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娜在手術室裏麵待了兩個小時才出來,不過萬幸的是,子彈並沒有傷到重要部位。在手術室裏麵耗時過長,主要是在做傷口清理和止血包紮。
當她滿臉慘白的躺再手術**被護士推出了時,阮景瑞含在唇齒間的香煙一頓,隨即走過來香煙夾在手指間,嗓音低沉的近乎要爆炸,“她怎麽樣?傷的怎麽樣?”而他手指間的香煙就那樣用力的攥在了掌心當中,隱約的能聽見皮肉燙裂的刺啦聲。
醫生身後的小護士都被他這壓抑的聲音給驚的往後縮了縮,再一看他竟把香煙攥在掌心裏,更是唏噓不已。這男人難道失去痛覺了嗎?
醫生微微鬆了一口氣,“沒事了,子彈隻是擦拭了她左側肚皮。所以她隻是失血過多而已導致的昏迷,傷口我們已經幫著處理好了。”
阮景瑞全身緊繃的肌肉瞬間鬆懈了下來,看著左娜還沒醒,又問,“她什麽時候能醒?”
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如釋重負的道,“很快就能醒了,隻是病人雖然沒什麽大礙,還是需要多臥床休息,好好照顧她吧!”
醫生走後,護士將左娜推進病房。
阮景瑞並沒有立即跟過去,而是在大家看不見的時候,單手撐著牆壁,重重的舒出一口氣。
管家回頭的時候,剛好看見阮景瑞攤開手掌。而剛才攥著煙頭的地方,明顯被燙傷了。而他的眉心卻是舒展了開來,將已經熄滅的煙蒂扔到一邊的垃圾桶。
管家忍不住多嘴的問了一句,“大少爺,你的手沒事吧?”
阮景瑞眉目微沉,淡淡的一句,“能有什麽事?”
管家立刻閉嘴。
阮景瑞走了幾步後,又回身,“你先回去讓家裏熬點雞絲粥,一會送過來。”
在他轉身往病房走的時候,又突然想到了一點,“再熬一鍋魚片粥。”
管家楞了兩秒,隨即點頭,“好,我知道了。”
病房內。
左娜昏睡著,睡著了的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多了幾分安然。卷而翹的睫毛淡淡的磕上,在蒼白的麵容上留下兩排淡淡的光影,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柔弱。一直以來,她都像個女漢子一樣存在他的身邊。她勇敢,大膽,性感還有那麽一絲的野性。就算每次跟他鬧的不可開交,轉身走人的時候,她還是昂首挺胸的高傲著轉身。這一會,看著她難得的柔弱,他的心底像是被什麽東西戳中了一樣,有些隱隱的疼。
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在她不舒服蹙眉的時候,攥緊她的手。她似乎是感覺到他掌心傳遞出來的體溫了,竟也乖巧了許多。
管家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打電話吩咐家裏傭人熬粥了,所以等到他回到家,家裏的粥已經熬好了。他又連忙送到醫院,將手中打包好的那兩份營養粥放到床頭櫃上,看著病床前的大少爺,壓低聲音卻掩飾不住興奮的道,“大少爺,有兩個好消息。”
阮景
瑞看了一眼後,起身,淡淡道,“跟我到外麵說!”
管家跟著來到病房外的走廊上,然後匯報,“第一件事是老爺子醒了,醫生已經到家裏做過檢查了,確認老爺子身上真的發生了奇跡,老爺子真的醒了。我回家的空隙去看了他,他居然還能斷斷續續的叫出名字。”
阮景瑞幽深的眸光一亮,眸底一絲清晰而明亮的暖光充盈其中,他下意識的伸手去口袋裏麵摸煙,可一想到醫院不允許吸煙,他的手又縮了回去。然後點頭,“好事……的確是好消息!回去轉告老爺子,等這邊的人醒了,我就回家去看他。”
管家激動的點頭,“好好,我回去就轉告老爺子。”
阮景瑞又看向他,眸底暖光依舊,“還有一個好消息是?”
管家立刻又笑道,“阮家要添人口了,纏纏小姐懷孕了,有喜了。這簡直是雙喜臨門。”
阮景瑞眸底微微跳躍了一下,重重的點頭,“是,是雙喜臨門。”
管家跟了阮景瑞很多年了,這會忍不住多了句嘴,“大少爺,你看二少爺那邊都有了動靜了。你也加把勁,就這左家大小姐挺不錯的。古道熱血的心腸,在今天那麽混亂的時候。她硬是不要命的上前護著咱家老爺子,而且這左家大小姐跟了你四年了。你也該給人一交代了,對不?老爺子這邊也著急抱孫子呢。”
阮景瑞微微蹙眉,語氣故意冷淡了點,卻有些好心情的揶揄意味,“是不是跟衡媽待在一起待的久了,你也傳染了嘮叨的毛病?”
管家麵色一紅,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那個我不說了。我去給纏纏小姐送粥去,這粥也給纏纏小姐準備了一份。我走了。”
等到阮景瑞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見了震驚的一幕。
他竟然看見左娜站在窗邊,一隻手捂著小腹纏著繃帶的位置,一隻手舀著餐盒裏麵的雞絲粥,大口大口的吃著。那模樣,簡直是狼吞虎咽。最後嫌勺子不過癮,竟把勺子扔到一邊,直接端著餐盒沿著邊沿,大口大口的吸著。
一時之間,病房裏彌漫著的是雞絲粥的香味還有那呼啦呼啦的吸粥聲音。
阮景瑞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不過看著她如此賣力的吸粥,他也算是徹底放心了。單手撐在門框上,淡淡的來一句,“好吃嗎?”
正在投入吸粥的左娜頭也不回,囫圇吞棗的應道,“恩,好喝……”
一會兒功夫,那一餐盒的雞絲粥就下肚了。她還覺得不滿足,又打開了另一個餐盒,當看見裏麵是魚片粥之後,兩眼放光再度拿起餐盒大口大口的吸著。要知道,她是真的很餓。今天一大早,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忙著去照顧老爺子了,然後中午又遇到了那個美國變態佬,之後大概她就昏迷了。等到醒來,剛睜開眼睛就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的食物香氣,一下子就把持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飽了再說。
而身後的男人看著她這模樣,嫌
棄的蹙眉,可是卻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左娜一驚,手上的餐盒也同時被人奪下,“幹嘛?我……我餓……”
阮景瑞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到**,沉聲問,“傷口不疼了?”
左娜這才想到自己手捂著的傷口,她眉心微微的蹙了蹙,“疼,怎麽能……不疼?都快……疼死我了。”
“那還站著?”阮景瑞表現出一臉的嫌棄,隻是眸底是他自己都渾然不知的柔情。
左娜舔了舔唇瓣,很沒出息的道,“我餓,實在是太餓了。我一餓……起來胃疼,就感覺……不到身體的疼了。大叔,我好餓……”
看她那眼巴巴的樣子,阮景瑞將剛才奪下的魚片粥又遞過來,“繼續!”
左娜一點也不矯情,他遞過來,她就接過來繼續了。等到一餐盒的魚片粥快要吃了大半的時候,她才想起問身邊的男人,“你要不要吃?還剩點,要不我忍痛割愛?”
阮景瑞嫌棄的蹙眉,“我嫌你口水!”
左娜揚眉,笑了,雖然臉色還是蒼白,可笑容很燦爛,隻是說話還沒那麽利落,“悶騷,你直接說……舍不得吃,留給我吃……多溫馨啊!”
阮景瑞沉默,沒說話。
左娜還真是不客氣的吃完了魚片粥,等她吃完之後,有一隻大手將她手中的餐盒接了過去,然後麵前又多了一張麵紙巾。
一瞬間,她心裏暖暖的,就像是被三月暖陽照進了心底一樣。
阮景瑞將餐盒收拾到了一邊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這麽能吃不怕胖了??”
左娜不以為然的勾唇,用足中氣,“我又不胖,怕什麽……啊?再說了……你喜歡我胖一點。你每次捏著我胸前的寶貝,那模樣……太猥瑣太滿足了。對不?”
阮景瑞越來越放心,左娜果然是一點事沒有,嘴巴還是這麽能說。不過,他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猥瑣和滿足並列使用的。他蹙眉瞪了她一眼後,將她強行壓在**,“躺下,休息!”
左娜吃飽了之後,智商也滿血提高了,她想著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的也應該像個林黛玉似得裝弱幾天吧?於是,她蹙眉,“疼……好疼……我的傷口好疼……我的腿也疼……”
阮景瑞眸底一絲疼惜閃過,“還有哪疼?”
“哪哪都疼……疼的不行不行的了。”左娜也學著撒嬌,雖然她聽著有些別扭,不過好使啊。沒看見,身邊那個男人眸光都變了嗎?
阮景瑞想著是不是她亂動的厲害,撐著傷口了?於是抬手想按呼叫鈴,“我喊醫生過來。”
左娜一慌,連忙按住他的手,微微嘟嘴,“不用喊醫生,阮景瑞……你就是個木頭……你果然還是個榆木疙瘩……”
阮景瑞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要怎麽樣我就不是木頭了?”
左娜立刻雙眸泛光,“親我!你快親我!”
(本章完)