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纏心口微微一顫,來不及多想,轉身就準備離去。

那人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順勢一拉就將她攬進懷中,“別走,讓我抱一下!”

夏纏很想踹他一腳,然後送他四個字————陰魂不散。可是,她還是隻做到很想兩個字,因為在這樣一個強勢的擁抱中,她感覺到那人身上滲透出來的熱氣。再抬眸,看他的臉色。那雙深潭般的眸子裏染上了些許紅血絲,心頭微微一頓,他生病發燒了?

阮景遇抱著她的力道沒有半點鬆懈,隻是眉宇微微蹙緊,似乎很不舒服,他啞聲道,“開門。”

夏纏心軟了,沒出息的心軟了。竟蠱惑般的聽了他的話,掏出鑰匙開門。

看門之後,那人就在沙發上躺下了。似乎病的不輕,連身上的西裝外套都沒脫下。

夏纏看著這樣的畫麵,有些無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上前搖晃著他的身子,“阮景遇,你起來。你醒醒,你若是不舒服我幫你打120。或者我送你回家都醒……”

半響,那人睜開眼睛,黯啞著嗓音來了一句,“沒良心的女人,我為了你才感冒發燒。”

這一句話,褪下了一貫的霸氣和淩然。就像是一個普通男人一樣,在生病的時候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偶爾的求溫暖。

也正是這句話,讓夏纏狠不下心了。伸手試了試他額頭溫度,發現真的燒的很厲害。腦海中像是倒帶一樣,回憶起以前她感冒發燒時候,男人細心照顧她的畫麵。深深的歎息之後,她撥通了葉璿的電話,詢問了一些退燒常識。

之後,便是找退燒藥。偏偏家裏還沒有退燒藥了,她隻好抓起車鑰匙去樓下的藥店重新買了退燒藥之類的藥物。

回到家之後,馬不停蹄的給他喂藥。他燒的迷迷糊糊,很不舒服。她叫了幾次都叫不醒他,藥丸也喂不進去。最後,她隻要放狠話威脅他了,“阮景遇,你再不吃藥,我就叫保安把你丟出去!直接從樓道扔出去!”

誠然是這句話的威脅起了作用,阮景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迎上的便是她焦灼的眸光,他的嘴角慢慢的上揚起一個弧度,聽話的張嘴吃藥。

吃了藥之後,他再度倒頭睡著了。縱使他這樣挺拔堅硬的男人,生病起來的樣子,也是脆弱的讓人心疼。可她就是不明白了,都結婚了。怎麽生病了不知道回家,反倒是跑來她這裏了?

她也是瘋了,才會不忍心不管他!

吃了退燒藥之後,那人的燒並沒有

褪去。見他睡得不舒服,她幫他脫下了西裝外套。又想到璿姨提到的物理降溫法,去洗手間打來溫水擰了毛巾,幫他擦拭身子,擦拭額頭。這一番忙碌下來,她累的氣喘籲籲。男人的身材不算魁梧,卻是高大的,想要搞定燒的迷迷糊糊的他,真的很費勁。

好在,忙碌到了後半夜,男人終於退燒了。那線條分明的俊臉上,因為發燒而漲紅的色彩也褪了下去。

夏纏終於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手指不由自主的描繪著男人的五官,最後竟坐在地毯上,趴在男人的身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

陽光明媚的折射進客廳,飄窗上那株梔子花香氣怡人。

阮景遇狹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就看見麵前趴在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她趴在他麵前睡著了。即使睡著來的她,小手還按在他的額頭上,他的額頭上有毛巾敷著。一抹暖意從四肢百骸流到全身的血液當中,她是關心他的。

她身邊的茶幾上還放著退燒藥和水杯,另一邊拿著一個盆子,裏麵有清水。

看來,這一夜都是她在照顧他,她真的辛苦了。

而經過她的照顧,他的感冒也真的奇跡般好了。執起她的小手,輕輕的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眸光含著愛慕和疼惜,嘴角不住的上揚。慢慢的挪動身子,坐起來,再慢慢的站起來。然後彎腰俯身,將她抱到臥室,蓋上被子。

在他離開之前,他俯身極致溫柔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那雙幽深的眸子裏,折射出的是堅定,“丫頭,再多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我們一起麵對。或者說,交給我處理。你隻要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南宮家的別墅內。

南宮雪兒昨夜留宿在娘家,清晨就起來了,陪著母親一起在廚房裏做早餐。

雖說家裏有專門的廚師,可很多事情米熙都願意早早的起床為老公準備早餐。她經常說自己忙碌一會,就能換來老公吃的心滿意足的模樣,很值得。她也更加覺得,這是夫妻之間的一種心疼和溫情。

這會她正低頭煎蛋,有香氣撲入鼻息。

南宮雪兒正在篩選昨夜泡下的黑豆,她很孝順。因為聽到米熙偶爾說到時光不饒人她有白發後,她就谘詢了醫生朋友,說是黑豆黑米黑芝麻打成豆漿,每日喝一杯可以緩解白發。所以,她就買了材料回來,這會正準備打豆漿。

米熙一邊忙碌著,一邊回眸看了她一眼,看見

她眼角邊的黑眼圈後,歎息了一聲問,“別試圖瞞著媽媽,告訴媽媽實話。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跟那塊冰山吵架了?”昨夜她邀請女兒和女婿回來吃晚餐,毫無意外的,回來的是女兒一個人。雖然她帶回來一大堆禮物和補品,說是冰山叮囑她帶回來的。可她不信,她總感覺雪兒婚後不幸福。這不,昨天吃完晚飯後,雪兒主動提議要留下來過夜。更加驗證了她的感覺……

南宮雪兒的動作一頓,輕笑道,“沒有……我們新婚燕爾哪有那麽多苦大仇深?我們怎麽會吵架?”

米熙挑眉,明顯的不信,“真的嗎?”

南宮雪兒將手中的材料都倒進豆漿機內,走到米熙麵前,撒嬌道,“真的啦,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昨夜我留下來過夜是因為景遇昨晚出差了,他不在家。我就剛好樂得輕鬆,回來陪陪爸爸媽媽了。”

米熙回眸,看著她,眸光有些擔心,“好吧,我選擇相信你。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可得心疼死你。”

南宮雪兒從身後環住母親的身子,軟軟的道,“肯定是真的,景遇對我挺好的。”她想,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即使滿是荊棘,她也要咬牙微笑著走過。

米熙將煎好的蛋盛到盤子了,隨口問了一句,“他去哪裏出差了?”

南宮雪兒眸光微微一閃,隨便說了一個地方,“南京,之前他的業務都在南京,雖然這幾年有往錦城遷移。但是,南京那邊也不能完全抽身。他總是忙,我理解他。”事實上,他去哪裏她根本不知道。她完全聯係不上他,電話被拉入黑名單了,家裏的座機也被他拉入黑名單了。她用傭人的手機撥打他電話,他隻要聽見是她的聲音就掛了。她沒臉跟母親說實話,她那麽優秀那麽驕傲。總不能苦澀的告訴母親,自從結婚後,那人就沒去過新房,沒回過家吧?

米熙無奈的感歎了一句,“真不知道你上輩子欠了他什麽了,這麽理解他,這麽寬容!唉……”

南宮雪兒顯然不想提起這件事,這是她輝煌了二十四年的人生中,最失敗的一件事。她不想提,看著煎的色澤誘人的煎蛋,她岔開話題,“早餐好了,我去叫爸起床。”‘

米熙卻看了一眼手表,連忙拉住她,“等一下,再等五分鍾再去叫你爸。昨晚他在書房裏談事談到很晚才休息,讓他多睡個五分鍾。”

因為別墅的房間挺隔音的,所以南宮雪兒昨晚根本不知道家裏有來過人,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問,“是司機叔叔來找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