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本雜誌上麵說過,做飯的男人細心而體貼。不但不會有損大男子主義的高大的形象,反而會更有魅力。舉手投足間都能滲透出一絲性感的魅惑,簡直是太迷人了。

當然,這種感悟夏纏四年前就有。隻不過,這一刻她有些沉醉在這樣的感悟當中。

沙發擺放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廚房的畫麵,她手中拿著遙控器,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那一抹忙碌而高大的身影吸引了。

阮景遇動作很快,沒一會。兩碗熱氣騰騰的什錦麵就端了過來,夏纏匆忙收回眸光。

阮景遇墨色的眸子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折射出明亮而璀璨的光芒,嘴角微微的揚起,一改往昔的冷漠和疏離,有些邪魅的道,“吃完了再看,我今晚不走!你有的是時間。”

夏纏頓時臉紅了,慌忙低頭,隨手就抓起一個抱枕扔了上去,“無賴!”他居然又想夜不歸宿,他真是太不要臉了。

阮景遇卻寵溺的笑著,準確的接住了抱枕,衝她偏了偏下巴,“吃麵!”

夏纏也不客氣了,她真是被氣的餓了。於是,兩個人麵對著麵坐著吃麵。盡管,她現在對小叔這個人很排斥,可是她的胃對於他的廚藝是一點也不排斥。他煮的麵條的確是很美味,但是什錦中有她不愛吃的胡蘿卜。她之前是硬著頭皮吃了好幾塊胡蘿卜丁,最後實在是不想吃了。她蹙眉,悄悄的將胡蘿卜丁撥到一邊。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看見她的小動作後,故意低低的道,“四年了,挑食的毛病還沒改?”

夏纏抬眸瞪他,那雙皎潔如同月光的眸子裏是如水一般的清澈,“要你管!”這男人就是典型的欠揍,明知道她不愛吃胡蘿卜,卻還放了那麽多胡蘿卜丁在裏麵。

阮景遇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她碗裏的胡蘿卜都挑到了自己碗裏,隨即揚唇,“你挑食,我不挑!”

夏纏再次倒吸了一口氣,終於從男人上揚的唇角意識到男人這是故意的。她除了瞪男人之外,再無其他辦法。她總感覺自己的智商遇到阮景遇的時候,就會明顯縮水。四年前是這樣的,四年後還是這樣。她可是國外留學歸來的藝術家啊,怎麽能這麽丟人?

看著小家夥被氣的眉毛都擰起來的可愛樣子,阮景遇的眼角眉梢都沐浴著愉悅。沒錯,他就是故意的。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她不愛吃的菜都會甩給他吃。他習慣了,其實也蠻享受那種被依賴的親密無間的感覺。所以,今晚故意多放了好多胡蘿卜丁,故意找找曾經的那種感覺。

吃完飯,夏纏搶著去收碗。

阮景遇有些愕然的挑眉,“這麽勤快?這麽懂事?知道小叔工作一天辛苦了?”

夏纏滿臉的黑線,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那個……是的。知道小叔工作辛苦了,所以我來涮碗。小叔你請回吧,直走,右拐,開門,離開!”

阮景遇眉梢挑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卻是淡淡的反問,“誰說我要走了?我說了,今晚我不走。你可以慢慢看。”

夏纏臉頓時黑了,然後便看見那人顧自的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等她氣鼓鼓的洗完碗走出

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男人優雅的交疊著雙腿,正在喝水。手中盯著的是,她白天從監獄那邊帶回來的資料。就是有關於老許被撞身亡的車禍的那些資料,男人的俊臉上眉頭微微的蹙起,聯想到今天夏纏給他的電話,馬上就能猜到些什麽,他抬眸招手,“過來,告訴我你對這起車禍有什麽新發現?”

原本夏纏出來是打算轟他走的,至於老許的事情,她打算明天直接去公司找他說的。畢竟這麽大晚上了,孤男寡女的真的不合適這麽待在一起。可是,這會見那人露出認真嚴謹的狀態,立馬把心底的盤算的這些都忘了,她走上前,很自然的坐在他身邊,把自己今晚陪著淩婉蘇去見淩子強的事情詳細的說給他聽。包括;淩子強眸底那不自然的愧疚,還有從他妹妹淩婉蘇口中問出的那些事實情況都說給他聽。

他聽的很仔細,兩人距離靠的也很近。她的睡衣幾乎已經貼上了男人的西裝,她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那清冽的氣息,還能感覺到男人噴灑出的灼熱呼吸氣息。等到她說完了,一抬眸便迎上了男人幽深的眸光,她慌亂的躲閃了下眼神,總結了一句,“我所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阮景遇那雙幽深中閃過一抹思量,隨即銳利的道,“所以,你懷疑這起車禍不尋常。老許的死,不是意外。”

夏纏點頭,“沒錯,我就是越想越不對勁。”

阮景遇眸底一抹精光閃過,霸氣而沉穩的道,“的確,當時家裏一連串發生了那麽多事情。老許的死,也許我們都疏忽了。你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查出這件事背後的事。”

沒來由的,夏纏很是相信他說的話。仿佛,他說的便是真理。他說能查出來就能查出來,這也是她遇到這件事後第一時間情不自禁的聯係他的原因吧。

看來,她對他的依賴過去了四年仍然沒戒掉。

她拿出在淩婉蘇那裏要來的銀行卡遞給他,“這是當初淩子強給淩婉蘇的那筆錢的那張銀行卡,我總覺得這張卡能查出點東西來。”

阮景遇接過那張張銀行卡掃了一眼,眸底閃過一抹讚賞。四年過去了,丫頭成熟了也穩重了些。考慮任何事情都全麵了些,這就是成長。

她有些感傷又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飄窗上麵那株梔子花,低語道,“老許跟在爺爺身邊一輩子了,平時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很好,我真想不出會有誰跟他過不去?”

看著她皺著眉頭的小模樣,他的心底頓生疼惜。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的小身子往自己懷中收緊了幾分。

夏纏一驚,下意識的想躲閃,卻被那隻手臂越收越緊,隻聽見男人嗓音醇厚如同溪流,“我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的,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不準胡思亂想,我會心疼的。”

他情不自禁的說出這樣一番話,讓夏纏的心跟著悸動了一下。她臉色都漲紅了幾分,真是恨透了這情不自禁的悸動了。

這樣一個擁抱很久很久……

也許夏纏是舍不得這份踏實溫暖的依靠,總之她沒再推開他。

而阮景遇看了一下腕表,“時間不早了,睡覺

吧。”

夏纏身子一驚,心底又如小鹿亂撞一樣,惶恐的看著他,“你真不走?”

阮景遇理所當然的鬆了鬆領帶,“當然,我先去洗澡。一會陪你睡覺。”

夏纏又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彈出點距離,“阮景遇,別這麽無恥好不好?你還真把這當成你自己家了?”

阮景遇掃了她一眼,沒說話,但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無恥不是一般級別的。他扯下領帶,脫下外套,就準備去洗澡了。走到洗手間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下次我過來應該要準備點生活用品了。”

說完,根本不看夏纏的臉色,想了想,當即就給丁影發了一條信息,讓她明天早晨把要換洗的衣服等其他生活用品送過來。

發完了短信,還看向夏纏,淡淡的來了一句,“搞定,明天丁影會送來。”

夏纏真的要吐血了,這男人居然霸道到了這種程度。居然在她家的房子如此橫向霸道?

在男人洗澡的過程中,夏纏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樣埋頭在沙發和靠背之間,捶胸頓足。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她感覺自己的心情都抑揚頓挫起來。

終於,男人洗完了澡。他隻在腰間圍了一條大浴巾,身上有水珠正順著他的肌膚紋理滑落下來。碎發上有點點的水珠也順勢滑落,那麥色的肌膚說不出的性感噴張。

隻一眼,夏纏就慌亂的低下頭不敢再看,臉紅的如同春日枝頭綻放的桃花。

阮景遇一邊擦拭著頭上的水珠,一邊衝她揚起下巴,“過來,睡覺!”

夏纏蜷縮著身子躲在沙發裏,不敢靠近。他裸成這樣,她要是敢過去,她就是自找死路。

阮景遇徑自走向臥室,到臥室門口,還誇了一句,“這個房子戶型不錯,我喜歡。眼光還不錯!”

夏纏想死的心都有了,遇到這種無賴加無恥之徒,她也是醉了。

無奈,自己打又打不過他,罵又罵不贏。又不能真的動真格的報警,萬一小叔留宿在侄女家的時期鬧上新聞頭條。他該怎麽辦啊?無語的猛垂著沙發,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知道發作也無用,隻能幹瞪眼!

阮景遇的頭發短,擦拭了幾下,很快就半幹了,他在進臥室之前又看著她,磁性的嗓音劃入空氣中,“進來睡覺,純睡覺!我不碰你!”

夏纏心口明顯的悸動了下,有些動心,可是最終還是沒過去。他已經在自己家裏賴著幾晚上了,她不能再這麽慣著他了。即使是純睡覺,也不能讓他得逞。她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不去看他。

阮景遇好心情的挑眉,“這樣還不進來睡覺?”

夏纏不理他,繼續冷哼。

“你確定你要睡沙發?”在關上臥室門之前,阮景遇再一次重複。

夏纏幹脆用抱枕捂住腦袋,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阮景遇也不管她了,顧自走進臥室,還關上了門,“我睡了,工作了一天很累了。”

夏纏一個抱枕砸過來,可惜已經遲了,門已經關上了。

就這樣,她一個花錢買了房子的房主,居然被逼著睡了沙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