地揮動著小拳頭,胡亂地捶著,也不管打到什麽地方。

“你夠了沒有?”風夜凜再好脾氣,也無法不發火。自從他逼著自己變強以後,就沒有人敢對他這麽無禮。敢的那些,都已經到閻羅王那報到去了。

陶樂兒被他一吼,終於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很快又回神了。“還沒夠。你這個頭大色狼,我要打到你變豬頭!”

風夜凜趕緊閃開,逃離床邊。他風夜凜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不過是他沒有要打這個女人的想法罷了。至於為什麽,他也想不明白。

陶樂兒掀開被子爬下床,赤腳追的風夜凜滿牢房跑。她最討厭占人便宜的大色狼了,悅馨每次遇到這種人就跟她說,讓她去教訓一頓。

“你們在幹什麽?”一聲虎吼,回響在空**的牢房裏。風夜燁看著眼前的情景,臉上青筋暴起,一雙鷹眸陰沉得嚇人。

追打中的兩個人都停了下來。

風夜凜就地斜靠在牆壁上,那抹很欠揍的笑容習慣性地掛了起來。

“啊,相公你來了。你快幫我打這頭大色狼,他竟然三更半夜跑來牢房調戲人家。”陶樂兒完全無視風夜燁的陰沉臉色,也忘了睡前還在心頭的鬱悶。跑到風夜燁身邊,抱住他的一條手臂指著風夜凜叫道。

“二哥,深夜到我裕王府的牢房裏來,不知有何貴幹?”果然,他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麽容易放過這個給他難堪的機會的。再看樂兒,幸好穿著裏衣,而且是很緊密的那種,但心頭那把無名火還是燒得很旺盛。

彎腰,一把將穿著白色裏衣,還光著小腳的樂兒抱到**,蓋上了被子。

風夜凜挑了一下劍眉,雙臂環胸,邪邪地笑。“沒什麽,不過是聽說樂兒被人冤枉入獄,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罷了。”

“二哥,容我提醒你,樂兒不是你叫的。樂兒是我的王妃,她被人冤枉了自有我替她證明清白,不需要二哥操心。”

“那倒是。如此說來,倒是我多事了。那我方才發現的東西,也不需要多嘴了。告辭!”說著拱手轉身往外走去。

“唉,別走啊!相公,聽聽他怎麽說嘛。讓後再教訓他也不遲,對吧?喂,大色狼,你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啊,快說?”說著掀開被子又要下來,卻被風夜燁壓住了,摟在身邊。

“那毒藥,在樂兒從廚房端出來之前,其實並不是毒藥。”那眼神,邪氣得很。

風夜燁倒沉得住氣,並不吭聲,等著他解開謎底。

陶樂兒就忍不住了。“咦?那是什麽?為什麽又會變成毒藥呢?”

她抬起自己的雙手,左右翻看著,咕噥道:“難道我的手上有毒,落到碗裏了?不可能啊,我端著托盤的。”

“在你端走之前,那些東西裏,下了一種不致命的藥。這種藥,會讓人失去記憶,叫丹紅。至於它怎麽突然變成毒藥,那其實不是有人加害,而是意外。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嘴了吧?”

嘴裏這樣問,但腳步已經往外走去了。

“喂喂喂,別走啊。為什麽不說完呢?還有還有,你為什麽要幫我?”三更半夜特意到王府來查案,他又不是什麽官差?

風夜凜緩緩地轉身,露出一個讓女人暈眩的笑容。“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樂兒忘了麽?”

話音了,人已經消失在他們麵前。

陶樂兒撅起小嘴,不滿地瞪著牢門口。什麽嘛?說一半留一半的,真討厭!

摟在她肩頭的大手將她放到,另一隻大手抬起她的下頜。風夜燁沉聲問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你們什麽時候見過麵?”

咦?“相公,你在生氣?為什麽啊?他說了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我怎麽會知道啊。”她很無辜地回答,事實上她也的確很無辜啊。她又沒有勾三搭四,紅杏出牆。

“陶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